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默此话一出，屋里三个女人，目光齐刷刷投在他身，女人们各怀心事；常默自己也暗自己吃惊，本想要放手，如一此说，却是自己拉着牛柳走进了死胡同。
常默眉头拧成死结，深眸中暗流涌动，看着童明雅脸上淡淡的失落，他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明雅真的不适合与太后长久相处，不能在块石头上两次绊倒，那样摔伤的只能是她。
常默动两下喉结，“明雅，在一起那么多年，我自认在婚姻中，做最正确的事，就是放走你。既然走出去了，就别再难为自己挤进来！”
童明雅脸上浮出一如往日的优雅笑意，“常默我当然知道。老太太身体不好，想我陪着她，我自然不会拒绝。婆媳变母女，关系变了，关心不变，你别误会。”
之后，她看看向牛柳，“牛柳是个好姑娘，我也很喜欢她，有她陪在你和若楠身边，我的牵挂还能少点。希望我的存在，别给你们带来什么困扰。”
太后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喘粗气，“娶了媳妇忘了娘！都说儿女情长，有你和常宁这样的儿女，我是命不长！亲闺女我都不要了，更何况是那个后继媳妇！”
说完，太后颤巍巍站起来，转身往房间里边走边说，“明雅，我心脏不舒服，陪我回房间！给医生打个电话，叫他来家里瞧病！”
常默满是无奈看着太后和童明雅，婚姻存续期间，你们何曾这样和谐过！若当初你们能这样，我又怎会轻易放开明雅的手！
牛柳呆愣在那，看看大方得体的童明雅，又偷瞄常默，你刚刚那番话是为封太后的口，又给童明雅提醒，有多少是发自你内心的真正感受，我猜不出来。
常默收回视线，低声对牛柳说：“走吧！”
牛柳站着轻拉常默衣袖，指着太后的房门，问询性地看向他，老太太身体不舒服，你去看一下。
常默轻摇头，“走，出去再说。有明雅在，还有佣人、司机，她不会有事，呆在这，反而会有事。”
常默拉着牛柳走出太后老宅，低头沉思不语，直到他把车开到自己家小区院外，才停下车，很认真是看着牛柳问，“牛柳，对于以后你想清楚了吗？”
牛柳听这话，大脑中很是茫然，搞不懂常默想问自己什么，她轻摇摇头。
常默勉强勾起唇角，“牛柳，你一直默默无闻地跟着我，在父母那、在太后那受了很多委屈，我却连个名份都没给你，是我太懦弱……”
牛柳听到这，忙拉过常默的手写字：咱们本来就是假的，证是假的，关系也是假扮的。
常默长吐口气，“我早就分不清真假了！你不在时，我天天都想着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你不能嫁给方继辉，我还没大度到，把自己所爱拱手于人！”
牛柳听完常默的话，眼睛不自控流出激动的泪来，我这算大获全胜吗？
她轻咬着唇，用力眨着眼睛，品读此刻常默丝毫不加掩饰的深眸，那里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牛柳嘴唇轻颤好一会儿，慢慢翕动几下，微弱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ni---ken---qu---？”
常默听到微弱的声音，双手激动地抓着牛柳肩头问：“牛柳，你说什么？你能发声了！”
牛柳更是极为惊讶地摸着自己脖子，完全不相信刚才那几个音节，是从自己振动的声带传送出来的，她张大嘴巴、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常默，樱唇颤抖，却不敢再发声。
常默大手死死抓着牛柳肩膀，“牛柳，你再说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牛柳低头看看常默的手，缓慢抬头，努力做着口型，小心翼翼地试着发声，“teng！”
常默看着牛柳口型，轻皱皱眉，“你说‘疼’，对吗？”问完，他忙放开自己的手，“对不起！我过于激动了！”
牛柳用力点点头，是。之后，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衣兜，拿出手机手，才想起来，屏幕又摔碎了。
常默伸手拿过牛柳手中电话，唇角轻上向扬起，“牛柳，说话！以后，在我面前要用语言表达，而不是打字！说出来，你想干嘛？”
牛柳舔舔唇，已经习惯了打字，又不敢轻易开口，现在被常默这样要求，她有点紧张，她动动唇，最后还是点一下头。
常默大手摸起牛柳微低的下巴，“牛柳，说出来！你可以的！”
牛柳感觉到常默大手传递来的温度，眨着眼睛，努力做着口型，“hao！”
常默一时兴奋，大手双抓着牛柳的肩膀说：“再把你最开始的话，和我说一遍！你之前，说了什么？”
牛柳微低下头，轻抿着唇努力做好心里准备，才抬头水眸一眨不眨直视着常默眼中的期待，“ni---ken---qu---wo？”
常默眼睛盯着牛柳的樱唇，关注着她唇红尺白间每一个细小的动作，“你——肯——娶——我——吗？”
读出牛柳发出的音节，常默轻皱起浓眉，“我想娶你，你愿意吗？”
牛柳的水眸，悄然涌出两行清流，她忙别过头，再转头面对常默时，唇角挂着恬淡的笑，用力点头，之后又摇头。
常默抿紧薄唇，皱眉凝视牛柳，不自知又动动喉结，那里很干涩，他却不想分散注意力去喝水。
牛柳明眸澄澈如水，皓齿轻咬樱唇，看着常默努力好一会，才认真动着嘴唇，“huan---zheng！”
常默听着牛柳发出的音节，却听不懂她说什么，“欢---正？”他凝视牛柳还挂着恬淡笑意的表情，“牛柳，你是说‘欢，正’吗？这是什么意思？
牛柳摇着头伸出四个手指，加重重复自己的话，“huan--zheng”。
常默看牛柳轻点头，“你说四声？换——正，换证对吗？”
牛柳甜笑着点头，面颊染上抹绯红。
常默才恍然大悟，脸上浮出丝浅笑，“牛柳你是想说，把********换成真结婚证？对吗？”
牛柳再点头，脸带着羞涩转向车外，悄悄去擦湿润的眼角。两个自己等了许久的改变，它们居然是手挽手来的，因为过于突然，自己竟忘了该如何欣喜。
常默拧着眉若有所思，“牛柳眼下，还不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