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哭不一样,哭的话你一定是要有货真价实的眼泪出来的,这个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练成的,所以若离先学如何笑再学如何哭。
教若离笑的是小雏菊。
“笑其实不是一门非常简单的东西,因为,我们的职业是要讨客人的欢心,客人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他其实是带着非常多的压力以及压抑,或许是在某些方面受到了创伤来这里找安慰,也有一些客人,是来找乐子,再有一些客人就是慕名而来,为了姑娘们的才气。总而言之一句话客人们到这里也是来买笑的。”
“不过这笑呢,不一定是姑娘给客人笑,也可以是姑娘们把客人给逗笑,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原则,你只要把客人给伺候好了就可以,这个时候那你就必须要迎合客人。客人需要你笑的时候呢,你就要笑,客人需要你哭的时候呢,你就必须立马哭出来。至于哭的部分,之后会有玲珑姑娘来教导你,而我,现在就教你应该如何笑。”
“笑的方式有很多种,有微笑,有大笑。那么微笑的时候要注意什么呢?像有的姑娘,她的形象是比较含蓄的,所以她笑的时候就要笑不露齿,而有的姑娘是属于比较潇洒的,那么她笑起来的时候就会和男儿一般非常的豪放,但是却又带有女儿特有的韵味儿。”
“而妹妹你,就是合适那一种非常有亲和力的笑容。接下来呢,姐姐就教你应该如何笑,才能笑得非常亲和,才能够得到客人的欢心。”
“首先,笑的时候呢,不能说是不分场合的笑。像是客人讲到了什么笑话或者是好笑的事情,你就可以适量地笑。但是一定要注意尺度,比如说这个客人,他是一个江湖少侠,他来到我们这个怡红院里,然后对你诉说了他的某一些英勇事迹,这个时候你可以表现出既娇羞又崇拜的眼神,然后再配以轻轻的微笑,表示你对他的赏识和尊敬。这样的话你就可以获得他的欢心。他就会觉得你是在崇拜他,你的微笑是在为他喝彩。”
“但是相反,如果你在他讲完自己的英勇事迹之后放声大笑,他可能就会误解你是在嘲笑他,你会觉得他是在吹牛,这样的话,他可能会生气。所以说,笑的时候一定要分场合,在什么场合的时候应该如何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等到小雏菊教完若离应该如何笑,若离的脸颊已经笑僵了。
若离在心中不断地嘀咕道:这真的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事情,真的不是!
之后就又升了一级,有玲珑姑娘教若离应该如何哭,在什么时候应该哭。
“首先呢,客人到这里来的一条宗旨就是来买笑。但是有的客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是非常抑郁的,他可能不希望你带来给他带来欢笑,也不希望看到你笑,反而是希望看到你讲一些故事,可以引起他内心的共鸣。这个时候眼泪就尤其重要了。”
“哭泣那是一门非常博大精深的学问。怡红院的姑娘哭起来,不说都是梨花带雨,但是一定要哭也哭的漂亮,这是唯一的宗旨。你不可以像是市井泼妇那样,在街上跟自己的男人拽脸子,或者是像平常的人家那样夫妻之间吵架了,或者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放声大哭,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但是也不可以说是默默的躲起来一个人哭。因为你必须让客人看到你在哭,让他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他才能够与你产生共鸣,才能够同情你,才会把他腰包里的银子心甘情愿地塞给你花。”
“例如说,一个背井离乡来到京城居住了许多年的客人来到了我们的怡红楼里。他或许只是想找一个姑娘倾诉一下自己的感情,这个时候如果你可以说一些与他遭遇相同的故事出来,他就会觉得你是他的知音,如果这个时候你还能当着他的面儿哭几声,那么你和他的心就会贴得更近,他就会完全把你当做可以倾诉心事的红颜知己。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只要你与他有共同的遭遇,他就会把你当做是他自己一样,你想啊,这世上有哪一个人会不舍得给自己花钱呢!”
“再举一个例子,或许是在你说了什么话让客人不高兴的时候,如果你适当地扮作娇弱,无助的样子反而会让客人息怒,因为你想象一下如果是一个非常可怜,非常娇弱的美人儿,在你的面前这样的哭泣乞求你的原谅,那么你还忍心再苛责她吗?我想任何一个爱美的男人都是不不忍心的。当然了,还有一些男人他们是吃软不吃硬,他们只欣赏那种性格刚烈的女子,遇强则折。但是他们就欣赏这种宁可玉碎,也不为瓦全的刚烈女子。见不得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像这种识人辨人的功夫,不是说姐姐们教给你,而是你要通过日常的生活需多看,多观察,多总结。看看哪一种客人是属于什么类型的,这些都是得通过你自己的经验来累积的,谁都教授不了你。”
“这个哭呀,其实难就难在它其实是需要一定的天赋的,哭跟笑不一样,笑呢你是想笑就笑,不想笑的话也可以不笑,全凭你自己做主。但是哭不行,你至少要让客人看到你确实是流眼泪了。所以我们才说哭要比笑难一些。有的姑娘呢,只要一想起伤心的事情,眼泪就立马往出冒,你根本都不用用什么特殊的方法,她就会水到渠成。这样的姑娘是属于感情起伏比较大的,而且感情又比较细腻,容易受到影响的。”
“而有的姑娘呢,她们压根就不需要想什么伤心的事情。因为哭泣本来就是她们生活的一部分,她们只要说哭,眼泪就可以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不停的往外冒。这种就是有天赋的。”
“那最后一种呢,就是对于哭没有天赋的姑娘,那这种姑娘呢,她是无论怎么想悲伤的事情,她都哭不出来的,这个时候呢就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例如说,怕疼的姑娘她可以在暗中掐自己一把,然后就可以哭出来了。也不需要你哭得很多,两三滴眼泪就够了,只要哭出来,然后让客人瞧见了你确实是在哭,之后拿你的袖子一遮上,谁还知道你是真掉眼泪还是假掉眼泪,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你只要声音学得像就可以了,没有人会上前来看你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
“因为只要你一哭,那些男人们就会被你哭得心软啦,到时候只是想着该如何哄你,该如何安慰你才能让你不哭,怎么也想不起来去验证一下,你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了。”
学习了整整三天,若离才学的像个样子了一些。
与此同时,在这宁静的怡红院之外的京城都已经疯了。
自从若离失踪的消息传到了雨玉轩的耳朵里,整个京城就开始变得不太平了。
平常明里暗里总是有那么一拨人在寻找着若离的踪迹,但是统一得到的答案就是,没有见过。
这一下子,雨玉轩可是震怒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又在这样一个京城里,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呢?仿佛是凭空蒸发了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这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一到了晚上,京城中就要闭城门,旁人是出不去的。就说在这个京城之中也是守备森严,如果有宵小想要趁机作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还要去的还是裕王府中。
那么这个掳走若离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因为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在裕王府的重重守备之下,眼睁睁地偷走一个大活人,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的。
雨玉轩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有这样的胆量,又有这样的能力。
太子府疯了的同时,裕王府也疯狂了起来。而裕王雨玉裕却不是忙着在外面找人,找人的事情自然是有皇兄代劳的,他的任务就是要找出,到底是谁指使那个人半夜到裕王府里来绑架了若离。
若离初来乍到的,在这里无依无靠,也无亲无故,更没有树立什么仇敌的机会,因为若离一直住在裕王府里,都没有怎么出门,所以也不可能是招来外面的仇敌想要对她不利。
也不可能是太子的政敌对若离下毒手,因为太子的政敌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所以,推理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裕王府中的这几个不安分的女人了。
裕王府中此时的气氛非常的严肃,虽然整个大厅里边美女如云,但是却都安安静静地,不敢多说一个字。这全都只因为,坐在堂上的那个男人此刻正阴沉阴沉着一笠一张俊脸,那张俊脸上满满的写着不悦,这个时刻谁要是敢出来说话,那才叫真的是不识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