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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跃动

公元XX年,人类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地球所能承载的上限。地球环境正在持续恶化着。与此同时,科学也发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科学家已经解析出空间与时间的存在关系,开发出了空间扭曲技术,让古代佛所期盼的芥子纳须弥真正的实现,也使人类数量造成的空间不足得到了缓解。回到过去似乎也成为一种可能,但是却没有理论上的空间甚至时间跳跃。

“叔叔,我们要去哪里啊~”一个小女孩问道。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的有5人,男女都有,年龄相差也不大,最大的也不过12岁,而他们背后跟着一个大概30来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着白大褂,棱角分明的脸上严肃至极。似乎是监护人,又像是驱使着他们的监工。

狭长的甬道里,昏黄的灯光在孩子们经过时映照着他们的侧脸。甬道尽头立着一扇红色大铁门,铁门上漆皮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的铁锈。

“哒,哒,哒...”中年人在铁门前停了下来,严肃的脸上闪过犹豫之色。“这已经是第113批了...”中年人叹息道。为了实现空间跳跃,地球科学联盟制造了理论空间跳跃的机器,期望这个技术能实现大规模的地球移民,不然以现在的地球环境恶化下去,人类最多能在地球存活30年,就必须离开,不然人类可能会因此灭绝,不复存在。

为此,为了试验这些机器,招纳不少的志愿者。很多人都不愿意,毕竟这种试验指不定就会死掉。就像以前试验用的小白鼠一般,死了就变成了垃圾。

第一批志愿招募还是挺成功的,招纳了将近400人进行该实验。这400人大多都是已经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想借此搏一搏存活下来的奖金。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奖金一开始就是幌子。只要参与了实验,要么消失在地球上,要么就变成一具尸体。

随后传出的消息,让那些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也胆寒:空间跳跃完成了,但是只传送了身体的一部分。大多数人失去了上身或者下身,直接判定死亡;还有一部分人运气稍微好一点,缺胳膊少腿。但也因为空间传送带来的恐惧,出仓后,医院也不去。直接选择自杀。寥寥数人身体没有状况,却完全失去了意识,成为了死人。第一批空间跳跃以全灭的情况下完成了。

科学联盟对外招纳第二批志愿者,不过没人再来了。开玩笑,就算不怕死,但是全尸都没有,活活变成了两段。在大多数的传统思想下,还是无法接受的。

与此同时,人类安全组织发出了制止文件。计划被迫中止。但是某些疯狂的科学家却没有因此放弃,而是把实验转移到地下。不再公开的招募志愿者,而是选择抓人,强迫进行实验。而进行实验的人,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即便如此,那些科学家依然没有一点动摇,他们相信这些不会毫无意义的,只要实现了空间跳跃,人类就会有未来。就能在地球完全恶化之前,开辟新的生存之地。但是再周密的计划,还是会被发现。被捣毁了几个据点后,那些疯狂的科学家,开始不停地转移着地点。饶是如此,最后剩下的机器,也只有寥寥数台。数量的减少,也有好处,使得外面的人很难发现。因此外面的人也不能确定真的完全捣毁了,只能不辞幸劳地继续搜索。

中年人轻轻敲着漆红色的大门。“吱呀~”漆红色的大门慢慢的朝里打开,露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子。大门上的的小部分红漆抖落在瘦小身影的头上。瘦小身影没有在意,打开门后转身没入黑暗。

“哒~”漆红大门内的灯打开了,惨白色的灯光映照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一个巨大的实验室展现在眼前。里面除了寥寥数台的机器,就是连接机械用的导管。其中有一根巨大的导管直接插入地面,似乎是实验室的能源枢纽。

瘦小的身子也在这样的灯光下显现出了样貌,灰色的保暖上衣,宽松的白色长裤,干燥的白色头发反重力般的向上竖立着,年纪从样子来看似乎很大。脸上和白色的长裤上全是一块块油渍,看起来就是一个年老的汽修工人。

“咯咯咯~~于秦,你来了...哟,还有六个小孩,来来来,让爷爷瞧瞧..”年老的汽修工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于秦后面的几个孩子,弯腰咧开那因为缺水干枯的嘴,焦黄的门牙缺少一颗。自己的丑态暴露在孩子们眼里,他却浑然不觉。

似乎这个样子吓到了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用力的捏紧了于秦的白大褂,往于秦的身后闪躲。于秦脸色郑重道:“别闹了!魏善,东西准备好了吗?”叫魏善的年老汽修工人立起了腰,看着于秦的眼睛,说道:“于秦,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好吧,还差定位坐标了,你先到那边休息一会儿。”魏善转头就去调试机器去了。机器上无数灯都有节奏的闪烁了起来,如一个巨大的舞会无数男女凑成的舞蹈。

“魏善,关于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你说哪件事?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魏善头也不回的答道。

“就是关于那些植物人的报道,这些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魏善停下了动作,于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也知道魏善在犹豫。

“我这几年都是深居简出,估计思想都落后几个时代了,哪知道你说的什么植物人。”魏善低身又开始工作了了起来。

于秦站立在原地,插在口袋了的手不时的摇动着。好大一会儿,于秦才叹了口气。转头对着那些孩子说道:“你们去那边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做完实验,我们就去好好吃一顿..”

六个孩子一下就兴奋的炸开了。食物对于他们就是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即使过了一年依然如此。

“叔叔,叔叔,我要吃鸡头包..”

“叔叔,我要吃猪肉超大炒饭...”

“叔叔,叔叔...还有我!”

“好好,你们先过去休息,我和魏叔叔还有事做。”于秦微笑的说道,却没人看到他眼中的痛苦之色。

于秦慢慢的走近魏善,魏善手指快速的敲击着机器上的触屏,知道了于秦走过来,眼睛却没有离开屏幕。“这次的定位坐标是在哪里?”于秦脸色冷漠的说道。

“XX星云XX星球,这是最近观测到的,似乎生命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进化了,星球表面已经有绿色的斑块了...话说..”魏善猛击了一下屏幕。转头看向那些还在打闹的小孩子,说道:“话说,于秦你真的舍得吗..”

于秦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冷漠的神色:“怎么?他们和我毫无关系,我有什么舍不得的?”魏善似笑非笑的看着于秦,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向最后一台机器,开始工作了起来。

调试也没花多久就完成了,那些孩子也听话的跑到于秦的身边。那个小女孩问道:“叔叔,我们要做什么?”于秦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微笑道:“没什么,等会在机器里睡一觉就好了~”

小女孩低头咯咯的笑,抬头小脸望着于秦,道:“恩,叔叔等会出来我想实现一个愿望,可以吗?”

“恩,可以的,叔叔答应你,无论什么愿望。”于秦笑道。

其他小孩见状,也大声吵道“我也想实现愿望。。”

“我要大飞机”

“我要...”

“好好好~~都实现一个愿望。”于秦心如刀割,但是依然微笑道。

“啪~”魏善打着哈欠,说道:“嗯嗯,温馨的场面结束,于秦带他们过来吧。”魏善拍了拍机器,对着于秦说道。

“恩。”

“于斯,一号仓。”于秦牵着一个小胖墩,让魏善把他抱进了一号仓,小胖墩躺在机仓里,眼睛看着于秦,憨笑说道:“叔叔,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我要超级大的飞机!!”于秦点头道:“恩,一定的~”说着魏善合上的舱盖。

“于心,二号仓。”这次于秦没有跟过去,他害怕,害怕看见孩子们那纯真的目光,害怕那个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

“于鱼,三号仓。”

“于蓝,四号仓。”

“于子,五号仓。”

“于诺,六号仓。”叫于诺的小女孩紧紧的拽着于秦的手,不肯松开。

“于诺,六号仓。”魏善再次叫道。但是于诺还是紧紧的拉着于秦的手,于秦关心的问道:“于诺,怎么了?”

“叔叔,你能抱我去吗?”于秦犹豫了,但是很快放松了。

“不可以吗?叔叔”于诺歪头问道。

“可以的。”于秦轻轻捏了捏于诺的小鼻子,微笑着把于诺抱了起来,走向6号仓。

“叔叔,我的愿望,你可以现在帮我实现吗?”于诺躺在6号仓里,轻声的问道。于秦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没法回答了。毕竟他才是罪魁祸首。但是于秦还是想了下,才说道:“等你回来,我在实现你的愿望,好吗?”于诺很信任于秦,是于秦让她远离了死亡和孤独。是于秦给了她与想象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即使可能在此终结,她也无法怀疑于秦。

“拉钩哦!”于诺伸出小手。勾住于秦的小拇指摇了摇。于秦强装着微笑的点了点头。于诺满足的望着于秦,开心的挥着手,嘴里说着再见,似乎一会儿她技能和于秦再次相见一般。

“再见~”

魏善启动了机器,机器隆隆的响着,似乎运作给它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一般。大概过了10分钟,机器停止了响动。魏善看着仿佛丢了魂似的,低头坐着的于秦,说道:“要去看看吗?”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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