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酶说,十年前的平乐镇真的很平乐。兽人们在这里聚集生活,大家都很和善,所以日子过得很安逸。
开始以为辅酶只是在回忆过去,人嘛,一旦上了年纪,总会有这个坏毛病的。白幽年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拨拉着鸣金花的叶子,想着辅酶的故事里会出现什么有趣的人物没有。
辅酶看了看悠闲地白幽年,牵了牵嘴角,似是勉强,白幽年立刻就收了手,这表情,在哪里见过。
白幽年不由得想,这恐怕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是没来得及讲其实她喜欢快乐一点的,既然故事开了头,便听下去吧。
十年前,平乐镇名叫兽仙城,是一个在这里教书的老先生取的,意为兽人在这里生活像神仙一般自在快活,多么简单易懂的好名字啊,人们一致都觉得好,便定了下来,在东边的牌匾铺子做了紫龙木的大牌匾挂在了城门口,三个鎏金大字显得甚是气派,众人齐乐。
只是有些人天生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一些有点地位的人,总觉得无数人在背后算计你,你一点点小动作他都能给你想的好像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你开心了,他就非要整些事情出来给你闹心不可,当然,这是白幽年自己想的。
很可能当时的天人一族的三殿下就属于这种人,看见了这牌匾气的火冒三丈,大拍桌子气呼呼的嚷着:“就那种穷乡也配称仙城?真可笑,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不分吗?”
如此嚣张的人必定有着嚣张的资本,且不说他贵为天人一族三殿下,最厉害的可能要算他以拜入仙人门下,成仙之日不远,更深得他那天人老儿的喜爱,叫他继位也不过时日问题。
“你们这边也有神仙一说?”白幽年很疑惑,明明是不一样的地方,传说倒是意外的相似。之所以说是传说,大概是因为白幽年觉得神仙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吧。“再说,怎么觉得天人其实和神仙差不多。”
被打断的辅酶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天人是地上的主宰,虽说高贵,但仙人乃是居于天上,洞察万物,怎可相提并论?”
原来这天人和我们那边的天子是一样的啊!白幽年恍然顿悟。点了头,示意辅酶接着讲下去。被打断的节奏一时想要恢复有些不容易,辅酶闭着眼顿了片刻才又缓缓开口了。
想那三殿下心狠如此,什么预兆都没有,众人第二日醒来才发觉整个兽仙城被天将围的密不透风,根本来不及采取什么防略措施。三殿下在城外马背上笑的张扬,扬言此番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也好给其他族人一些警示。那日风大,身后的旗帜都像被训练过一样朝着一个方向刷刷的摆,阵势大的不像话。想象他只要挥一挥手,兽仙城被灭上三十次也不在话下。但那三殿下葫芦里藏了很多药,并不急于攻城,倒是在城外扎了营,住下了。
“好奇怪,想要从心里上也将兽人击垮吗?”白幽年有了疑惑,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好在辅酶已有心理准备,节奏没失,故事先放一边,答道:“恩,起初兽人一族也是如此想法,兽人原本天性刚烈,想要正面攻击也属不易,先从意志上下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辅酶轻咳一声,旁边的兔耳姑娘立刻心领神会的跑去端了杯茶过来,辅酶接了茶,喝上一口才接着道:“只是,我们都错了。”
“哪里错了?怎么会错?”白幽年真的开始好奇了。
“错就在于,攻城只是幌子,三殿下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白幽年糊涂了,“难道那个三殿下喜欢上你们兽人族一个姑娘,过来逼婚的?”
辅酶叹一口气:“他是三殿下,心机至深如他,怎可能会有如此幼稚的行为?”
只不过是静静等待着,等待事情如他所想的一般。
三殿下就那样在城外住了半月,相当于亲自将城里的兽人软禁了一般,兽人不敢出城,城内储存的粮食只能眼睁睁的耗尽。终于,上了岁数的老人撑不住了,迈着颤巍巍的步子出了城,想求三殿下放过兽仙城,既然是名字惹得祸,改了就可以了。
辅酶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已经止不住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愤怒,悲伤还是其他。握着茶杯的手抖得厉害,茶水飞溅出来落在他襟前,渐渐开出不大不小的花。
出去的老人再也没有回来,葬身在无神火中,连魂魄都烧得一干二净。三殿下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变得狰狞:“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畜生。”辅酶气了。
白幽年觉得此话从这位医者口中说出来真是别有一番味道,但心里也燃起了不小的火,这位三殿下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那日兽仙城外燃起的无神火将整个天空都烧红了,城内乱成一片,怒骂的,悲泣的,在这一片火海中显得那么无助。
只要有人踏出城,立刻就会触动已经事先设下的机关,从一开始,三殿下就准备将整个兽仙城送上邢台,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无趣提前设计好的一幕剧。
现在这幕剧上演了,热身之后,那么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不在乎这城里人的性命,但不表示其他人不在乎。
那天,在这场绝望的大火中,她姗姗而来,同样火红的衣裙却相反的带着救赎的光芒。在三殿下得意地笑中,她发丝飘动,脸上淡淡的不带一丝表情。
“好玩吗?”
于是三殿下的笑在这火中融掉,恼羞成怒的吼了:“你当我是在开玩笑吗?你以为我不敢吗?洗尘仙子。”
(亲们,昨天断更了真是不好意思,周五图书馆闭馆,这学期我老妈不叫我带电脑过来,所以比较辛苦啦,但葡萄我保证断更这种情况发生只是意外,提前也会努力存稿。亲们要支持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