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便逝去了。
次日清晨。
东陵钰趴在窗沿,伸出一个脑袋去观赏着这满园春色。
院子中,种植的大都是一些冷艳的花儿,譬如冷梅之类的花儿,少不了单调。
散发温暖的阳光打在她柔美的侧脸上,使得她不由得舒服的眯起眼来。等她快被阳光的暖意弄得睡意连连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未见花容身影,便起了游园的念头。
她翻身一跃,轻巧的越过窗户。
她自已院内的景色早就被她看腻味了,因此她踱步走出了自已的院子。
院外春光无限好,百花齐齐争艳,这一方牡丹开得正艳,那一头芍药朵朵生姿,院内品种繁多,大抵是一些春兰、风信子、郁金香、紫罗兰、金鱼草、长春菊、瓜叶菊、大岩桐、水仙、瓜叶菊、三色堇……讨喜的花卉。
等东陵钰一一逛完这些地方的时候,发现日头正盛,俨然已正午了。
素手放在自已嫣红的薄唇上,她打了一个哈欠,因晨间吃得不少,现在她竟然也没饿。
饥饿感倒是没有,但是她倒是困了,都怪这些日子花容把她养得太好了,导致她现在性子越发比之前懒了。
眺望了一下远方,只见不远处一塘夏荷亭亭玉立的盛开着,风一吹,荷花的清香随着清风而来。
今日,她穿了一身深青色泽衣裳,下摆缀画着些许荷叶,倒也应景。
她瞧了几眼风景,便就开始物色一小憩之地。
清风荡起丝丝水纹,荷花随着清风摇摆,她红唇蠕动,念起这些日子她所学会的漂浮术。
未几,她的娇躯如一只轻盈的纸鸢,飘向那可容纳一人安睡的阔大荷叶上。
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东陵钰不由得嗅了嗅,从怀中抽出一精致白色手帕,大刺刺的躺下,让手帕覆盖眼睛上,充当眼罩。
绿叶粉荷摇曳之时,依稀可瞧见一人于阔大的荷叶之上躺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也不知道是不是灵界空气质量好,东陵钰觉得这儿的风特么催眠,不一会儿,她就不知所云的去会了周公了,和周公麻将打着正happy的时候,突然一丝水声溅起的声音扰了她。
一边打着哈欠,揉搓睡眼,一边循声而去,但密密荷叶遮拦住她的视线,于是乎,她只好扒开一点大如玉盘的荷叶,探过脑袋,去瞧个究竟。
如凝脂的肌肤,圆润的香肩,刺目耀眼的红发,一一刺激着东陵钰的神经系统,没错,眼前的情景不是别的,是一“美人”在洗浴!
远山眉轻轻纠起,她习惯性咬咬指甲,虽被美色所迷惑了一点神思,但依照前世的行为作风,她依旧会比常人多想一点:这人是谁,“她”为什么又会在这?
三息逝去,本不想惹麻烦的她想悄悄遁走,但难何,这时,一声轻喝传来:“何人如此胆大,胆敢偷窥?”
心中暗暗道一声糟糕,动作却开始利索起来,修长的手指开始反转,捏起术法,淡淡的玄黄光闪起,但不消一会儿就消失了,而她的瞬间挪移刚刚挪移到半空,便被来人定住了身形,而后就直直如那被猎人打中的鸟儿,僵硬着身躯,就落入的潭水之中。
“哗啦——”一声水声,水花被溅起,东陵钰狼狈的落入水中的刹那,定身术便被解开了。随着她的掉落,空气中响起了富有磁性又低沉的笑声传开来,她急急在水中稳定身形,而后立马回头瞧那罪魁祸首,却在回眸的瞬间被惊艳到了。
原来不是“她”而是他!
酒红色飞舞的长发耀眼醒目,眉目均带着点点酒红之色,只是那眼,的确魅人,犹如红宝石的瞳孔,浓密得如小扇子的长睫毛,流转之间顾盼生姿,带有说不出的浓厚媚意。脸色略带苍白,显得更有拂柳之姿,唇色出奇的竟然是玫瑰红色泽,点点水珠点缀其上,使得其更具有诱惑性,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一口,尝尝味道。
东陵钰此时觉得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语用在他身上简直弱爆了!
更何况,此时的他还未着半褛衣裳。美色当前,那些什么有的没有的,全抛到脑后去吧!
嘴角随即牵起一抹荡漾的笑容,那笑容在常人看来,那是淫笑,但美男剽了一眼,也露出一个浅笑,笑容虽浅,但魅力不减,只觉得艳丽四射,满塘荷花都为此减了几分姿色。
“咳咳咳——”试图找回一丝半点面子,她掩饰般的咳了几声,收了笑意,雌雄难辨的脸庞绷了起来,却再欲语时突然急急转首,素手急忙捂着脸,只见宽大的素袖下流泻出点点猩红。
清风徐徐吹来,荷叶摇曳,粉荷生姿,却无人欣赏这一池美景。
却说东陵钰此时在一院子中,此刻的她换了一身酒红色华服,宽大的衣摆衬托出她瘦弱的身材,但却更加突出她瑰丽的容颜。
华发雪肌,容颜媚若妖邪,眉若远山吗,眉尾却邪邪上挑,流泻风流之意;狭长的丹凤眼顾盼流转之间均是勾人夺魄的媚意;茶金瞳眸却如湖水般纯净;直道是集柔媚与纯洁于一身的祸水!
不多时,一方锦踏处,矮桌香烟袅袅升起,烟雾之后也是一翻酒红色裳服,仿佛是道标记似的,却道是,荷塘那处东陵钰偶遇的美男。
美男的手纤细白皙,呈现在他手下的是一把华丽精致的古琴,古老的花纹与文字绕着古琴边角,于右上角处雕琢有一盛开绚丽的灼灼芍药,仔细一瞧,依稀可瞧见芍药下有一小白狐正好梦正酣的慵懒依偎着芍药。
只见美男转轴拨弦,随即便有三两声未成曲调的音色传出。
而后,美男低眉信手收敛了初见的一副妖媚姿态,面色转而为一派宁静,但依旧难掩惑人之态。弹琴的手法却快速变动着,素手轻拢慢捻抹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