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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最后的拥抱

不知这湖边是不是被诅咒过,也不知今日算不算约会,如果算的话,那这一摔,到底是再次的打扰还是撮合?谁也说不清。

风依旧吹着,就连月也悄悄拉过一片云彩来遮掩自己那害羞的脸。

“砰砰....砰砰......”心跳停止了那么一秒后更加剧烈的跳动着,而两颗心的节奏恰好在同一频率上。呼吸打破了以往的平缓,但那两对眸子,却都怔怔的望着对方。透过水面微微反射的光,可以看出,那目光中,带有同样的惊讶。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苏蔓才反应过来。她瞬间如受惊的鸟儿一样,想要跃起身子,可怎料,那只大手却给了她相反的作用力,狠狠地将她拉了回来,并将她的脑袋深深的埋入怀中。

她能感觉到那牢固,那锁住她身子的牢固,一种不再放她走的牢固。她不正是希望这样吗?希望再次回到这个怀抱,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她笑了,笑的很轻,以至于连秋天都无法察觉。这笑是一种暂时的满足和永恒的惨淡。

她开始挣扎,可越挣扎,那“绳索”就将她捆的越紧,但她不敢多做贪恋,因为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一切都会失控。自己的心已经无法继续承受,承受这样的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这些年,她的心肠不是应该更硬了吗?可为什么?为什么反而会比以往更加纠结,更加难以自控?是因为孤独的太久吗?

“为什么?”她挣脱不开,便轻声问到。

秋天目光轻轻的扫过她的发,这次没有笑容,只是掩饰住那心底的痛很真很真的答道:“因为放不下。”

的确,这回答,真实的彻骨,以至于苏蔓的眼鼻忍不住的酸了,可她还在故作坚强,那回复依旧是冷的刺人:“那是因为时间不够。”

“哦?是吗?”秋天心痛的一笑:“那你觉得需要多久才够?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苏蔓无言以对。秋天继续平静着道:“小蔓,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如果你对我无情,为什么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吃醋?如果你对我无意,为什么今天会跟我来这里?你的行为,比你的嘴巴要诚实。你可以继续倔强,也可以继续冷漠,但你无法离开,因为你像我一样,逃避不了爱。“

那声呼唤,本就让苏蔓的心抽搐了一下,之后的这些话语,更如树木的发须一般,一点点渗入土壤,在她心里盘更错节。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那么真,真到苏蔓根本无法逃避,或者说,哪里还有她逃避的地方?

秋天感觉到胸口有一丝湿润。是的,那是泪水,她的泪渗透了他胸前的衣襟。这湿润的来临,使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的胸口仿若被一块大石堵住,毕竟,他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苏蔓落泪啊。

也许是本能吧,深锁的眉下,他眼中饱含着歉意。这一点,真是一点都没变,没什么比苏蔓的眼泪更有杀伤力,更能让他束手就擒。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紧紧地抱着她,可这一次,他不会道歉,因为他坚信,这坚持,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他任由苏蔓在他怀里抽泣,任由自己的喉咙不停哽咽,那力气,始终,一点都没有松懈。

“秋天。”苏蔓尽量抑制着眼泪,以至于鼻腔堵得声音都发闷。

“我在。”这回答十分温柔。

“最后一次。”依旧带着哭腔。

“什么最后一次?”他有些紧张。

“最后一次拥抱。”语出的同时,苏蔓的心仿佛要被撕裂。

是的,苏蔓下定了决心,不再纠缠,不再徘徊。在一起,只会有更多无尽的痛苦。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该满足,即使她无法满足,可她必须满足。谁叫她不够勇敢呢?这对秋天不公平,对双方很残忍,可这些年,不是也还活着吗?她不早就做好用一辈子忘记他的准备了吗?

她的话语,换来的是抖动的呼吸。那是秋天心痛的颤抖,可这心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怀中这个女人。她依然没有改变决定,她依然做了那个选择,那个独自承受痛苦的选择。

而且,她不止于此,她还要在这寒冬中撒下一场大雪。“我已经答应了宋承毅的告白,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打搅我的私生活。我以后都是他的人了。”

秋天那鹰一般的眸子瞬间闪出一道莫名的光,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是的,他生气了。他气她怎么能使用如此的借口?但他无法责怪她,也不会中计,就这样责怪她。以前种种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不信任的存在。可现在,他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让任何理由成为阻挡。

他紧紧搂着她:“我原谅你说的傻话。现在,送你回家。”口气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到苏蔓根本无法再接什么话语。就这样,这个夜,苏蔓哭红了双眼。秋天的车,也飞驰到差点报废。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个开心的早晨,可旁晚,你并不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甚至是改变你命运的事,可无论如何,次日,你依然要去面对。你去或者不去,它,就在那里。

苏蔓冰敷过那红肿的双眼后,照旧的去上班。她路过的那间办公室是空的,可她不再好奇,不再期待,因为她告诫自己,既然做了决定,那么,这一切就与自己无关。

一连几日重复着同样的场景。苏蔓拼命的忙碌,那节凑,比平时还要快上好几倍。公司八卦的同事们似乎都感觉到了高压,私底下也议论着她与秋天的恋情。不过即使她听到了,也是尽量避开,一来不让别人尴尬,二来,她也实在不想听下去。

又是新的一日,今日的秋天格外早的坐在了办公室,大家都有种惴惴不安之感,因为很少能看到秋总如此铁青的面色。大家猜测着杨秘书是否要被炒鱿鱼,这一话题,又刚好传入了苏蔓的耳中。她一如既往的左耳进,右耳出。秋天要炒谁,她并不想过问,是不是因为她炒,她也不想参和,反正现在自己只要拼命工作,就能转移注意,所以,只要这样就好了。

办公室中,秋天低着头,看着文件,这沉默,弄得杨秘书浑身不自在。

“秋总...要是不急...我先去忙手头上的事了?”杨秘书试探性的问道。

秋天缓缓放下手中文件,故意为难的道:“听说......你最近在公司四处散播我和苏蔓的情感留言?”

杨秘书不禁身子一阵,有些紧张的吞吞口水:“秋总,我...我没有呀!”

秋天的鹰眸直戳杨秘书的心虚。

“我...我只是说了说我的猜测。”杨秘书声音越来越小。

“哦?那你都猜测了些什么?”

“秋总,我...我那都是瞎猜的,你别放在心上。”

“请回答我的问题。”秋天面无表情。

杨秘书见秋天如此严肃,只能乖乖的坦白从宽:“我...我之前猜你跟苏总是情侣。”

“现在呢?”

“现...现在猜你们吵架了。”

“你是根据什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杨秘书咽一咽口水继续道:“根据苏总的心情。”

“详细说说。”

“你不在的时候,苏总时不时都往你办公室里瞅一眼,你在时候,她有意无意的也会看你一眼,那不是分明是在乎你的表现吗?还有一天,我看你们俩一起来公司,那天她的心情就不错。前段时间也是,你没来公司,她就坐在那发呆,呆着呆着就傻笑。还有最近,她忙忙碌碌的拼命工作,但有时候接个开水,都能把自己手烫了,心里明显就是有事,这一切,不就是女人典型的恋爱症状嘛。”

杨秘书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秋天听在耳中,疼在心里,不过好在,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虽然方法激进了点,但是倒不会对苏蔓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唯独.......

他对杨秘书笑了笑,那话语,也是让杨秘书意外的厉害:“很好,我要你继续。”

“嗯?”杨秘书一时没反应过来秋天的意思。

“我要你继续散播流言,不,不是流言,是事实。让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她跟我的关系。还有,每天向我报告她状态,包括心情、行为。”

杨秘书眨眨眼,看着眼前的老板,瞬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诺诺的应了下来。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她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透过百叶窗看到的熙熙攘攘并不能分散秋天的注意力,他脑中回想着那个“演员”的话。

“当年,是一个叫董佳佳的女孩找到赖永宁的,也是她让赖永宁再次去找苏小姐的,赖永宁也就因为此事,发了一笔横财......”

他将目光移向那扇门,那扇隔着心扉的门,很快,他就能将它彻底打开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思索:“小蔓,等着我,这些年的委屈,我不会让你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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