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亦幻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些,全身也没发烫,所以赵恒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了。楚亦幻使劲想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便喊道:“静竹。”
“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可担心死您了!”静竹跑到床榻边,眼里满是欣喜。
楚亦幻柔弱道:“好饿,想吃东西。”
“奴婢马上就去让厨房给您做您最喜欢的七宝素粥和榛子饼,”听见楚亦幻想吃东西,静竹高兴地跑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小夏和小冬就端来了许多粥和糕点,都是楚亦幻平时喜欢吃的,楚亦幻吃了些粥和糕点后,终于感觉体力恢复了些,“静竹,替我更衣,我要出去走走。”
“小姐,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去,”静竹忧心道。
“我的身体如何自己最清楚不过,更衣吧!”楚亦幻道。
静竹没办法,只得遵从楚亦幻的吩咐。
楚亦幻四处转了许久,来到赵恒的书房,他的书房倒是布置得清雅别致,房前有一片空旷的地方,摆放着一排开着雪白的花的盆栽,是栀子花,楚亦幻好奇的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花瓣,又微微俯着身子去嗅嗅花香,神情似乎有些享受,便问道:“这是谁种的?”
小夏见她好像很喜欢,便高兴道:“王爷知道王妃喜欢栀子花,便命人种了些在房前,亲自照料,王爷说王妃就像这栀子花一样好看,等花再开得灿烂些就送到王妃的房前供您观赏。”
“倒是有心,”楚亦幻轻笑了一声。
小夏又更开心地说着:“王爷待王妃深情如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奴婢们都看在眼里呢!”
“哦?是么?这花开得可真盛,静竹,去拿把剪刀来!”楚亦幻意味深长的笑道,这笑连和她一起长大的静竹都看不懂了。
“是,小姐,”静竹疑惑地去拿剪刀了。
小夏和小冬十分高兴,要是王爷知道王妃为他整理这栀子花,一定喜极了!
半晌,静竹拿来了剪刀,楚亦幻先是剪了几片叶子,随后把一朵栀子花剪了下来,小夏和小冬惊道:“王妃!”
楚亦幻笑道:“怎么了?”
“王妃不可,这可是王爷悉心照料多日,这花才会开得如此繁盛……”小夏低着头道。
楚亦幻有些厉声道:“那又怎样,静竹,带她们下去!”
“是,”小夏和小冬虽然心里很不理解楚亦幻为何要这样做,但也只得乖乖退了下去。
这一切都被刚刚退朝回来的赵恒看在眼里,他走到楚亦幻身边,道:“幻儿。”
楚亦幻此时已经把那一排栀子花剪得七零八落,残枝碎叶落满一地,她的手中捧着一把栀子花就转过来,笑着道:“你回来了。”
“为什么?”赵恒问道。
楚亦幻嗤笑道:“什么为什么,我见这花香的很,就剪了几朵,不行么?”
“你可知道你剪的是我的心”
“剪了又如何,我告诉你赵恒,从你把我迎进门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我永远不会让你好过,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南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的活着,我恨你,我要折磨你一辈子,让你爱而不得让你的心比我痛苦千倍万倍!”楚亦幻将手中的花砸在他的胸口,雪白的花掉在地上,楚亦幻随即转身离去,额间的白玉散着迷人的光泽。
赵恒苦笑着站在原地,爱而不得,幻儿,你就这么恨我么?痛苦千倍万倍我都不怕,这都是我应得的!
成亲三日之后就是回门,楚亦幻一进楚府就被刘氏拉到一旁嘘寒问暖,楚昭辅无奈的看着她,她却道:“幻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当娘的定要仔仔细细瞧有没有受委屈!”
赵恒和楚昭辅一番寒暄之后,就和楚越在花园里坐着说谈。
“幻儿这几日没少给你添麻烦吧?”从赵恒一进门,楚越就发现虽然他脸上十分喜悦,实则却悲伤落寞。
赵恒仍旧掩饰着他心里的难过,便笑道:“怎么会,幻儿她很好。”
楚越唉声叹气道:“你可瞒不过我,不说就罢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以后如果她做出什么事来,你能担待就担待,别因为爱她就由她胡来。”
赵恒淡然一笑,道:“她想做什么就做吧,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都会护她一世周全。”
楚越摇摇头,叹息道:“唉,爱情这东西啊,害人害己啊!”
随后赵恒就被刘氏叫了去,楚亦幻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凉亭里,楚越走了过来,他道:“看你脸色不大对劲,最近怎么了?”
“前几日感了风寒而已,不碍事,”楚亦幻笑道。
“你还在怪赵恒么?”楚越问道。
楚亦幻微微笑道:“我的好哥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楚家才嫁给赵恒的,这点哥不如你,南城现在杳无音讯,你放不下他哥也知道,可是你已经嫁作人妻,凡事不要做得太绝了!”楚越耐心道,他不想楚亦幻活在南城的阴影下,他希望楚亦幻像以前一样快乐。
楚亦幻却挑挑眉,淡道:“哥,你说错了,我一半是为了楚家,一半则是为了自己,他不是说很爱我么,我这是在给他机会啊,他应该是很高兴的,难道他没对哥你说么?”
“他确实这样说,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凡事都要留些余地,幻儿,哥不希望你这么难受下去,也不希望你一直怪他,毕竟不全是他的错,”楚越有些忧愁道。
怎么不是他的错!我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折磨他一生一世,楚亦幻淡淡笑道:“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放心吧,我现在很快乐,倒是哥你该给我找个大嫂了!”
楚越叹息着,都是命运啊,便道:“要是我能替你嫁给赵恒就好了!”
楚亦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哥,原来这么多年都没见你与哪位女子亲近过,你该不会早已对赵恒心存不轨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咧!”楚越辩解道,虽然现在他有点看不透楚亦幻了,可只要她还是楚亦幻,他就会逗她笑。
从亭子那边传来一男一女的嬉笑声,赵恒也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