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围绕着秦弈,手还举在半空中,作出要敲门的姿势。可是,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秦弈已经如同冰雕一般僵在那里。
“大哥他要害爷爷?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不可能,他不是我那个大哥!”
秦弈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此时难以接受那和他最亲的大哥,竟然打算谋害他的爷爷。
最难懂的是人心,这时候秦弈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行,我得回去告诉爷爷,我得揭穿大哥的阴谋。明天是复赛,大哥一定会参加的,我可以争取一天的时间,他一定追不上我。对,就这样,我现在就回秦甲山。”
在巨大的反差的冲击下,秦弈有些慌张,不过好在心中依然作出了决定,立刻转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仓促中,秦弈身上的道力都有些紊乱。
收拾好东西,秦弈一刻不敢停歇,也来不及和秦山闲等打个招呼,一人偷偷的来到客栈外,牵过马匹只身出了城向西狂奔。
正常赶路回到秦甲山需要三个月,而秦弈只身一人不停赶路更要快些,能有地方换马的话,不出一个半月便能回到秦家。
转眼十天过去,论道会应该是早已结束了。
虽然秦弈马不停蹄的赶回秦家,不过这一路上关于论道大会的消息传播的也一点不慢。秦弈已经离秦甲山不过只有三四天的路程了,有时候经过客栈换马吃饭的时候也能听到一些人在谈论。
“哎,你知不知道,这届论道大会的赢家是谁,和你说,你肯定想不到。”
休息时,秦弈偶然听到隔壁桌的两人在谈论论道会,一下子竖起耳朵凝神听起来。
“你消息够快的啊,连家已经独占鳌头好几届了,你说我猜不到的话,那这届是白家?听说这届白家很是厉害。”
听到同伴说起这个话题,另一个人也是来了兴趣。
“嘿嘿,不瞒你说,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告诉我的人是打下了一个信鸽,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想来应该不假。”
说话的人押了一口茶,压低了声音说到。
信鸽是日月大陆传播消息的主要方式,但是从刚刚的对话里也能知道,用信鸽传播重要消息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安全。
听着的人却有些等不及了。
“哎呀,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哪个家族赢了?”
“嘿嘿,告诉你,就是现在我们在的这片地方,西域秦家赢了。”
说话的人把声音压的更低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不过据说秦家积弱已久,这次是使了些特别手段才赢了的,让其他几家特别不服气,不过却又没办法。不过也是,说到底还是胜者为王嘛。我看啊,秦家这是要翻身咯。”
“大哥得了第一?”
秦弈有些吃惊,白一笑和连家都输给了大哥?
一时半会“大哥”这个称呼还改不掉
秦弈没想到秦麟能有如此的手段,毕竟白家这次的厉害是有目共睹的,连家也从来不弱,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秦麟还得了第一的话,那他的手段就太厉害了。毕竟连破等人应该已经有防备了,有防备和没防备的情况下下毒,这是完全两个概念。
“不行,赶路。”
秦弈心中打定主意,也不磨蹭了,一口喝掉碗中的水,出门上马又向秦甲山赶去。
又过两日,已经能遥遥的看见秦甲山的轮廓,只是靠近秦甲山便已没什么酒家了,只有一些小村子,根本没法换马,迫于无奈,秦弈也只能减缓速度。
走在小路上,秦弈也有些口干舌燥,此时正直日月大陆最炎热的时候,而秦弈为了赶路也尽量减少了休息,从之前听到消息的客栈出来到现在,秦弈还没去补给过一次。
靠近秦甲山,道路也变窄了些,周边已经是大片大片的树林,不像之前都是农田居多,不过有了些树荫遮挡,也能让人舒服一些。
直到傍晚时分,秦弈沿着这条小路终于走到一片稍微开阔些的地方,一片半径约十丈的圆形空地,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三个苍劲大字——秦甲山。
看到这碑,秦弈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到了秦甲山的地界了,再有一日的功夫,便能到山脚下了,到时候用道术上山,想来如此紧急情况爷爷也不会怪罪。
而就在这时,石碑后突然走出一人,羽扇纶巾,不是秦麟又是何人。
秦麟面容阴鸷,一双眼睛盯着秦弈。
“幺弟啊,你可让我好找啊。比武那天突然不见,你不知道我们都很担心你么。”
“大哥,别再骗我了,我已经都知道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啊,别再执迷不悟了!”
秦弈看着曾经是与自己最亲切的大哥,心里些难以平静,若能说服大哥收手自是最好,那自己也可以不说出去,既往不咎。
秦麟忽然间笑起来,像是以前秦弈认识的秦麟一般,阴冷丝毫不见。
“这么说的话,只要我收手,你就不会告发我了么,幺弟。”
秦弈一听,也是大喜,立刻回答道:“那当然,大哥,你我的关系最亲,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再提这些事。”
秦弈心中决定,只要大哥能回心转意,那他就还是自己最亲的大哥。
秦麟笑的更甚了,手中的折扇缓缓煽动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气流从折扇中飘出,强烈的阳光下,秦弈竟然是丝毫没有察觉。
秦麟一边笑着,一边向秦弈走来。
“那好吧,幺弟。之前是大哥做的不对,一时之间迷了心,只要你能别告发我,那什么都好说。”
秦弈更加兴奋了,早知大哥自己也有悔过之心,那这么多天还赶个什么路啊,累死累活的。秦弈也笑了,想向着秦麟走去,可刚刚迈出第一步,整个人却像脱了力,左膝一下跪在地上,若不是手撑住,此刻就要直接栽在地上了。
“大哥,你!”
秦弈在跪下去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在谈话的不经意间,竟然已经中毒了。
“还真的是傻啊,拖延时间看不出来么。真不知道秦家让你当上家主的话,会把秦家祸害成什么样子,呵呵。”
秦麟已经走到秦弈身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弈。
“化道舌溃草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甜,带着一股绝望的香气?哈哈哈”
秦弈费力的抬起头,阳光照射的有些睁不开眼,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下晕了过去,最后看见的是秦麟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