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轻点,这是胳膊不是木头!”许沫疼的呲牙咧嘴瞪了眼面无表情拿着针在她胳膊上飞舞的江羽凡,真是后悔来这里了,这纯粹是找虐来着。
“呦,还知道疼啊,你不是挺有能耐吗,都敢勇斗混混!”江羽凡眼神冰冷,嘴里不饶人,但是手里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放轻了。
“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被逼的吗!”许沫咬着牙额头冷汗直流,委屈的撇撇嘴。
江羽凡抬眼看了看她脸上的冷汗,手里的动作越发快了,这丫头还真是能撑着,这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哭的梨花带雨了,她倒好嘴里还不依不饶,真是不可爱!
“江羽凡,我没得罪你吧,你用得着这么整我吗,疼死啦!”许沫差点跳了起来,丫的,她的手臂是肉长的好不,当绣是花了这是!
“别动!伤口又要裂开了!”江羽凡一把摁住她,慢悠悠的缝完最后一针,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靠,你还真当绣花啊!”许沫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无力吐槽,这家伙倒是从那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这审美……
“多漂亮!”江羽凡慢条斯理的打着绷带,神色自得,许沫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了,瘫坐在沙发上装死,丫的,缝针什么的真特么疼!
“小沫,还好吧?”张依萍端了杯温水递给她,一脸担忧,那么大的针在皮肉里飞走,那该多疼啊,这丫头还一直没吭声她都不忍心看了。
“没事!就那么一点点疼,别担心!”许沫接过水润了润嗓子,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安慰道。
张依萍眼里有些酸,这个傻子脸都疼的煞白还说不疼,真是个傻瓜。
“不疼,你在那儿鬼叫什么,搞的好像我在虐待你似的!”江羽凡看她那强撑的笑脸,毫不犹豫的拆她的台。
“靠,江羽凡,你丫不跟我作对不行吗?我是病号,是病号好不,你丫有点职业道德行不!”许沫恨恨的瞪了眼不知趣的某人,没见她安慰人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职业道德?这个……我还真没有!”江羽凡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即语气一转调侃道“不过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火气这么大的病号!”
“你丫简直就是医务界的败类!”许沫简直要被气笑了,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说的就是他,这种败类都能当医生,难怪现在医患关系这么僵!
“谢谢你的夸奖,这一直是我想达到的目标!”江羽凡一脸理所当然,气定神闲的笑道。
“靠,你……”丫简直就是快滚刀肉啊,许沫没辙了,气呼呼的瞪了眼笑的明媚的某人,转而跟张依萍说话去了。
“怎么啦这是,在外边就听见你们的吵嚷!”白老爷子一派悠闲的从院子里走了进来问道。
“师父!我才没跟他吵。”许沫撇撇嘴一脸的不屑看了眼某人,随即笑容灿烂的迎了上去“师父,买好吃的没,我都饿死了!”
“喏,你最喜欢的灌汤包,我可是让老刘头特意给你留的,怎样还是师父好吧!”白老头晃晃手里的纸包,一脸的自得。
“还师父最好,我决定以后最最最喜欢师父啦!”许沫笑的一脸谄媚,接过纸包就迫不及待打开更张依萍分享。
“馋丫头!”白老爷子笑着摇摇头,摇头晃脑的朝里屋走去,江羽凡看着两个吃的欢的小丫头,也不打扰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许沫两人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羽凡本来想是送她可惜小丫头气性大,死活不让他送,没辙他折回来收拾东西再回去。
出来门江羽凡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外套,摇头笑了笑,这丫头总是丢三落四的,下次找不着东西又该哇哇大叫了。
已经过了晚高峰,车流已经开始减少,江羽凡开着车看着外边的闪烁的霓虹,不时的把眼光投到那件带血渍的衣服。
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怎么会想把衣服带回去?就算明天衣服会被打扫阿姨扔到那又关他什么事儿?不好,不好,自己好像对这丫头已经不是一开始的好奇了。
他承认一开始是他是好奇,无名武馆虽然挂着牌子在京西却毫无名气,他师父也是十分低调,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这里,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十分确定师父本事了得?这不能不让他对许沫有了一丝兴趣,接下来她的资料就摆在他面前。
继父、不怀好意的表姐、股权转让、好一出豪门恩怨大戏。江羽凡刚看到资料心里忽然对这个女孩有些佩服,这样的环境这丫头还能不疾不徐,眼神坚毅却不阴郁,有点意思,他头脑一热就举动承担了教授许沫的工作。
他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看看这个女孩的到底能坚持多久,毕竟学武不是一触而就的事情,这也算是对她的考验。
他没想到,许沫真的在他竭尽所能的为难中坚持下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看见她被摔的浑身青紫却又咬牙爬起来不到力竭就不放弃,江羽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震动;原来女人除了柔弱做作会演戏,还可以这么坚强柔韧,这个丫头从那时起真正的得到了他的承认;同时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心疼?江羽凡失笑,这个词怎么也跟自己这个黑帮分子扯不上关系才对?看来自己最近真是太闲了,看来是时候找个活干干了。
“民修,有时间吗?”江羽凡扯了扯衬衣领子,拿着电话给好哥们打了过去。
暗袭会所,以昂贵的会费以及极为苛刻入会条件闻名京西的上流会所,能来这里的客人绝大多数是上流社会里的顶级豪门世家,但是没人知道,江羽凡是这里的半个老板。
江羽凡拎着件明显跟他气质不搭的牛仔外套下了车,一身休闲装的他无视周围好奇的眼光,施施然走进大门直直的朝挂有贵宾专用牌子的电梯走去,优雅的手指熟练的输入一连串的密码。
“这人是谁啊?他竟然用那个电梯耶?”
“他是装的吧,我还从来没见人用过那个电梯!”
“他不会就是那个神秘老板吧?”
“不是吧,这也太年轻啦!”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江羽凡不疾不徐的走进电梯按了关门键将那些猜测关在门外。
电梯直达顶楼,江羽凡出了电梯绕过一座让人叹为观止的室内花园,循着那条开满紫藤花的走廊朝那座隐秘在一片浓绿中的木屋走去。
宋民修斜靠在窗前端着一个小巧的白瓷酒杯把玩,冷冽的脸在橘色灯光映照下也有了丝温和的意味。
江羽凡推开门,将手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自顾自的在吧台里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宋民修看了眼那件衣服,鼻尖闻着那熟悉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受伤了?”
“没有,一个朋友的衣服。”江羽凡眼光流连着手里的酒杯,耸耸肩道。
“朋友?”宋民修挑眉有些好奇了,这明显就是件女式衣服,一个女人还是江羽凡承认的朋友?这事有趣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真的只是个朋友!说起来跟你也有些关系!”江羽凡瞥见宋民修兴味的眼神,赶紧解释。
“跟我有关?”宋民修眉头一挑,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看着他。
“记得我跟提过的那个小师妹吗?”江羽凡看向他问道。
“师父新收的那个?”宋民修有点印象,江羽凡提的时候他没当回事,学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些娇滴滴的女孩能吃的了那些苦?他很怀疑?可是现在听江羽凡的语气,似乎已经承认了那个小丫头?
“嗯,就是她,这丫头也不知道惹了谁,今天被人拦住差点回不来,喏,那衣服就是她的。”江羽凡说到这里,心里还有些怒气,他的小师妹竟然被黑道的人欺负了,说出去他还怎么混,真是该死!
看着被血染红半边的衣服,宋民修皱眉,事情还挺严重的。
“说起来这丫头还挺能忍的,流了这么多血还能面不改色的安慰朋友,我替她缝针的时候明明疼的脸煞白还有心思跟我吵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明明是抱怨,江羽凡眼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宋民修看着他,心里对这个小师妹有些好奇了,看来可以找个时间会会她。“有线索吗?”
“应该是黑虎帮的人,在他的地盘应别人不会这么不识相。着重查一下经常出现在一中附近的人。”这帮混蛋,原本还想给他们苟延残喘一下,现在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就别怪他手黑。
“一中附近?”宋民修忽然想起在一中附近的遇到的女孩,她似乎就是穿着一中的校服,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拿了人家的帽子没还。
“我让暗给你查吧。”宋民修言归正传“今天怎么会回来,不是说最近医院比较忙吗?”
“医院哪天不忙,缺我一个也不会怎样,找点活给我干干呗,最近闲的快发霉了!”江羽凡喝了口酒,一脸的无聊。
“小兵最近有消息了,我可能要出去一趟,帮里的事物就交给你!”想起那些传回的信息,宋民修眉头一皱,事情好像已经超出他的预期,越来越神秘了。
“小兵?他不是消失大半年了吗?怎么突然出现?”江羽凡一脸疑惑。
“具体的事儿我也不清楚,但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出了大事,我想去看看!”宋民修有种直觉这次出去很危险,但是心里却有种跃跃欲试的期待,好似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等待着他,就是这种奇怪的直觉让他决定去冒次险。
许沫带着伤回去不好解释,只能给许霖打电话,去他那里避避风头。张依萍这一路都是一脸愧疚,神色恹恹的的。
“喏,这是我给你挑的,别颓丧个脸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许沫将手里的袋子递到她面前,笑笑着看着她。
“什么?”张依萍看着袋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迷糊,不知道许沫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某人不是明天生日吗?这是生日礼物,给!”这丫头还是这么迟钝,不过她喜欢,看那眼睛瞪得大大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张依萍接过袋子刚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只能愣愣的看着许沫,那幅又是颓丧又是懊恼的小模样,逗的许沫大笑不已,笑的某人炸了毛,两人一路打闹着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