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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一次,执着的蓝忧郁终于答应投胎成为人类。

临上孟婆桥以前,耳边居然再次响起了佛祖的声音,他说:“你说你也想见见那个等待了你两千年的男人?”

“是的!”这是她之前对佛祖的请求,可当时佛祖没有回答她,却在这最后的关头要答应她了吗?

“可是你们两人的缘分太浅,所以他需要修炼两千年才能见你一面。”

“我愿意为他祈祷,缩短年限。请佛祖帮助忧郁。”忧郁对着空气中的声音恳求道:“请让他成为忧郁下一生的新郎。”她依然是那么坚决,那么执着。

“……”一阵沉默之后,佛祖说:“可是等你过了这座桥,你便会忘记他曾经的等待,他投胎成人以后,也不会记得自己上辈子曾经的祈祷。”

“可是佛祖会帮助忧郁对不对?让我们即使不记得,却仍然能够相遇和相爱。”

“……”佛祖没有再说话,旁边的鬼差却不耐烦了,他没有听见佛祖的声音,只道这个准备投胎的鬼魂一直在磨蹭和自言自语:“快过桥!”

就这样,忧郁在没有得到佛祖的回答之前,就喝了孟婆汤,过了孟婆桥。

故事大背景为假想中的君主立宪制的中国,我们想象一下故宫里边还住着代表中国形象的清朝皇帝和阿哥格格们?

1990年11月9日,午夜刚过12点,故事的画面从夜晚灯火通明的北京故宫巍峨的红漆大门——午门的开启展开整个故事的序幕……

镜头瞬间穿过太和殿……

中和殿……

保和殿……

直达乾清宫——现代由于皇帝也要遵循一夫一妻制,所以原本皇后所居住的坤宁宫已经成为太子,也就是现在称第一继承人的寝殿,而皇后则跟皇帝共同生活在乾清宫。

虽然是半夜时分,可是此刻的乾清宫是被挤得水泄不通,期间无数的宫女穿梭于里里外外,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人抱着冒着白烟的热水刚跑进屋内,另一人就抱着满盆的血水跑出屋外,开门的时候总能听见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偶尔是力竭声嘶的呻吟声。

当今皇帝爱新觉罗·诣泫听着那声声痛苦的叫喊,为了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担忧,苍白的而年轻的俊脸上渗满了汗珠,他一边在屋外来回踱步,一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只要房门每打开一次,他就忍不住抬头张望一次,每每看见宫女抱着血水出来的时候,心就忍不住又要往下沉过几分,已经沉重得无法再沉重了。

跟着他来回踱步的,是一位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容颜光洁的他,只是头发白得太过均匀,他是皇帝的贴身“侍官”施总管,现代称“侍官”,古代其实就是宦官,不过君主立宪制的中国早就取缔了这种宦官的制度,照顾和服侍皇帝的是男“侍官”,而皇后则由女“侍官”即宫女总管照顾,其实又分别是他们的奶妈和奶爸。

施总管一边为皇帝诣泫擦汗,一边紧跟着他的步伐来回踱步,还要连声安慰:“皇上别着急,里边有全国最权威的妇产科医生,有何御医在,不会有问题的。”

诣泫刚想开口说话,一名宫女突然夺门而出,朝他下跪道:“皇上,何御医说皇后的宫口迟迟达不到该有的宽度,担心会失血过多,现正式请旨要为皇后开刀进行剖腹产。”只有在故宫内,还保留了朝皇上皇后下跪的礼俗。

诣泫迫不及待地挥她回去:“准许,快。”

“是。”宫女没有忘记施礼,退后原路返回,直到退到门前,才敢转身推门进去。现代宫中的礼仪跟古代一样,是不允许用屁股对着皇帝的,所以离开时不能直接转身,只能倒退着走。

二十分钟之后,乾清宫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马上传来宫女们的欢呼:“生了生了!”

有人立刻出来下跪报喜:“恭喜皇上!是位格格!”

随着这一声报喜,皇帝诣泫苍白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并松了口气。

同一时间,一直挤在宫门外的人听见喜讯,马上就马拉松似的往外跑去,接力报喜:“生了生了,是位格格。”

下一刻,各大媒体杂志,电台电视,都纷纷大标题报出最新的新闻:“皇后疼痛6小时后产下格格,皇上喜得第一位公主,中国皇室第一继承人诞生了!”

“听见了吗?这里是乾清宫,请马上通知广场上的礼仪队,点燃礼炮!”为了庆祝皇格格的诞生,早就在天安门广场上准备好的礼炮,在得到通知后,立刻嘭嘭嘭地相继燃放起来,照亮了整个被浓雾包围的天安门广场,欢呼声同时响彻星空。

不少人早就得知皇后在6小时前开始阵痛,御医被召入乾清宫,礼炮迅速准备好,礼仪队同时列阵天安门广场,各大媒体相继及时播报最新情况,成千上万的民众自发地聚集在天安门广场前,想要共同庆祝这一全国普天同庆的喜事——

灰姑娘皇后钟思棋在嫁入皇室两年后的今天,产下了第一位公主。

新闻回顾:钟思棋,北京大学新闻系高材生,从小就父母双亡,由不久前去世的奶奶独力抚养,汉人,21岁。在校期间因为专业需要而有机会协助访问刚继位的27岁皇帝爱觉新罗·诣泫,两人因此结缘,皇帝对她一见钟情,在历代皇室祖训种种的限制和压迫下,排除万难,在第二年思棋毕业后,便正式迎娶她为皇后。思棋从此就成为家传户晓的灰姑娘皇后,也是中国皇室第一位非贵族名门出生的皇后,成为了皇室的异类,却得到了全国12亿人民的祝福,人们都说平民皇后让中国皇室靠他们更近了。

那时候,国内外不少传媒因为这一连串中国皇帝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惜与宫内一切传统对抗的行为,都纷纷形容皇帝爱新觉罗·诣泫是一位离经叛道、不拘一格,具有行动魅力的皇者。而皇后钟思棋则被形容为安徒生童话中的灰姑娘,不但勤劳和善良,同时兼具美丽与聪慧,只要她站在别人的面前,脸上就永远挂着亲切甜美的笑容,她的笑容早就深入民心,所有人都说,我们皇后的笑容最美丽。

一个月后,皇上皇后首度抱着刚满月的公主走出故宫,在巡游北京的花车上朝路旁守候车队的人们挥手,从那时候起,人们不但能看见具有一脸幸福笑容的美丽皇后,还能看见他们两人怀中,同样漾着笑脸的小公主,她就是现今皇室的第一继承人——爱新觉罗·暖暖。

暖暖是皇格格,更多地被外国媒体称为中国的第一公主,因此,人们都唤她作“暖暖公主”。

只是“暖暖”这个名字是在满月那天才被最后敲定的,因为按照皇室的祖训,皇室的同辈孩子起名字都是有字辈的,这一辈根据族谱该是个“禾”字,可是皇帝和皇后偏偏对这个“暖”字情有独钟,因为他们希望公主能时刻关心和温暖身边的人,所以干脆抛开那“禾”字辈,取了一个“普通”的名字。

因为这件事,淑宁皇太后跟当初皇帝儿子提出要娶平民皇后时的反应一样剧烈,并曾强烈抗议皇帝继续“胡作非为”、“离经叛道”下去,无奈已经逝世的先帝跟她自己就只有诣泫一个孩子,加上媒体都偏向灰姑娘皇后,在舆论的压力下,淑宁皇太后只好再一次退让,镜头面前,三代同堂,一家四口的画面同时直播展示在亿万人们的眼前,记者问道:

“尊敬的皇太后娘娘,请问您对皇上皇后这次关于公主的取名问题,没有按照族谱而行,是否如外界传闻说非常不赞同?”

镜头前的皇太后即使已经年过半百,可依然是高贵而美丽的,她笑着摇摇头,转头握住了皇后思棋的手,跟她相视而笑以后,才重新面对镜头,说道:“确实是曾经劝说过,可是我还是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这时候年轻帅气的皇帝穿着量身订做设计的西装礼服,豪爽地搭着即使被唤做皇太后,却还是溺爱自己的母亲的肩膀,在镜头前笑开了:“我答应皇额娘只要她允许我们自由取孩子的名字,以后就会乖乖地当个好皇帝喔!”说着,还朝镜头眨了眨眼。

此时面对电视荧幕的万千少女们马上被电晕,醒来后脸上就多了两行清泪:为什么他要那么早就结婚?为什么他身边的灰姑娘不是自己?

淑宁皇太后只好清了清喉咙,故作严肃,一边继续朝镜头高贵地微笑,一边轻声地提醒他:“请皇帝正经点。”每逢诣泫开始不正经的时候,做母亲的,就会喊他“皇帝”。

相对于历代许多严肃而不苟言笑的皇室家族而言,诣泫的继位确实为中国皇室带来了一番新的局面。他不但娶了一位具有亲切笑容的平民皇后,同时跟皇太后的关系也是历代最融洽的,他们之间少了皇室中的尊卑,多了普通人生活中“家人”的感觉,所以人们并不觉得诣泫皇帝是个不严肃不正经的人,反而认为他的形象亲民,拥戴他的人就更多了。

当日,暖暖公主被宣布正式入住坤宁宫,成为中国皇室的下一任第一继承人,举国欢腾。

几乎每天,都有人为她拍下成长的照片,无数人簇拥着她的成长,琳琅满屋的玩具,各大官员送来的熊宝宝、洋娃娃塞得满屋都是,在外表为古建筑的坤宁宫内,早就布置成梦境一样的粉红色天堂,那是暖暖公主的寝宫。

两年后,1992年8月16日。

思棋皇后顺产诞下一名王子,取名“爱新觉罗·温温”,跟姐姐暖暖的名字合意为“温暖”的意思,就像皇后那亲切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温暖可人。

顿时举国欢庆了三天三夜,故宫夜空上也连续放了三天的礼炮,淑宁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多次要求将皇太子放在自己的寝宫内过夜。

一个月后,皇宫官方正式宣布,温温王子作为第一继承人取代她姐姐暖暖的位置,将要进驻坤宁宫,而暖暖将退做第二继承人,仍然是第一公主,改住东暖阁。

原本坤宁宫中粉红色的梦幻宫殿随即被拆除,室内装璜加入了男孩子的设计因素,被营造得美轮美奂,坤宁宫因为温温的进驻,热闹如往昔。

暖暖新迁入的东暖阁虽然跟从前的坤宁宫一样是个粉红色的梦幻王国,却少了人气。

官员们甚至淑宁皇太后依然络绎不绝地穿梭于坤宁宫,而皇帝和皇后才是东暖阁不变的常客。

皇后思棋最喜欢呆在暖暖的房中陪伴她,一边抱着她一边摇晃,暖暖就会一直笑个不停。

“暖暖真容易满足,瞧,她笑得多开心?”思棋说。

诣泫时常说暖暖长得很像她,尤其是那双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肤,娇红若滴的樱桃小嘴,跟她都如出一辙。特别是喜欢笑和笑起来的感觉,都象极了。

“那么你是更喜欢暖暖咯?”皇后抱着女儿,似笑非笑地睇着皇帝丈夫。

“暖暖、温温我都喜欢。”这当然也是皇帝最官方的回答。

思棋抿了抿嘴,说不上对这个答案最满意,只说:“温温一生下来就注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暖暖什么都变成第二了。”

“做母亲的在可怜自己的女儿?让她跟自己的儿子吃醋?”诣泫听出了妻子的酸味,哪怕他们的身份虽然是皇帝跟皇后,却也是丈夫和妻子嘛,这是他们两个人独处时才会有的悄悄话,大多又是“不正经”的。

“不可以吗?”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思棋才是任性的,她不满地瞟了皇帝一眼,娇嗔:“皇额娘她一个月来看暖暖几次?上个月听暖暖的乳娘说才一次,可是温温那边她几乎天天都去报道。”婆媳之间对立的微秒关系,大凡古今中外,都是大同小异的。

“嘘,”诣泫忍不住提醒他的爱妻:“要是让人传到皇额娘的耳中,她可是会生气喔。”

“我也在生气啊,为什么都是她的孙子,待遇却差那么多?”

“你不也是比较喜欢跑暖暖这边?你对温温也不公平嘛。”

“谁叫你们先对暖暖不公平了?”天平座的思棋皇后真的觉得非常不平衡啊。

“好,好,好”皇帝丈夫只好诱哄了:“你是最公平的。”

暖暖3岁,温温1岁,两人在御花园中同时跌跌撞撞地朝皇奶奶淑宁走去,身为奶奶的淑宁沉浸在天伦之乐中,自然是笑得开心了。

暖暖原本走得更快的,她咯咯咯地笑着,想要第一时间投入奶奶的怀抱,不料奶奶却笑着朝慢了几步的温温张开双手,让满心欢喜的暖暖扑了一个空,下一刻就看见弟弟温温结结实实地窝在奶奶的怀里。

小小的心灵还说不上那是一种何等空虚失望的感觉,刚好在旁边瞧见的皇后额娘则马上上前抱住了愕然的暖暖,在她的粉脸上亲了又亲,企图唤回她刚刚凝结在空气中的笑脸。

果然,暖暖没让她失望,很快便又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脖子,漾开了笑脸。

见淑宁皇太后根本不在意暖暖孙女,而抱着温温,像是世界上只有他一人似的,思棋便抱着暖暖俯身告退,一边走,她一边凝视着暖暖的笑脸,同样温柔地笑着:

“暖暖记住,一定要坚强起来。在宫中身为女孩,就更应该笑脸迎人,知道吗?”

此时似懂非懂的暖暖听见皇额娘在对她讲话,像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以后,只用更大的笑脸来回答她。

思棋不满地用手指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尖,追问道:“知道吗?”

“知道。”童稚清脆的声音响起,笑得天真烂漫,至于是否真的是知道,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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