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这不孝子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妈这些年一直病的连地都下不了,我也只能年年爬起来带着你妈给人家打工做活,挣点钱糊口养家,指望着你出去能够出息点挣点钱给你妈看病。
你倒好,常年两手空空的回来,又每年空空两手的走,混的连五块钱的烟都抽不起你丢人吗你?”陈天明愤怒的咆哮声震的楼板直掉灰!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性格天生如此,只要气不顺我就干不下去了,总觉得浑身难受!”
“什么?你还敢辩?你这不孝东西,你去给我跪在你爷爷牌位前问问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对得起最疼爱你的爷爷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妈妈吗?”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默默流着泪的妈妈,陈默走到堂屋跪在爷爷的牌位前身体有些颤抖,眼种有泪花隐隐闪现。
“爷爷和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奶奶精神失常,一天疯疯癫癫的除了饿了知道要吃饭外什么都不知道。爷爷在世时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所以他把所有的心疼和爱护全给了他一个人直到临终去世,而爸爸也在爷爷去世五年后查出胃癌晚期。就在当晚爸爸抛下妈妈和妹妹还有八岁的我喝农药自杀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把一个美好的家庭折磨的支离破碎。
妈妈含辛茹苦的把我和妹妹拉扯了三年,然后嫁给了现在的爸爸,本以为日子会好过点儿,万万没想到的是两年后妈妈倒下了,腰间盘突出已经严重到两节椎骨坏死的地步”!
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噗噗洒落在堂屋的泥土地面。
看着陈默抽动的双肩,陈天明眼中划过浓浓的愧疚和不忍,他虽然不是陈默的亲生父亲,但他依然视陈默为己出,只是陈默真的太不争气,十五岁辍学后就出门打工,如今已经八年了,虽谈不上不学无术,但也绝对一事无成。
妻子重病需要很多钱,恰恰儿子到现在还毫无出息的在外面厮混,蓄积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所难免的爆发了。
一双粗糙的大手落在了陈默的双肩上,把他扶了起来。
“唉!都怪我没本事,让你妹妹和你妈跟着我受苦了,我们家真的很不容易!你和你妹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亲侄子,现在和亲生又有多大区别呢?些话我不想也不能说的太多,说的太多就过了也见外了,你弟弟和妹妹都还在上学,你妈妈又身体不好,这都需要很多钱,我是怕那天我也倒下之后,突如其来的担子你扛不住!
我和你妈一直都希望你能出息点,不要让别人真把我们家全看光了,更重要的是不要让别人把你看光了,我们可以没钱,但我们绝不能连志气也没了!刚才爸爸的话说重了,你记住,天下没有哪个做父母的不想望子成龙,希望你能理解!”
“嗯爸!我记住了”陈默重重的点头。
“来儿子,陪我喝两杯,咱爷俩谝谝,但是得有菜”陈天明诙谐一笑拿着酒壶去温酒,陈默含着泪去厨房张罗菜。
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酸线椒炒腊肉,凉拌腐竹,简简单单四个菜端上桌同时火炉中酒壶里的酒也温好了。
吹吹壶低的灰,一人满上一杯“给你妈留菜了吗”陈天明陈默。
陈默点头回答“已经留了,您先等会,我这就给妈端去再来陪您喝”。
“好你去吧,顺便给你妈端杯水再看看你奶奶回来没有,今天吃完中午饭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陈天明从窗台拿过杯子倒上水递给陈默一块给送去。
“妈,吃饭了”!陈默轻轻的喊着。
“嗯,这么快就炒好菜了呀”母亲说着就要坐起来。
陈默连忙把手里的菜和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帮忙搭手,把枕头竖起来垫在母亲后背,尽量让母亲舒服一点。
看着消瘦的母亲,陈默心里很不是滋味“来,妈我喂您吃吧!”端过碗陈默准备喂母亲吃。
廖艳芳摆摆手“我自己来吧,你去看看你奶奶回来没,不能让她饿着了,而且你们兄妹三个你奶奶最疼的就是你了,另外陪着你爸好好喝两杯”陈默想了想就应了。
为母亲裹好被子后说了句“有事您就叫我”然后来到奶奶的屋里长舒一口气,陈默知道母亲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也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唯独,他偏偏就怕那些,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言以对更无颜以对!
屋里空荡荡的没人,出门四下看看也没人“唉,奶奶这一天到底又跑哪去了,太阳都快落水了还不回来”陈默一家人早就习惯了,老人几十年如一日,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只要吃完饭准没影了,虽然头脑不清醒,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事,最晚天黑就会回来,所以陈默也没有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