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乔伊接到赫瑟尔打来的电话。
“我结束啦!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啊!”从赫瑟尔的语气中能听出她似乎心情不错。
“我在家里,你来我家吧。”乔伊有气无力地说。
“好的!十分钟就到。”赫瑟尔爽快地回答。
乔伊坐在床边,把一只玩具大熊抱在怀里。目光出神地望着窗外。
这时,海德夫人突然推开乔伊的房门。一只手里还拿着通心粉的盒子。
“你晚饭想吃什么?”海德夫人关切地问。
“我什么都可以,不过晚上赫瑟尔会来吃饭。你给她做点脆皮甜饼吧。”乔伊对妈妈说。
“噢!小姑娘要来,真是太好了!我有些日子没见到这孩子了。”海德夫人听到赫瑟尔要来吃晚饭的消息显得很开心。
每次赫瑟尔来乔伊家的时候,总是能轻松地跟大家聊起各种话题,并且丝毫不吝啬自己对海德夫人厨艺的赞美之词。
“温迪呢一起来吗?”
“哦,温迪今天有事,她不来。“
乔伊今天的心情波动幅度有点大。她本想一个人再安静地待一会儿,可这时赫瑟尔已经到了。
海德夫人听到有人按门铃,快速跑下楼去开门。晚饭的时候一切跟以前一样,赫瑟尔开心地吃了好几块专门为她准备的脆皮甜饼,把海德夫人夸得合不拢嘴。其实海德夫人也知道这里面不乏恭维的成分,可小姑娘这么夸她,她就是喜欢听。乔伊也很融入气氛,没有表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晚饭后,乔伊立刻就把赫瑟尔拉进房间里。本来她想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跟赫瑟尔说温迪的事她才能接受。但碰巧遇到了下午那件事,乔伊索性不想再伤脑筋了。因为她觉得赫瑟尔做的事比温迪更不靠谱。本来之前心里还有一点点负罪感,为帮温迪一起欺瞒赫瑟尔感到自责。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她一想到赫瑟尔居然跟差不多像她父亲那种年龄的男人搂搂抱抱还接吻,就有种反胃的感觉。
“温迪今晚不回家。她去鲁鲁顿了。”乔伊说得既淡定又直接。
“她去那干什么?”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赫瑟尔自然十分惊讶。
“她跟埃文去约会了。”
“怎么又是跟埃文?那个讨厌的家伙!“赫瑟尔果然很生气,跟乔伊预料的一样。
“埃文怎么就讨厌了?“乔伊也不甘示弱。
“我姐姐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未来的。那么多人追着他讨债,难道想让我姐姐跟他一起被追的东躲西藏吗?“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谈还早!不过我倒想问问你,跟一个已经结婚的四十几岁的男人在一起就有未来吗?!”乔伊显然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居然跟踪我!”赫瑟尔突然死死盯住乔伊,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去找你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管!“赫瑟尔低下头。可能自己也知道不妥,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我没要管你。只是有件事你必须得帮忙!温迪今晚回不了家,最早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你得在父母面前为她找个理由。“乔伊一口气说完,然后等待赫瑟尔的回答。
“一个大活人不回家,你让我怎么隐瞒?“赫瑟尔大声质问乔伊。
“别人做不到,但是你肯定能做到。”乔伊说的很确定,但是语气很冷漠。
赫瑟尔没说什么,一个人气呼呼地靠着窗户站了一会。然后突然拿起衣服。
“我回家了!”她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开门走了出去。
乔伊没有回答,也没有追出去。当她确定赫瑟尔已经出门的时候,快速跑到窗户旁边。看着在路灯下走过,赫瑟尔孤零零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乔伊不是很古板地反对年龄差距的那种人。至少这不是唯一的标准。她希望赫瑟尔能找一个与自己真心相爱,并且是认认真真相爱的人。可赫瑟尔不这样,她的恋爱对象经常换。有一次她跟一个酒吧老板恋爱,只是为了得到一份很多人争抢的薪水丰厚的暑期兼职,虽然她家里非常富有。又有一次,她与一个资历深厚的舞者恋爱,只是为了在一次重大比赛中成为他万里挑一的舞伴。还有一次,她跟一个时尚杂志主编恋爱,为的是登上他们那期首次在全国范围内发行的杂志的封面。赫瑟尔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并不把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爱情看的很珍贵,而是常常通过异性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有一些甚至微不足道。
就这点而言,乔伊觉得赫瑟尔是个非常幼稚的人。她和温迪反复劝说过赫瑟尔许多次,可是赫瑟尔不以为然。乔伊知道赫瑟尔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中年男人,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又有什么目的,居然甘愿跟那样的人搂抱在一起。实在接受不了。
这时,乔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有一条消息跳了出来。是赫瑟尔发来的: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乔伊看完,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中午是温迪要回来的时间。乔伊本想借哥哥托尼的车去长途车站接温迪。可今天哥哥心情似乎很好,愿意主动开车陪乔伊一起去接温迪。
乔伊站在车站外面,当她看到温迪从拥挤的人群中出现的时候,正要迎上去。温迪却快速朝乔伊跑过来,紧紧拥抱住乔伊。瞬间泪流满面。
“我下一次再见他。就是两年以后了!”温迪大声哭着说,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乔伊也瞬间被她感染,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
“他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吗?”乔伊一边说,一边在温迪身后的人群里寻找埃文的影子。
“他先把我送上车自己再坐晚一点的车回来。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温迪抽泣着。
“你说我还能再见到他吗?”温迪猜测的未来更加伤心地哭起来。
“当然还能!你别瞎想……”乔伊安慰她,虽然自己心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哭边说。最后还是在托尼的安慰下,两个情绪激动的女孩才终于坐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