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才艺表演的间隙,在白芷的指引下范昕瑶去了一趟更衣,回来时经过殿侧旁边的小花园。
范昕瑶抚了下发烫的脸颊,叫停了白芷的脚步,“白芷,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儿吧?”今晚虽没喝多少酒,但这副身体对酒精很敏感,现在已经开始挥发了,她想在外边醒醒酒。
白芷看了眼不远的殿门,道:“范姑娘,要不奴婢在殿外候着,表演开始了再过来找您,您看?”
“好的,有劳了。”
白芷走后,范昕瑶在小花园里逛了起来,现在时辰大概酉时末(晚上七点多),夜幕已经降临了,花园的廊亭上已挂起了大红的灯笼。
小花园里绿树成荫,各色鲜花娇艳欲滴,花香弥漫,走到花圃凉亭边上,范昕瑶取出帕子垫在石凳上坐下。
时节已过中秋,夜幕上升起的皎月,像咬了一口的月饼,不再圆润饱满,来到这异时空,不知不觉已经快一年了,不知道今晚的明月,能否照在前世亲人的身上。
范昕瑶的性子虽不是个悲春伤秋的人,但因今晚喝了点小酒,此时又看到花园中美好的景致和空中的皎月。
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兄姐,还有范家屯里这辈子的亲人,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深的思念而不自知。
直到男子的浅谈声在她眼前停下,范昕瑶才从思绪中惊醒,抬眸往上一看,闯入眼帘的是一袭明黄色五爪太子服,再往上看是一张头束玉冠,端正宽厚的国字脸,难道这位是太子宇文煜?
“范姑娘,这位是太子殿下,还不快起身见礼?”站在宇文煜身后一步之遥的赵子沁,看清眼前正在发呆的女人后,急忙开口出声提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范昕瑶才看向宇文煜的身后,那个挺拔逆光的男人,原来是赵子沁。
范昕瑶急忙起身,朝宇文煜福了福礼,“民女范昕瑶,参见太子殿下!”
“范姑娘,不必多礼。”宇文煜垂眸盯了眼前的民妇几眼。
姿容上乘,气质俱佳,这一身的气度倒也配得上状元郎,只是前段时间她做的事儿有点不厚道。
“谢太子殿下!”范昕瑶起身敛眉站到一旁。
“据闻范姑娘是赵状元的前妻,此事儿当真?”宇文煜淡然开口。
范昕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回太子殿下,是真的。”
“那你可有复婚的想法?”既然状元郎找他做说客,给他个面子就是。
范昕瑶,“……”
堂堂一国太子殿下,还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回殿下,民女无甚想法,状元郎可是那天上下凡的文曲星,民女就是那水渠里糊不上墙的淤泥,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民女实不敢有什么想法,更不会有什么想法。”
女子轻柔软糯的嗓音,诚恳浅淡的陈述,听不出半点不满之意。
然而话里的意思,却字字句句充满了嘲讽,以及极其不以为然的不屑。
是的,不屑。
仿佛与状元郎扯上关系,让她很难以接受。
一位被休弃的山野村姑,哪里来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