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场内剑拔弩张的行事,容不得再思考,主持王廖璞道长为了大局,心想:“刚才比斗中,谢华文有着高明的轻功,如果让他跑了,再追恐怕是追不上。还是先劝他留下,再找那黑衣人,更是妥当。自己加上一旁的黄一山,两个人应该能把谢华文留下。”刚想说话,只听得身后“啪嗒啪嗒”有人走来,边走边懒洋洋的说:“大半夜的,你们不好好睡觉,又是打,又是杀,又是跳房,又是跳窗的,干什么啊?!”。众人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邋遢道人,睡的半醒,眼皮耷拉着,两块黄黄的眼屎,堵在他眼角,头上的发髻散散的,一身衣裤不整,正在提着长裤,双手系着腰带,左臂腋下夹着旧剑,披着破旧的道袍,由于出来的匆忙,踏着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走向众人。
这邋遢老道前些日子和谢华文徐武强一起来到的道观,指名道姓要找主持王廖璞道长,守门道童连忙引荐,主持王廖璞道长见了此人,也不认识,邋遢老道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大概的意思就是想在道观里住些日子,主持王廖璞道长见他是同道,便客客气气的让他住在后殿,这十几天倒也是相安无事,邋遢道人除了吃喝,就是在道观里四处逛着看风景,主持王廖璞道长,日子一长竟把他忘了。
众道人不知道邋遢道长和主持是什么关系,见主持亲自安排邋遢道长住宿,平日里也对他客客气气,他也不生事,现在看他出来,都等主持王廖璞道长的吩咐。王廖璞道长,对邋遢老道打了个稽首,说道:“深夜打扰道友休息了,只因殿中丹药被盗,才如此吵闹。”
那邋遢道长系好了腰带,右手挠了挠脸,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一副恍然大悟,随口说道:“哦~你们是来抓那个偷药贼啊,那在院里吵闹什么,我看那偷药贼跳进窗户,都躺在房里睡觉呢!”有指着旁边的一间客房,说完打了个哈欠,“啪嗒啪嗒”的转头回了房间,看样子是没了兴趣,回去睡觉去了。
众人一听,也不管是真是假,呼呼隆隆将那间客房围了起来,让人生疑的是大热天的,客房窗户紧闭,众人更是信了几分,灵通道童见关乎盗药贼的真假,推开房门,借着众人手中火把的光亮看清室内,只见偌大的客房最里面躺着一个人,蒙头盖着被子,正在呼呼大睡。
这三伏天夜里不是闷热,但也盖不住被子了,此人睡觉盖被,更是说不过去,院子里打斗将近半个时辰,所有人都起立看热闹,就算那邋遢道人也被吵得睡不着,这人却呼呼大睡,明显是欲盖弥彰,灵通道人冲到那人铺前,伸手抓起被子,想要看清里面人。
装睡那人看被人识破,一脚踢开被子,灵通道童拽着被子,被闪了个跟头,还没等人众人看清那人容貌,只见那人随手把头下枕头投向众人,右手拿起身边一物,踢开窗户跳了出去。随着灵通道童进屋搜查的只有六七个人,大多数人都在院子里看着谢华文,一见客房窗户被踢开,里面冲出一黑衣人,顿时明白谢华文没有撒谎,呼喊着要擒住那夜行人。
主持王廖璞道长暗自庆幸,好在刚才没有说话,要不一开口就冤枉谢华文了,看见黑衣人跳出来,王廖璞道长挥着长剑直奔黑衣人。黑衣人早有准备,把右手事物朝众人一撇,见王廖璞道长功了过来,不退反进迎向王廖璞道长,两人斗在了一起。
众人见飞来一物,不敢用手接,手里有兵器的挡住了那物,“桄榔”一声,刹那间空中一片骚臭,原来黑衣人投过来的是方便伤者起夜的夜壶,里面盛着不知道谁的夜尿,给众人来了个免费冲凉,一时间骚臭漫天。
谢华文见黑衣人自投罗网冲了出来,也叫了声好险,刚才不是那邋遢道人说破黑衣人行踪,自己恐怕将要凭一时之快,铸成大错,误伤众人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唐洪烈,哼了一声,谁都知道谢华文是表示对唐洪烈鲁莽的不满。
此时,唐洪烈慢慢站起身来,浑身酸痛,还是使不出劲来。看到谢华文不满的眼神,也不在乎,转眼看着王廖璞道长和黑衣人之间的激斗。黄一山见唐洪烈站了起来,既然刚才误会的谢华文不是盗药贼,便再管谢华文,走到唐洪烈身旁,拿出了颗药丸给他服下,帮唐洪烈推拿一番,调息着气息。
谢华文从未见过主持王廖璞道长使用武功,当下细细观瞧,王廖璞道长武功不弱,剑法似剑法似棍法,以扫、拨、云、架、撩、戳、劈、舞花、挑、点为主要,想必是经常上山采药,用以驱蛇为主。王廖璞道长用的果然是自己通过茅山剑法改编的驱蛇剑法,王廖璞道长常年上山采药,遇到的多以蛇居多,为了方便弟子,便基于茅山剑法之上改编出一套既可以用剑,又适用于棍的驱蛇剑法。
只是这驱蛇剑法很少用于对人实战,缺少相应的变化,蛇大多寄存于地上,剑法自然主要攻击下三路,王廖璞道长多年不与人交手,虽然内力占优,却对那黑衣人效果甚微。谢华文有心上前帮忙,又怕王廖璞道长不喜,只有在一旁观看,至少王廖璞道长现在还是占得上风。
众道人团团围住黑衣人,灵通道童和几个进屋的道人也都出来观看,主持擒拿盗药贼,灵通道童偷偷观察着谢华文的表情,见他一心关注场上的动态,没有看自己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武功低微,没有冲上去添乱。
一旁的唐洪烈服了药后,又在黄一山的帮忙之下,终于顺过气来,瞅了谢华文一眼,心道,这少年内力怎么练的如此强横,忽然被黄一山拉扯一下,纳闷的看着黄一山,黄一山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唐洪烈想了想,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向谢华文。
谢华文也没在意身边的唐洪烈,唐洪烈貌似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出口,看了看场上的比斗,又看向黄一山。黑衣人和王廖璞道长比斗时,紧盯着周围,见唐洪烈走到谢华文身边,有可能是怕谢华文出手,发出一声长啸。站在一旁的黄一山突然朝王廖璞道长出手,一双鹰爪抓向王廖璞道长的后背和后腰,如若抓实,王廖璞道长定会当场毙命。
谢华文一直盯着场上变化,看到黄一山忽施杀手抓向王廖璞道长,也是没有想到,好在谢华文身法特别快,拿着带着鞘的长剑挡住了黄一山的毒手,忽然听到背后有破空之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把全身的内力灌注在后背,“嘭!”的一声,谢华文后背身中唐疯子唐洪烈实落落的全力一掌,谢华文“哇!”的一声,忍不住鲜血喷出一大口,肺经伤未愈的情况之下,又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