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双眼忽闪,似有疑惑,但依然肯定道:“好!我相信你。那第三个问题…”话音才落,风信的双目突然闪烁出恐怖和阴森的光线,再配合着中元节,夜半人静,这双眼愈发地发人身颤。她问:“十二位美人竞选前,顾家一夜之间全亡,这到底是不是你所为?顾老爷一向反对送美人进宫。他说,美人是祸害,自古君王只要沉迷美色,必国破家亡。你为了进宫顺利进行,就暗杀了顾家全家,对不对?”风信沉沉道,但凶狠的双目中,却无意间落了两滴泪。
这件事…诗薰越发的迷糊。风信到底从哪里听到这些胡话?顿然间,她陷入了无限的沉思。大顺二年一月,杨复恭来兴元视察的时候,曾暗示杨守亮多训练精兵。这话不知怎么的被顾老爷偷听了去。顾老爷虽一介武夫,却也有头脑,他一听就知道,一手遮天的杨复恭正密谋夺权篡位。杨复恭一个阉人,专横跋扈,残害忠良,若是大权落到他的手上,必定生灵涂炭。那个时候,顾老爷时常对月长叹,即将国破家亡。后来…
“美人,顾家真的是你所杀?”风信见诗薰不答,突然大吼一声,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发簪,直对诗薰脖子上的静脉。“美人,风信真没想到,你为了进宫报仇,不惜害死救你性命,又待你如自家人的顾老爷一家。你的良知何在?”呵呵!风信冷冷一笑,续道:“流浪狗被收养了,还知道答谢主人,知恩图报。你身为一个堂堂正正、满腹道理的美人,居然连一条狗也不如。”发簪进一步逼近诗薰的脖子,诗薰仰着头,依旧不语。“你口口声声说,进宫是为顾家报仇,风信真没想到,真正害死顾老爷的凶手就是你!风信再问你一遍,顾老爷一家到底是不是你所杀?”
时间似在这刻停止。诗薰闭目深深呼了一口清爽的空气。
那日,诗薰离开杨府前,杨守亮疑惑地对诗薰说,如果你要让本大人相信你何诗薰的话,就必须拿顾家老小的人头来做证明。一个对你有恩的人,你能下得了手,本大人才能相信你办事的能力。当时,诗薰知道,杨守亮这么做是为了控制她。她杀了顾家的人,就沾满了顾家的血,以后万一她在宫中,没有好好办事,杨守亮便可将诗薰在兴元杀人的事传去宫中。如此一来,诗薰不是被打入冷宫就是被赐白绫一尺。他也不用畏惧何诗薰再暗通杨复恭。
“诗薰没有杀顾家!”突然,诗薰沉言道。瞬间,已刺入她脖子的发簪被风信拔出了一点。
风信怒问:“不是你杀,又是何人所杀?”
“是杨复恭!”诗薰直言道。
“顾老爷死的那晚,杨复恭根本不在兴元,他又如何杀得了顾老爷一家?”风信手中的发簪,稍稍松了一点,但嘴上依然言辞激励。
诗薰见风信缓了缓激动的神情,淡淡道:“杨复恭乃是魏国公,他会亲手杀一个小小的捕快?这分明是杨复恭让杨守亮派人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