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穿过树丛,透过晨雾斜斜地洒满了大地,一缕调皮的余光悄然溜进了那静谧安逸的房间。这犹如画卷的一幕,让人不忍心出声打破这温馨的时刻。
只见,床上的两人紧拥而眠,契合得刚刚好。他们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袍,青丝纠缠,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和谐唯美。
千赫想伸手揉揉眼,却发现根本动不了。睫毛一颤,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蓦地,对上了一双妖媚如斯的眼,以及一张勾魂摄魄的容颜,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眼神儿温柔醉人。怎,怎么回事儿?她脑子当场停机,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怎么会在,在这里?”
“醒了?那我们就成亲吧,今日可是个黄道吉日呢。”玄裳眉眼含笑,将人打横抱起来放在了梳妆台旁,拿过木梳便开始打理她那乌黑顺直的发丝。一下又一下,神情认真至极。
“成,成亲?”她惊呼一声,墨色的眸子瞪得圆圆的。醒来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她这一身的喜袍是怎么回事?还是男子穿的那种喜袍,真是一觉醒来,天都变了吗?还是这妖孽脑子进水了?
“本王的身体你该亲的都亲了,该摸的都摸了,所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难道小千赫想不负责?”他捧着她的小脸儿直视着她的双眼,哀怨缠绵的语调仿佛在控诉她是一个负心汉一般。
千赫咽了咽口水,眼神儿有些心虚的移向了别处。谁能告诉她这妖孽是中了什么邪?
“王爷,皇上来了。”一声通报响在门外,玄裳束发的手一顿。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之意,不管是谁今天都不能阻止这场婚礼。因为如果错过这场婚礼,他要再娶她可就难了。
“等我。”玄裳在她耳边温柔的呢喃道,随后才走出了房门。
等?等他才有鬼咧,丫的,居然锁住了她的武功,这让她怎么逃?不过,这皇帝来了,应该能阻止他吧?毕竟他是一国的摄政王,怎么也得顾及皇家颜面吧?想到这里,她莫名的安心下来。
“要不要本尊救你?”突然,一道森冷邪恶的声音凭空响起,千赫皱眉,侧头瞧着突然出现在一旁的男子,掌心微微收紧。
“邪天!”
“小可怜,本尊还是救你好了。”话毕,只是眨眼的功夫二人便消失在了王府。
此时,屋外
“玄裳,你是要毁了自己吗?”堂堂陌桑摄政王,怎可娶一个男子?
“情之所至,我亦无悔。”玄裳弯了弯唇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他说当初的第一次见面就对那个声名狼藉的百里郡主上了心的话,是不是没有人会相信?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信呢!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对她越来越上心了呢。是她即使浑身伤痕也一声不吭的坚韧,还是她胆大妄为的扒了青龙国战神,亦又是她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或者是那让他无比眷念的一吻,总而言之,他上心了。即使回到陌桑,还是忍不住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你……”陌上弦轻叹一口气,玄裳眼里的认真绝不是玩玩而已。他到要瞧瞧是何方神圣能降住这妖孽。
“小千赫。”玄裳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推开门,发现梳妆台乃至整个房间都没有人,心有些慌了,她真的这么嫌弃他么?
“怎么了?”跟进来的陌上弦发现就玄裳一人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他挑了挑眉,心里有些好笑,难不成人跑了?
“你跑不了的,无论天涯海角本王都要抓你回来。”玄裳一掌挥过梳妆台,瞬间,梳妆台化为了粉末。蓦地,一节玉箫滚了出来。
“师弟?”陌上弦比玄裳更快的捡过地上的玉箫,上面赫然刻着千山万水四个字。这把箫一直是师弟随手不离身的,而现在却掉落在这里,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师弟出事了。
玄裳在看到玉箫的那一刻,便知她一定出事了。脸色一白,随即飞身向外追去。也并未理会陌上弦口中的“师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千万不能有事。毕竟能从他王府悄然无息带走她的人是绝对的可怕恐怖的,况且她还被他锁住了武功。该死,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会内疚至死的。
“调动羽林卫,全城搜索。”陌上弦冷然一凛,他与师弟有几年不见了。没想到还没见上面儿就出了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儿,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他老人家一定会怪罪他的。
“是,皇上。”
此刻,天狼山
“怕不怕?”邪天揽着她的腰站在一块巨石上,冷眼瞧着慢慢聚过来的狼群。
怕吗?她反问着自己,呵呵,她从未忘记过上一世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影,杀过多少人她已经不记得了,又怎么会怕这群狼?
“好好享受这场盛宴。”邪天放手一推,将她和一把匕首丢入了狼群之中。而他只是挑了挑眉,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嗷呜。”瞬间,一只只狼呲了呲锋利的尖牙,吐出了那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近乎贪婪的看着突然掉进它们领地的美食。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墨色的瞳眸逐渐变得冰冷无度,就算没有武功,她依旧不会输。
有一只狼终是按捺不住饥饿和贪欲,只见它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两只眼睛里发出了幽幽的凶光,快如闪电的冲了过来。
她眉眼一冷,手执匕首快狠准的一划,干净利落的一刀毙命了这只狼。而群狼被这血腥的一幕刺激了,开始了群狼出击。
空旷的山野,响起一声又一声的狼嚎。那声音,令人听了毛骨悚然。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一头狼倒下了,另外一头狼又会立刻扑上来。鲜血染红了这片平坦的大地,有的甚至流成了涓涓细流。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烈得让人作呕,这里逐渐变成了一片无止境杀戮的地狱。而手执匕首的她,原本整洁的喜服变得破碎不堪,分不清是狼血渲染了红衣,还是她的血刺红了眼。
“本尊再帮帮你。”邪天拿出了一把黑色长剑,笑得如魔鬼一般。似是十分享受这杀戮的场面,琴音一响,更多的狼从四面八方涌来。
而底下的她猩红着眼,如杀狼机器一般,就算被狼咬伤或者抓伤了也不曾停下挥舞的匕首。满脸的鲜血滑落到下颚再滴到地上,那眼眸里的漠然无情竟是如此的让人心疼。
“主子。”流云一路追踪她的气息而来,便见眼前这猩红的一幕,心疼得一窒。该死的,他就不应该让主子一个人去摄政王府的,该死!
“嘘,不能打扰她。”邪天放下琴,邪魅如斯的挡住了流云的去路。一只一只黑色的蝴蝶在他的周身翩翩起舞,细看,那蝴蝶长着尖细锋利的牙齿,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让开。”一向温和的声音变得冷漠,流云手执长剑,看着眼前的男人充满了杀意。
“让开?你还没有那个资格。”鬼魅的身影瞬间移到了流云身前,锋利无比的鬼爪向前一抓,流云侧身一转,险险避过。
“伤主子者死。”他毫不畏惧的迎上前,长剑一转,带着十足的内力向前一扫。
“呵呵,不自量力。”邪天低头看着被划破的衣角,眼里的杀意甚浓,原本黑色的长琴瞬间变为了利剑,势如破竹般缠了上去。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几个回合,蓦地,一声微弱的轻吟扰乱了流云的心,他的心神一晃,主子……
邪天邪魅一笑,趁一个空挡一只手迅猛无比的插入了他的胸口,微微一用力。
“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流云跌落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剑,单膝跪地,眼神无比执着甚至眷念的看着那个红衣如血的人儿。主子,对不起,流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千赫挥刀的手一顿。下一刻,眸中倒映出了不远处单膝跪地却微笑看着她的流云。
“不,流,流云!”她拼命的摇了摇头,身体和精神都已达到极限的她,终是晕了过去。这是一场梦吧?一定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