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相思?!”那是什么?
众人不解地看着韵倾,唯有熟知各种毒药和药性的古篱和紫菀熟知一二。
“子夜相思是苏门的禁药,轻易不可使用。历代以来,出了研制出它的祖师婆婆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配方。苏门每一任门主掌管这种药,也只有门主知道这种药。其余的门徒是不可能知道的!”紫菀将自己熟知的苏门秘辛到处,看着愁眉不展的夫人。
既是如此,那么夫人是如何知道这种药的,而且居然还认出了这种药?!
“韵儿,既然苏门无人知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古篱问道。
“我娘亲虽说是苏门的庶女,但是确是苏门中一顶一的制香高手,而且熟知各种香料。当年大爷爷曾今动了传位的心思,所以将苏门的秘史告知了我娘。岂知后来被二舅舅知晓,设计将娘亲嫁给了父亲。我所知道的,都是娘亲临终之前告诉的。我的识香的本领,是从娘亲遗留下的苏氏本香集学得的。”
就是因为这香料的天赋,所以娘亲才和心爱之人天人永隔,才会被父亲利用过后杀人灭口!连带着自己这个女儿,也是他的棋子!
“这女婢倒是听说过。相传二十年前,苏门有一位香粉娘子,精通各种香料,而且极善制香。想来说得就是老夫人?”紫菀道。
韵倾只是笑笑,算是莫认了!
当年苏门的勾心斗角,娘亲并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带着哀愁地一叹。苏门,就像天下第一庄一样,是没有亲情的!
“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这之夜相思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楚夫人倒是直爽。听了半天,就说苏门怎么样了,闹了半天,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韵倾笑笑,紫菀替众人解答道:“之夜相思,故名思议,毒发之时是在之夜时分。相思,指的是人心。相思者,人心之所系他心也。这种毒,十分地阴险狠毒。中毒着之夜十分死去,身上毫无中毒迹象,犹如睡梦中一般,身体软而不僵,温而不凉。但是心却是被腐蚀而空。”
“没什么狠毒的地方啊?”一边的豆蔻不在意似的道。
紫菀噎着一口气,白了豆蔻一眼。她所知道的,也就这些。望向韵倾,韵倾笑笑。
“知道这些也难为你了。之所以说这药狠毒,并不是针对中毒之人的惨死,而是……传染!”韵倾道。
“传染?怎么传染?”古篱看着韵倾,问道。
韵倾转身,对着古篱道:“所谓传染,是下药之人,在其他人身上洒下相思子的粉末,那已死之人,便会之夜寻来,剜心夺命!这才是真正的子夜相思!”
众人一惊,皆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饶是见过各种风浪的楚老爷和古篱,也难以置信。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狠毒的毒药。
“世侄媳妇,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楚老爷结结巴巴道。
“楚伯伯,这种时候,我哪里敢开玩笑?何况,这种东西关乎江湖安定,哪里是能开玩笑的。为了这个东西,百年前就已经弄得江湖腥风血雨了,我一个女子,哪里承担得起如此重的担子?”韵倾郑重其事,丝毫不动摇。
“若是我多心也就罢了,怕就怕如同百年前一样,难以收场!”韵倾不无担心。毕竟,百年前,那个女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压下蠢蠢欲动的武林……
“百年前?!”百年前的江湖,发生过什么,他们这些江湖人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其中和这子夜相思又有何干系?为什么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超出掌握,越来越诡谲了?!
“是啊,百年前!”韵倾看着门外的夜空,月色皎洁,碧空万里。稀疏的几颗星星点缀着夜色朦胧。院子里中满了荷塘里移植来的清荷,在月色皎洁中却显得不可捉摸。
“世人都道箫仙子是如何的杀人如麻不择手段。可是只有苏门的历代掌门知道,箫仙子是如何的一个大义凛然的女子,背负了整个武林的罪孽。这件事,是整个武林缄口不提的秘史。武当,少林,每年九月二十一的禁魔祭不是为了祭奠死在那场浩劫中的人,而是为了感念那个女子。为她的牺牲,为她的大义,为她的义薄云天!”
这是武林中除了武当、少林、苏门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事,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湮没在武林的风云中,然后为世人所忘记。
留下的,只是一个杀人狂魔箫仙子!
“这件事其实是苏门的罪过。但是确也是苏门的不敢担当,所以才会让箫仙子被世人唾骂。百年的恩怨,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苏门才被独立于武林之外。当年牵扯太过广泛,所以最后只能牺牲一个箫仙子,换得武林的平安。子夜相思也就是在那时,被列为禁药,秘方不传!只是将其药性写进了苏门的密谱中,供历代门主阅读。为的是当江湖再出现它时,防范未然。”
“那么如夫人所说,这苏门应该已经知晓了这子夜相思被盗用。所以才会抓夫人回苏门?”古子骏问道。
古篱蹙眉思忖,道:“这件事怕不简单。韵儿在天下第一庄十七年,从来没有人知晓。苏门怕是也在其中。苏门之所以会知道韵儿的存在,怕是脱郁金的福!”
“对,若是知道的话,以夫人的才学,怕是早就……”紫菀未说完,就被古篱打断。
“不,韵儿的制香之能,是到了辰荒才显露的。那之前,怕是许誉风也不知道。若是知道,岂会将韵儿嫁给婆娑门?!”古篱分析道。
“韵儿制香,出了辰荒的人无人知晓,那苏门是如何知道的?为何又确定韵儿可以制衡这子夜相思?”
连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子夜相思,韵儿更是方才才确认。那苏门抓她,究竟想做什么?!
“如此说来,只能有一种解释。”楚老爷起身,看着古篱道:“苏门门主,出事了!”
韵倾抬眼,随即低头沉思。古篱楚天行静静地对看一眼,无语叹气。
确然。若不是苏门出事,如何会想到这被弃之十几年的孤女?!
“子骏子聪,去打听打听,最近苏门有什么事情发生!”古篱吩咐道。
“看来我们要回谷,怕是困难重重了!”古篱笑看着韵倾。神色间已经没有了凝重,取而代之的是豁达安然。
韵倾微微一笑,心中暗自祈祷是自己想多了,希望只是自己的猜测,是虚惊一场。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众人对望,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万事,不会向着人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永远只会更坏,不会更好。
夜间,夫妻二人歇下,韵倾想着苏门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古篱看着她焦躁的样子,心中暗自叹气,道:“韵儿,不必担忧,万事有为夫在你身边!明日去谢府确认一下,便都明了了!乖,睡吧!”
第二日,众人还没来得及确认这件事,倒是确认了另一件事……
“呕……呕……”撕心的干呕声让古篱心疼不已。
早晨一觉醒来,韵倾脚刚着地,便一阵眩晕不适,古篱很是下了一跳,以为是忧思郁结,夜不成眠所致。加上韵倾坚持没事,古篱也就信了八分。
可是当早膳时,韵倾见着鸡蓉桂花粥,便呕吐不已。楚老爷和楚夫人眼前一亮,暗道不会是有孕了吧。
古篱不管不顾,抓住韵倾的手当即把起脉来。
半响,呆掉的古篱突然抱着韵倾便不撒手,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抱了个稀世珍宝,弄得韵倾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得知自己怀孕,韵倾欢喜十分。腹中的骨血,是自己和心爱的男子的融合,没有那个女子会不开心吧。含泪抚上还平坦的腹部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有着他的血脉,将来会和他一样丰姿出众。想着将来的偏偏少年郎,韵倾觉得自己的生命从来没有如此圆满过!
“已经换过清淡的粥了,多少吃点,别饿着自己!”古篱端着一碗清淡的白粥,晶莹浓稠,参杂着雪白的燕窝。
“嗯!”温婉地笑着,接过古篱端来的碗,小口的吃着,嘴角是止不住的微笑。
古篱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白瓷的碗也抵不过她白皙的纤纤玉手,嫣红的唇映衬这雪白的瓷勺,恰如白雪红梅般令人心动异常。嘴角幸福地笑意是如何也止不住的流露出来。眉间隐隐的媚意,眼波中莹莹流转的波光……
眼前的女子,已经由初见时青涩的少女,转变为风韵流转的少妇。少了少女时的愁苦与压抑,多了少妇的妩媚与娇嗔。再过不久,少妇的风韵中,会增添母性的包容与温暖。这些,在他的刻意纵宠下,只会越来越光华绚烂,经久不凋!
“看什么呢?”喝完粥,放下手中的碗,便看见古篱笑着看着她,眼神中的温柔,似快要滴水的葡萄般,看得她莫名地红了脸。
接过她手中的碗,笑着道:“看看我的韵儿,就快要做娘亲了呢!”
初为人父,古篱也是兴奋激动,带着期待,带着担忧,五味杂陈……
韵倾暖暖的笑着,靠在他怀中,扶着腹中的孩子,一家三口,很快就会是一家三口了!
“谷主!”门外,谷子聪的声音打断了一室温馨。
“什么事?”打开门,古篱转身进屋,一边不忘问事情。
“谷主,夫人的猜测……应验了!”
古篱和韵倾皆是一怔,相视一眼,韵倾默默地扶着小腹,暗叹世事无常……
对于百年前的故事,将会在新书“绿兮衣兮”中讲述,在此不多做赘述。不过会将书中女主人公的不平公诸于众,算作是后续吧!新书还在构思中,篱外尾声时将会和大家见面,敬请期待!
另外,感谢各位留言的同学,虽然很少,但是悠然真心感激各位的点评!也许悠然的更新不定时,但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最近实习可能比较忙,但是会尽力更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