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字吗?”那个人顿了顿问。
肖菜点点头。
“那你的家在哪里,如果是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肖菜不说话,强睁着眼睛闭着嘴巴,但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掉下来了!
“唉,你这是怎么啦,我又没怎么你,你怎么又开始哭了?”那个人有点想不到地问。
肖菜摇着头,说:“大哥,不是你的错,真的很抱歉还占了你的这么长的时间,谢谢你的帮忙,我今后一定会抱答你的,你赶紧走吧。”
那个人见肖菜没怨他,反而给他说了这样的话,见只站在那里不回家时,便莫名其妙地问:“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是站在那里不动,你就不怕发生下一次吗?”
“大哥,我害怕呀,可是我又没家,到底上哪里去呀?”肖菜哭着说。
一听这话,那个人愣了。一时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才是好。就那样,两个人站在那里,相互对望着,使得周围一时静静的……也许一种好奇或者纳闷的感觉,使肖菜不得不抬头望着他正张开嘴准备说什么时,那个人就掉转了头,说,你赶紧起来吧!说着也向靠左边的方向走去。肖菜望着他匆促的背影,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就站了起来,更是不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会儿一个小型的货车在肖菜身边停下了,那个人从车上跳下来,望着肖菜又望着那辆车。
由于刚才的告诫,肖菜不由地出于女孩子的敏感,但看着他那曾相识的面孔,一种回忆像一本书一样左翻翻右翻翻地找到了答案,但为什么几次见面都这么投缘?是不是是谁故意设下的骗局?便仔细地想着以前发生的故事,这个人从他的行动看上去,虽然不是一个一般的人,但,在他犹豫眼神的陪衬下,使那副慈善的面孔后面总好像有一种无处去诉说的苦事。
就当她猜测不定的时候,那个人走在她身边犹豫地左右转了几圈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跟着上车,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快速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说着就把车门拉开看着肖菜,肖菜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她抱着大不了再次受骗的心里准备,还记得有一句话说得是:勇敢的人是有福的!愿我就是那个有福的人。
让肖菜没想到的是,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次简单的奋力相助,就会改变她窘迫的人生。
刚上车那会儿,他们彼此尴尬了一会后,肖菜的一个喷嚏便使他们感觉到有说不完的话。要不你听,从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就能证明这一点。肖菜感觉到多少天来在自己内心的压抑完全释放出来了,也感觉到还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或者要笑的声音完全笑出来,车就左拐右钻地进入了油路小巷,在一家手工馍店前停下,又见他下车从车的背箱里往下拿面,使肖菜十分谨慎地下车后观察着周围,但她感觉她这个时候不得不赶忙上前帮忙了,于是,她忐忑不安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他,就上前用力抓住一袋面粉,可面粉连个身也翻不动。那个人看着看着不由地笑着说:“我一个人就行了,很冻吧?给,把钥匙拿上,到屋里去吧,壶里有水,渴了自己倒水去。”
“没事的,等你弄完后,咱们一块回去。”肖菜不好意思地抖着肩头说。
那个人不由地笑了笑,说:“我叫蔡海强,你是?”
肖菜一听就高兴地喊:“大哥,我叫肖菜。”
“这个名字好像我从哪部电视剧里听过,也好像从哪本书上见过,没想到在我的生活中出现了。你又叫我大哥是吗?”蔡海强一听先是一怔,之后有点不相信地说。
肖菜点点头。
“你的家在哪里?”可过了好长时间也不见肖菜回答,便不解地问,“你是……”
还没见他把话问完,肖菜难堪地说:“大哥你不要问我太多,总之一句话,我是靠捡破烂维持生活的。”
海强半信半凝地看了看肖菜,那目光让肖菜有点害怕地向后退了退。她虽然知道这是一种温暖中的信任,但也害怕一句意想不到的话会冲着她来。不过还好,在茫茫人海中,熙熙攘攘嘈杂中,两颗相离很远的心在彼此靠近。
是啊!在生活当中,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又并不希望孤独,而渴望有人信任,有人能向她或者他倾诉衷肠。
海强用了大概有60秒钟的时间,观察起她了,她的眉毛有棱有角的、眼睛又大又圆的、嘴也像画了固定的唇线一样漂亮极了,只是穿着一身不上不下的黑裤子和红上衣,很像从电视里看到的山妹子,但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协调,如果精心将肖菜打扮一下的话,一定会楚楚动人的。
海强看着看着又不由地想,她不会是个以诈骗谋生的人吧?因为在生活当中,往往发生着想不到的事。也就是说坏人并不一定毫无人性,好人也不一定没有兽心;好人和坏人,以主流区分,好人以善为主,坏人以恶为先。可在一个具体事件上,常常会阴差阳错,主次颠倒。
顿了顿后,海强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那好,你、你就在我的店里干,怎么样?”
肖菜一听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于是为了弄清楚他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她不由伸直了脖子惊奇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让你在这个店里干,怎么?你不满意吗?”蔡海强为了证明说给她的话,就把声音稍稍放大了一些。
“不是、不是。”肖菜听后知道自己第一次没听错,高兴地很想跳起来,但向上闪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连喊了几声,然后傻傻地笑了笑。
见她那个表情时,海强也不由地笑了笑,也不由地向着老天吐了一口气,心想老天不会再次安排命运捉弄他吧?所以,见肖菜低下头后,他又问:“你会干这些吗?”但就在吸两口烟的功夫还没听到回答声,海强不解地问:“怎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肖菜双手交叉地站在那里难为情地说。
“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海强看了她一眼后说。
“我怕我说了实话后,你会赶我走。”肖菜低着头说。
“那你就说你想当我的徒弟,不就行了。”聪明的海强知道她不会干这些,便笑着说。
瞬间,让肖菜高兴的不知如何才是好。她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今天能因祸得福而找到工作。于是,她在帮着干一些零碎活时的时候,感觉到就像钻在一个蜜罐子里了。那边的海强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很想笑,但又怕伤了她,于是他关闭了将要发出笑声的嘴,故意打了一下喷嚏,又忙了一阵子后,回屋去了。
屋里就是暖和,蒸馒头时那股子热气还没完全散去,使肖菜不由地开始打量起了那个屋子。那个屋子的摆设挺简单——门口放着蒸馒头用的锅炉,后边放着一块大案板等一些蒸馒头时用的东西。
“也饿了吧?”蔡海强伸了伸刚刚忙完的懒腰问。
一时让站在一边的肖菜不知如何回答才是好,因为自己是昨天晚上才吃的饭,现在的肚子早就空了,但她又感觉到刚刚来到这里,总不能说是饿了,如果那样的话会令人反感的。所以,她就笑着说:“这么多意想不到的温暖到来,早已冲走了饥饿。”
海强会心地笑了,他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的是,她怎么会那么的幽默!也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怎么会那么的投缘,怎么以前的时候在自己身边就没发现如此投缘的姑娘呢?
想着想着他笑了。或许真的是上天故意安排自己平时的忙碌吧!于是,他在片刻间就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快乐感,便脱口而出:“你去好好洗一把脸和手,我们开始做饭吧,今天我就教你。”说着他就弄了半盆子的面,走到案板跟前把袖子向上拉了下,坐在锅炉靠边的那个椅子上开始等肖菜了。
见把脸洗的就像桃花一样白里透红的肖菜走过来时,蔡海强愣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怎么会这么让人醒目。于是,他开始为肖菜模特般地设计了:如果她穿上一套着身西装的话,绝对不比舞台上的模特差几分。
肖菜发现海强只是看着她而不说话,她赶紧向着身子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就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摆了一下头发,轻轻地喊了声:“蔡大哥。”听到这一喊声后,海强一怔,便赶忙站了起来,走到案板跟前拉了拉衣服说:“来,现在就开始和我学。”一会儿的时间,就把热水和冷水参和一起,顺便看了一下肖菜,说:“过来,你看从这么弄,右手要用力,如果右手不用力的话,就和不起来,来,就这个动作再和我学一次……”
蔡海强一边给肖菜细心地讲,一边赶工很慢地教着,肖菜则在一旁的空中慢慢地用手比化着。但,此刻的肖菜皱着眉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了这里,都那么长的时间了,挣不到几个钱不说,还差点儿……所以,不仅是要感谢救命之恩还是要学习社会经验,她都要好好地干。
在人生的历程中,经验和学识的确是岁月馈赠给人们的财富,是走向成功的垫脚石。一时肖菜的心里不由地默默念叨着,露露呀露露只要你好好地学,不管姐姐怎样吃苦也要供你上学,不仅是为了了姐姐的心愿,也是为咱家争这口一直咽不下的气呀!记住了,人不是仅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