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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年后

岁月穿梭,十年之后,这年也是刘烨到九灵门的第十二个年头。

此时初春,春节刚过,九灵门中些许弟子下山回家未归,修界又不兴世俗节日,门派上下多少有些冷清。

琐事说多无益,此时灵药园中刘烨孤身一人在薛长老的丹炉边闭目微坐。十年过去,他果然没有长大一点,身高、外貌与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唯有当刘烨睁开眼时,那双充满果敢灵动的双眼已然变得如同老头般沉稳、深邃。

十年里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刘烨却始终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站在一边,而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无外乎生活琐事无需多提。

首先,刘烨、郑扬帆、晓雪、陈振兴、熊远、萝莉、花月楼七人如今各分东西,几年前,除了刘烨其余人学有所成皆陆续下山游历,偶有回来门派也少与刘烨联系,男人之间的友情也许无需过多交流,可晓雪这位当初一心对刘烨的女孩在听闻刘烨遭遇后渐渐疏远了彼此的来往,上一次与刘烨见面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长大后晓雪亭亭玉立与刘烨已然形成难以言语的沟壑。

如今这些人的修为如何刘烨已经无心过问,倒是从一些师弟、师妹口中得知他们的修界的许多事迹。

至于灵药圆中也未曾招收新的弟子,自从天海数年前出门不归后刘烨便一人打理药园,而灵药儿也是与明月院的师姐们常年外出。倒是薛长老与刘烨相处的时间不知不觉变得多了起来。

唯一只得一提的便是刘烨在炼丹术上的成就。九年前刘烨进行了几次炼丹实验后,薛长老便发现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并一个劲要求收刘烨做弟子。

也不知什么原因,也许是当初被薛长老拒绝过,刘烨就是不答应,到现在见了薛长老还是一口一个“薛老头”的叫。哪怕薛长老已经将自己在炼丹术上所有的知识都交给了刘烨。

此时刘烨坐在丹炉便自然是要开炉炼丹了,之所以闭目微做是在调息状态罢了。

当刘烨睁开眼时,双眼平淡如水,毫无波澜,手中动作不慢,冲着丹炉打出一道法诀。顿时丹炉变作通红,炉中温度急剧升高。

丹炉自带隔热阵,不过还是有些许热气喷薄而出打在刘烨身上,也是根据这些温度刘烨判断才能对丹炉中的温度进行判断。修界中自有对温度的计数单位,敏感远超凡人的修士无需什么器材也能感觉出温度具体数值。

过了一会,整个路灯内通红一片,刘烨感觉着温度已经到了预期的高度,便伸手从腰间储物袋中掏出许多药材,用了个控物术便将炉盖打开,顺势将药材丢入炉中。

之后刘烨或间断、或迅速将一些东西从储物袋中拿出丢入炉中,这才将炉盖合上;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法诀打在丹炉上。

这过程便是炼丹师口中的“入药”,看似简单实测每个步骤都需要精细到位,每种材料丢入的顺序、间隔时间都有极强的要求,甚至于这些材料丢入丹炉时的温度都有各自要求。刘烨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也只是简单练习了几次便能做到巨细如丝,到如今,一些简单的药方他都能在第一次炼丹时便有九成以上的成功率。

刘烨炼丹简单,而修界其余之人却没有他这么变态,就薛长老而言,炼丹少说也有五百年以上,可他到现在对陌生的药方第一次炼丹只有七成的成功率。当然,薛老在许多地方还是比刘烨强的,比如药性认知等需要年岁积累的知识。

废话不多说,入药之后便是炼药,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有等到所有材料融为一体才算完。之后便是凝丹,需要将那融为一体的材料进行提炼成丹,过程讲究的就是修士对药性的理解,只有对药性理解强的修士才能从材料中提炼出最好的丹药。最后便是出丹。这三个过程说的简单,其实内中也有各自要紧之处,这里不多提。

而虽说刘烨对药性的理解不如薛长老,但这一炉对他而言并不算多难炼的丹药没有悬念的顺利出丹了。

刘烨开练时还是白天,此时出丹时天色已经微亮,不是旁玩而是第二天的破晓。

将丹药收入玉瓶之中,刘烨看也不看一眼便将玉瓶收好。整过炼丹过程他都用神识观察着,自然在出丹瞬间变知道这一瓶丹药的好坏。

说到神识,这需要一提,神识是修士修为到了练气四层至六层某个阶段因人而异产生的本领。超脱平常的五感,可以对任意周身空间内进行感知,有一定范围,拥有穿透能力,因此女修士都会在身上穿戴隔绝或是扰乱神识的衣物。当然,修界中对他人动用神识多是查看对方修为,一般也只是在丹田处扫过,若是对某人浑身进行神识勘察,不说女修士,便是男修士也不允许,在修界这类行为几乎与侮辱、挑衅挂上钩。

刘烨这次炼丹可不是自己所用,而是门派对灵药园规定的上缴丹药;自从薛长老发现刘烨炼丹的变态后,便偷懒般经常让刘烨干活。刘烨自然不大乐意,每天除了照顾药园还得炼丹,那修炼的时间哪里挤?几番抱怨下,薛长老只等想办法到处招收弟子,前几个月便下山找去了,到现在也没见个消息回来。

出了薛长老的茅屋,刘烨心里还在抱怨,就见一道灵光从天边飞来,直落在灵药圆空地上。

待看清后,正是薛长老回来了,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位怯生生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看上去七八岁,只有薛长老一半高,扎着羊角辫,小小脸蛋大眼睛,此时由于一路飞行小脸蛋兴奋得红扑扑的开爱之极。

若是以前刘烨看见这么个可爱小姑娘多少要欢喜说上几句,如今却板起小脸冲薛老头半翻白眼。

“薛老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不等薛长老开口,刘烨忍不住埋怨道。这次薛长老可是以寻找药园杂役的名头下山,找个小男孩、大姑娘回来打理药园还说得通,这么个小丫头一看就不像来干杂役的。

果不其然,薛长老尴尬咳嗽一声,假威严道:“咳咳,你小子说话别没大没小。我看你一人在灵药园寂寞,找个师妹陪你作伴怎么了?”

刘烨也就随口说说发泄自己的不满,小丫头第一次到灵药园,多少还是给薛长老留一些面子吧。这么想,刘烨不再理会薛长老,走到小丫头身边仔细打量起来。

之前看只觉着这小丫头可爱,此时仔细一看,小丫头一对大眼睛滴溜溜转动显得精明之极。

“大哥哥你好,我叫于涵。”小丫头估计从飞行的兴奋中平复下来,反倒是先开口介绍自己。

刘烨听了却是眉头不经意挑了一下。按照年纪这小丫头喊他叔叔才对,可惜他看上去也就比于涵大几岁而已。

“咳咳,于涵师妹啊,以后在门派你我要师兄妹相称。我叫刘烨,你可以叫我刘师兄。”刘烨尴尬道。

“噗!”一声脆响,刘烨抬头看去却是薛长老一副憋着不笑的嘴脸。别看薛长老整天板着脸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刘烨可是深知老头内心深处还残留童心。

瞪了眼薛长老,努努嘴,刘烨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便回头冲于涵一笑,道:“呵呵,于涵啊。我们灵药圆除了我还有一个师兄一个师姐,现在他们两不在,等回来的时候我介绍你认识。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吧。”

说完,刘烨不忘用传音术冲走远的薛长老催促杂役之事。

也没听到薛长老回复人就跑没影了,刘烨拉着走到自己的茅屋中,说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你以后就住这里吧,我去老头那住。”

按理说,于涵这个新弟子应该送到试剑阁,不过仙门会还半年才举办,七八岁的小丫头与试剑阁最近一批弟子年岁差距还是有些大的,住那不定能交到朋友。再者也不方便,灵药圆现在就刘烨一个弟子在,每天事情不少哪有时间接送于涵啊?难不成让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自己走?

无论怎么说,刘烨平淡的生活总算增添了一点花朵,小丫头于涵倒也自来熟,说话也不似一般小孩胡搅蛮缠,很快便于刘烨有说有笑。

“刘师兄,你真的二十二岁吗?”这是于涵听刘烨说自己年纪后的第一反应。

刘烨无所谓的点点头,这些年早在门派上下弟子的眼神照顾下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向乐观的他即便现在沉稳许多也还是改不了小时候的一些习性,比如贪玩。

这不,才与于涵聊了几句,刘烨便提议道:“于涵师妹,你刚来门派。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刘烨起身便要拉于涵往外走,却不料于涵摇头道:“不要,师傅不让我离开灵药园的。”

师傅?刘烨闻言一愣,听于涵之意她还未进门派便拜入薛长老门下了。那不用问,这小丫头一定有过人之处才会被薛长老直接收为弟子。

看着一脸认真的小脸,刘烨刚认识于涵,也不好强求,只能索然道:“那好吧,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弄点早餐。”

于涵点点头,刘烨出了灵药园来到试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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