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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番外篇之:净—— 灰色的回忆(2)

夜间,我半倚在床边,看着繁星满天,今天的夜空格外的晴朗。我的心情也像这夜空一般,甚好。闭上双眼,白天父亲展现的法术浮现于眼前,哪怕仅仅是回忆,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摄人心魂。

想着想着,我就开心的睡着了,心中很期待第二天的到来。想着明天,我又要怎么过呢,父亲是不是还有很多其他酷炫的招式呢,一定都要看看呢……

第二日,清晨。

“啊——!”睡梦中的我被一声长长的凄凉的哀嚎惊醒。谁,是谁?

我猛然睁开双眼,就听到楼上有人在哭泣。这声音,分明是……

我来不及整理好衣着,赶紧冲出房门,跑到二楼。房门是半开着的,我还未进门,就感觉浓浓的血腥味。我站在距离门口三四步的地方,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许久后,我才缓缓的走向前,不住的自言自语:没事的,没事的,肯定没有什么事……

推开半掩的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得扑通跪倒在地。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就呆呆的看着。

半晌后,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痛苦,大叫道:“不——!”

然后连跪带爬的,爬到父亲的身边。

父亲是那样安静的坐在书桌前,他的面容安详而宁静。只是那把竹制的匕首正插在父亲的胸口,鲜血已经将他的白色的长袍染的赤红。他的右手还紧紧的握着剑柄。很明显,父亲是自杀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才刚回来,你才刚回来啊!我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个男人是我的父亲,昨日还是那样的光芒万丈,今天,竟然就如此这般躺在这里,究竟,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父亲您选择这样的方式了解自己的性命呢?父亲,你知道,你这样做,我该有多痛,多痛啊!

我越想,心中就越恨,好恨,好恨啊:“你怎么可以,十八年,十八年你都不曾为我做过什么,刚回来,你才刚回来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永远的撒手离去呢?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话,你说话啊!”话语刚落,家中的玻璃全部爆裂炸开。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法术暴走了。

母亲立刻来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说道:“净儿,净儿,你不要吓母亲啊。你的父亲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的。”

我一把推开母亲,叫道:“不!为什么他总是有这么多的原因,因为他有原因,就抛下了我们十八年,因为他有原因,这么些年来杳无音信,因为他有原因,才刚刚回来,就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吗?不!我不要再相信他有原因这样的话!”

我再也受不了眼前的场景,转身向外奔去,留下依然在哭泣的母亲。

我拼命的跑着,一路跑到后山,来到悬崖边,大声喊:“为什么!天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然后,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朝阳才刚刚升起。

我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难过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太阳依旧升起,今天又是个晴朗的一天,可是我的心中,再也不会晴朗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眼泪不住的落下。

接下来的三天,我就一直待在山上,不吃不喝的,只是呆呆的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

“净,你想知道为什么,对吗?”走过来的是我的师傅,他走了过来,靠着我坐下,说道,“你父亲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净,你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找谁报仇?

我猛地转过头,看着师傅。

“你的父亲是因为他才自杀的。”师傅说道。

“他?他是谁?”我红着眼睛问。

“他就是魔界之主——夕。”师傅认真的回答道。

“师傅,您能告诉我,我的父亲和魔界之主究竟是什么样的纠葛吗?”

“净,师傅也只是略知一些。当年,你的父亲是我们法师联盟的首领,是整个人界最强大的法师。只是那时候,神魔两界每隔百年就有一场大战,而百年间,神魔两族常常会来到我们人界划归他们的战场,经常闹的民不聊生。你的父亲当时常常带领我们去平定人界各处的骚乱。有一次,我跟你的父亲去了金石镇,遇到了魔族的袭击,后来,是那个人出手救了我们。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个人竟然就是魔界之主——夕。他的样子实在太过纯净,无法将他和魔族联想到一起。我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和他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们把酒言欢,仗剑江湖,好不快活。你的父亲也就是那时候起,和他一起钻研创建了许多新的法术剑招。只是,到了那一天,神魔约战的日子到了。每每这个时候,神魔两族的首领都会出战,我们三个人就一起躲到一旁想看看魔界之主和神界的神尊比试是什么样的。到了时辰后,神尊天肆已经站在了战场中央,可是魔界之主迟迟没有出现。当时,天肆就叫道,夕,我知道你在这里。百年之约已到,请速速出来应战!就是这时候他突然站了出来。你的父亲见状,以为他是发神经呢,赶紧就上前拉住了他,不想让他去闯祸。可是,就在这时,神尊突然闪现到了我们三人身边。只见他径直走向他面前,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夕。”

说到这里,师傅叹了口气。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我追问。

“然后,那个我们以为的朋友,居然笑眯眯的对着神尊说,唔,这次我不想打了,就算我输了,好吧。你不知道,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傻了,特别是你的父亲,就惊讶的一只手一直指着夕说着,你,你,你……之后,那次神魔大战也就这样突然作罢了,夕和天肆在一边不知道又商量的说了些什么后,神尊就带领神族回天界了。而魔族也在夕的某个手下的安排下全数返回魔界。最后,就留下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个就是我和你的父亲认识魔界之主的过程。”

“那后来呢,为什么我的父亲去了魔界?”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那次事件过后,我吓的不轻,就直接回了法师联盟,你的父亲好像和他在金石镇住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也回来了。再也没有提过他。只是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把竹柄的匕首。后来,又过了十年,你母亲怀上了你,你的父亲那天可高兴了。只是后来,他突然收到魔界传来的消息后,就将你托付于我照应,自己什么解释也没有的去了魔界,这一去就是十八年。直到现在刚刚回来。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人能让他痛苦得放弃生命,那一定是那个人。所以,净,如果你真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去魔界找他。他虽然失踪了好几年,但是三年前,苍玉大长老遇害起,他已经重新回到了魔界。”

之后,师傅还说了一些,他们三人在一起发生的事情。听完后,我独自走回家中。母亲已经将父亲安葬,家里只留下那把匕首。母亲坐在门口,似乎是在等我回来。

“母亲。”我走到门口,将母亲搀扶着进门,一起来到我的卧室。

“净。”虽然才过去三天,母亲却看上去老了许多。

“母亲,师傅告诉了我很多事情。”我说道。

母亲泪盈盈的看着我,抚摸的我的面庞:“净儿,你是想去找那个人,是吗?”

我点点头。

“母亲求求你,不要去,不要去好不好。当年你的父亲就是这样一去,就……”

我打断了母亲的话,说道:“我不是父亲,我不会杳无音信的。只是,我必须要要去问问那个人,我一定要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重新继续生活。母亲,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如果你实在要去,母亲我拦不住你,只是魔界那样的地方,你现在不能去。”母亲站起身,把匕首递给我,说道,“净,现在,你就先暂时把这匕首交给你如风姐姐保管,在她那里,会很安全。等你什么时候达到高阶法师了,母亲就同意你去她那里取回匕首,去找那个人问个清楚。”

看着母亲笃定的眼神,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心中默念:“父亲,我会更加勤奋的修炼,等我达到高阶的时候,我就会踏着您曾经的足迹,去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去见见你的那位重要的朋友,我要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的牺牲到底值得不值得,他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即使他是魔界之主,我也会打倒他。”

三年后……

“母亲,我已经是高阶法师了,该是我出发的时候了。”我站在门口与母亲道别。

“净,一路小心,记住,母亲在这里等你回来。”母亲没有哭泣,是笑着与我话别的。

我知道,母亲心中的悲怨比我要强烈不知道多少倍,只是,父亲毕竟回来了,虽然已经不再能说能笑,但是他毕竟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母亲定然是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的。

我走出去一段路后,对着依然站在门口的母亲喊到:“母亲,我很快,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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