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老鼠横行,蟑螂乱窜,宵小之辈翻墙过门……
床帏之内,宁谧的夜晚时夫妻的甜蜜。一场持续到夜半的欢爱让封闭的空间内充满了暧昧的味道。韵倾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沉沉的睡下,古篱则是因为激情的澎湃而精神激荡。看着睡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每次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那种充实的感觉,让人眷恋不已。
轻吻她的额角,细心拉上被子,抱着怀中的娇软躯体准备入睡。这时……
门的缝隙内,缓缓插入一根竹管,袅袅的白烟在黑暗中尤其显得诡异……
古篱斜眼看着,心中冷笑。居然这么没耐心……
伸手捂住妻子的口鼻,然后将一粒药丸放入她口中,裹上被子,抱着娇妻跃上屋梁。
韵倾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就醒了。由于自己对香味的敏感,所以很快便知道情况,配合这古篱,并没有打草惊蛇。
和古篱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默默点头。古篱才放心地下去准备收拾老鼠。
隔壁古子骏屋里已经打起来了,古篱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何况现在妻子还在自己身边。
这帮宵小也不是吃素的,武功虽然不济,但是手段确实一等一的。很快便有人发现韵倾的藏身地点,当下四人围堵古篱,另一人蹿上房梁将韵倾劫走。
岂知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古篱,当下寒光一扫,四人瞬间毙命,古篱纵身追了出去。在客栈外的大槐树上,追上了那个黑衣人。
也顾不上留活口之类的,古篱现在只知道这人必须付出代价。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几招之内,那人已经捉襟见肘。古篱看准时机,折扇一挥,那人毙命,韵倾也被松开开始下坠。古篱跃下槐树,横抱住韵倾,翩然而下。
韵倾此时虽然惊魂未定,但是知道自己现在安全了,也就放下心来,只是紧紧抱住古篱的脖子。
“没事了,别怕!”以为妻子吓着了,古篱急忙安慰,也为自己方才的打算后悔不已。
那知道人韵倾根本不是因为被吓着了,而是……
“没事,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有危险的!”根本是相信自己夫君不会失手的。她当然知道古篱方才是想留活口所以才保留了三分,活该那人居然触碰了逆鳞!
古篱常说韵倾是个单纯的女子,其实并不是她单纯,只是心思简单而已。心思简单的人,也分两种,一种是真简单,另一种,便是不想复杂,所以简单。
韵倾属于后者。
以前在天下第一庄,为了自保,她可以伪装自己,把自己隐藏起来,让许淑倾母女放松警惕。十几年的隐忍,一般女子谁能做到?!
如今嫁了人,古篱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给了她依靠,她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再去算计。但是并不代表自己不会看形势。
“你呀,拿你怎么办才好哟!”为她的信任,也为她拿自己冒险,古篱实在是既感动又担忧。
“好了,不是有你在吗?现在还是去看看子骏那里有没有活口吧!”转移话题是必须的。
“哼,别以为转移话题这事儿就完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你!”打舍不得,骂舍不得,威胁一下总是不过分的吧!
“知道了!”韵倾低声应道。
抱着妻子,三两下回到客栈。古子骏此时已经收拾好了,但是古篱依旧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谷主,跑了两个。另外,属下在其中一人身上收到了这个。”古子骏手中是一块令牌。古篱认得那是皇城的令牌。
“这应该是禁军的腰牌!”难怪这些杀手下手如此难缠。
“难道是三皇子?小姐他们不是已经压制住他了吗?”三皇子现在应该犹如困兽,居然还能有余力来杭州?!
“他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而是……”古篱沉吟。
“楚伯父!”韵倾轻声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古篱只是看着她笑,他就知道,韵倾不会想不到。
“夫人的意思是,他是冲着楚老爷夫妇去的?那他们怎么会杀我们呢?”古子骏有些迷糊。
“我们是要赶往杭州的,如果我们真的到了杭州,那么楚伯父就如虎添翼,到时候他的计谋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古篱无语地看着这个发傻的属下,将来一定给他配一个精明的老婆,不然他肯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属下愚钝,些谷主夫人提点。”古子骏憨笑着挠挠后老勺。
韵倾看着他的憨厚的傻样,想着含笑说话,噗地笑了出来。
二人看她兀自笑着,古子骏更是憨笑着……
“我想到含笑说的一句话了!”韵倾不怀好意地打趣道。
“哦?什么话?”妻子的笑颜,总是令他觉得温暖。
韵倾看着他,含笑道:“甩耳朵的骡子,比尥蹶子的驴更疼人!”
古篱听罢,再看了一眼傻乎乎不懂什么意思的古子骏,也是一脸的笑意。
这傻小子哦,总有一天会被含笑管的死死地。
“谷主,什么意思啊?”
“过几天文含笑吧!”古篱起身,搂着韵倾回房。
天色渐明,该睡觉了!
韵倾和古篱是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的。
韵倾此时困得不行,昨夜被古篱闹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来了刺客,然后又是大半宿。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安安心心睡个觉了,门外又吵起来了。
没睡好的韵倾是惹不得的,这个古篱可是深有体会。虽然她迷迷蒙蒙的样子很讨人喜欢,可是这粘人的功夫可不一般。粘着人不似撒娇……而是睡觉。
韵倾翻了个身,把头埋进古篱的怀里,耳不听为静。
古篱看着她的动作,无奈的笑笑。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轻轻开门出去。
韵倾在他出去之后,睁开眼睛,笑了笑,翻个身继续睡。
可是才过不久,古篱就回来了。手中端着托盘,放着一壶热茶。
将托盘放在桌上,倒上一杯水,端着向床畔走去。
“好了,醒了就起来了,多大的人了,还赖床!”无奈而宠溺的语气,让韵倾很是心中颤抖。
撅着嘴做起来,锦被落下,露出白色的抹胸,肌肤上是淡淡的吻痕,看得古篱眼神一黯。韵倾察觉他的眼光,低头一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古篱笑笑,不和她计较。
“好了,先喝水。该起了,外面出事了!”古篱将手中的水给她,告诉她外面吵闹的原因。
“出什么事儿了?”韵倾喝着水问道。
“好像有人遇害了。具体是谁,我没注意听,你先起来,放你一人在屋里,我不放心。待会儿跟在我身边。现在这样混乱的情况,我担心有人浑水摸鱼。现在还下着雨,估计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
不是他多心,而是直觉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嗯!”韵倾三两下喝完水,古篱帮着她挽了头发描了眉,才拉着她出了房门。
“子骏,怎样?”楼下,人们团团围住一个圈。古篱没有挤进去,而是和韵倾坐在角落等着古子骏的回话。
古子骏挤出重围,回道:“谷主,死的人是关西苍鹰,昨晚四更的样子死的。面部惊恐,身上。已经呈现尸斑。”
“惊恐?!”
以关西苍鹰的胆识,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
“嗯,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似的。”古子骏回道。
古篱沉吟一会儿,道:“你在这儿保护夫人,我去看看!”说完看了看韵倾。
“去吧,我不会乱跑的!”韵倾乖巧的答道。
得了她的保证,古篱才起身朝人堆走去。
古子骏一大早起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和。这会儿终于有机会休息,便倒了杯水,坐在韵倾侧首,准备喝水。
“子骏,你身上什么味道?”
就在古子骏坐下的瞬间,韵倾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味道清新雅致,令人身心舒畅。可是再待她仔细闻时,却又没有了味道。
古子骏一脸茫然:“什么味道?我只带了夫人给的香包,其他的没带了!”说完还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没有啊?!
“是吗?难道我幻觉了?”韵倾蹙眉,有些纠结地想着。
她的鼻子向来很灵,对各种香味更是敏感,不可能闻错的。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等确定再说吧!
压下心中的疑惑,韵倾便不再问了。
死的人是关西苍鹰史昭岚,乃斜剑山庄的朋党。曾今帮着萧乘风对付楚家,不过却被爱妻如命的楚奕阳打发走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如今怎么……
按说这史昭岚也不是个好打发的人,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而且死的时候,毫无动静,却是小二发现的?!
韵倾等人不动神色,却在仔细想着昨晚的刺客和这史昭岚的死有什么必然联系。何况以史昭岚的武功,如何会打不过那些人呢?
一天,在众人的沉重中过去。第二天果然天朗气清,古篱不是个多事之人,史昭岚的事情,他不想管,也懒得管。便带着妻子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