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风呼呼地吹来,吹得四周的树枝一个劲地摇摆。
此刻,璐瑶的面上也满是泪珠,只是每滴顺着脸颊而下的泪珠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情感,无人知晓。是伤?是痛?是怨?是恨?割断她们五年来的情谊,她需要下多少决心?
月早已被云层遮蔽了去。黑漆漆的夜空下,她们互望,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
璐瑶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芯蕊,一片模糊。芯蕊的父亲害死了她的父亲,现在芯蕊还间接害惨了她的弟弟…突然,璐瑶头一转,将折断的枝条狠狠得朝地上一扔后,带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前方而去。
脚下的枝干被璐瑶踩得噼里啪啦直响,散落的黄叶在璐瑶的脚边起舞…
芯蕊望着璐瑶的背影,心痛得如同嚼蜡一般。她默默发誓,她一定要补偿对璐瑶的亏欠。
此时,宛和殿内,灯火通明。
惠妃坐在案台前,手拿着一本《药师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娘!”龙儿急匆匆地跑进宛和殿,以神秘兮兮的眼神扫了惠妃一眼。惠妃会意,忙让其他的宫女先行退下。
“龙儿,何事这么急?”惠妃放下手中的佛经,望着龙儿道。
龙儿速速走向惠妃,随后靠近惠妃的耳朵,面露喜色道:“娘娘,天大的好事。华妃娘娘和芯蕊的感情决裂了。”
“真的?”惠妃有点不敢相信,一脸的吃惊。
龙儿道:“奴婢哪敢向娘娘报告假消息。刚才,奴婢去司衣房,通知钱司衣为娘娘做一件后天穿的生辰彩衣时,刚巧路过西苑池塘。奴婢远远见到…”龙儿刚欲说起芯蕊见皇上的事,却一想到会伤了惠妃的心,便停住了嘴。
“看到什么?”惠妃问。
这时,龙儿忽得一下,拜跪了下来。她道:“奴婢斗胆,不知这事该讲不该讲。”
惠妃微微一笑,伸手扶起龙儿,道:“龙儿,这事你不说也说了,还顾忌什么。本宫不怪你就是。”
龙儿道:“娘娘,刚才奴婢看到,芯蕊在西苑的池边幽会皇上,后来,璐瑶闻笛声而去,正好见到芯蕊与皇上亲密,再后,璐瑶气愤得跑开,而芯蕊直朝璐瑶而去。”说完,龙儿又下跪道:“奴婢知道娘娘心系皇上,现在还…”
芯蕊居然私会皇上!
顿然间,惠妃的双眼中闪出杀人一般的恐怖之光。这光,照得下跪的龙儿直哆嗦。
“那日,芯蕊私自出宫,到底去了何处,你替本宫查出来了吗?”惠妃再问。
龙儿颤抖着声音,道:“回禀娘娘,查出来了。那天,芯蕊去了莫家别院梅园。”
这些时日,惠妃也听说了,莫玄凌自莫玄萱和王柔蓉死后,一蹶不振的事。那日,芯蕊可以放下给璐瑶送药,而偷偷出宫前往梅园,足以看出在芯蕊的心中,莫玄凌似乎比璐瑶更重要。那她私会皇上,会是为了什么?
想着,惠妃的双眼中又闪出一丝惊慌。
她再问:“龙儿,这几日,本宫让你做的事,都做了吗?”
“娘娘放心,这几日,芯蕊因伤,没为璐瑶煎药、送药。奴婢一直小心在华妃娘娘的药里加了天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