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她的彩莲灯内明明写着:愿皇上对她的爱意源远流长,绵绵不断,怎么会变成私通外人的信函。后宫内,尔虞我诈,一定是有人见她受独宠不爽,出此下策,栽赃嫁祸。想着,习美人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宣道:“来人,给媛儿准备步辇。”
“习美人这么急匆匆地是往哪去啊?”诗薰听到门外的动静,也打开了门,对着一脸焦急样的习美人妩媚地一笑。习美人本来就跟诗薰语不投机半句多。今日,她见诗薰一副嘲笑的样子,就更是气从心出。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诗薰,道:“何美人,不是一向自视清高,怎么今个儿也管起别人的事了。”
诗薰再次鬼魅的一笑,边扇着手中的宫扇,边轻蔑道:“若是诗薰不管此事,只怕这翠云阁又要再多一条新鬼了。”
“你!”习美人气得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她向诗薰走近几步,手指着她,怒道:“何诗薰,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早已失宠,心里气不过,所以就栽赃嫁祸!”
呵呵!诗薰仰天一阵大笑。她伸手放下习美人指着她的手,道:“诗薰若是要习美人死,又何必栽赃嫁祸,只需静坐在这案台前,等候佳音即可。”
口出狂言!习美人愤怒地心道,但仔细想想,诗薰的话却又不错。昨日是她最后一天禁闭日,她根本不可能出翠云阁,又何来陷害她。“此话怎讲?”习美人稍稍缓了下语气,问道。
诗薰道:“这利用彩莲灯沟通外人的事,诗薰也听说了。习美人不会不知,当今国事不稳,只要稍有一点小势力的人都想自立为王。皇上可是最恨后宫中出个眼线,私通外人。你说,这事儿连琼花、素心都听说了,还轮得到你心平气和地待在翠云阁。”
“那媛儿…”习美人听诗薰这么一解释顿然放宽了心。
“以诗薰看,这沟通外人的人应该另有其人。习美人若是冲动地前去解释,只怕是没事找事…”何诗薰话音未落,就见琼花匆匆走进翠云阁,下跪道:“习美人,步辇已等在翠云阁外。”
诗薰的话虽高傲轻蔑,但却不无道理。习美人横视了一眼诗薰后,转过身,对琼花道:“琼花,步辇退了吧!媛儿忽感身体不适,不想出去了。”
“是!”琼花一声答应。
“慢着!”诗薰忽道。她走到习美人跟前,细声细语道:“诗薰在翠云阁已关了三日,正闷着呢。既然步辇已到门口,习美人又不想用,不如就让给诗薰吧。”
让渡在民间是一种传统和美德,可在后宫却是一种退缩和示弱。习美人心道,诗薰聪明,又擅计谋,与其察言观色王芳仪,倒不如与何诗薰走近些,或许还能帮她除了对手。“何美人喜欢,就拿去用吧!”习美人莺语软软道,说完,便朝房而去。
屋内的孙才人、王才人以及张才人,听说此事后,心里也一个劲地纳闷,但表面上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在翠云阁,她们三人见了面,有说有笑,高谈阔论,却对此事避而不谈,以致谁也猜不出对方对习美人这件事到底报以什么样的态度,是喜,还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