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停当了,就开始给各个官员发帖子,免费让这群孙子可劲儿造上三天,要想在杭州立住脚,这群人的支持可是少不得的。
整座楼的安排颇费了我一番心思。一楼是升高的舞台,乐师24小时吹拉弹唱,每天戌时(19点)一个当红的歌姬演出三首曲子,一周七天,每天不同。一个大赌场,除了麻将、骰子、牌九这些玩腻了的,另三十多个桌子每桌配备一个讲解师,负责讲解梭哈、斗地主、五张、扎金花、21点等的玩法。
二楼一圈分16个日式包厢,一年四季供应最新鲜的水果以及国内和日本的各种菜式,茶是每年进贡余剩的贡茶,酒则都是收罗来各个酒坊压箱子底儿的美酒陈酿。全部配有专属舞台,门口拉门旁跪一美女,要往死里漂亮那种,甚至比舞台上的都漂亮,上菜、布菜、斟茶倒水一律膝盖着地,所有工作时间不许站着。
三楼也是16个房间,是只有在赌场或者酒楼有过当日消费记录的客人才有资格入住的超豪华客房。
在后院建了个超级豪华的浴场,水是每天更换的紫玉山温泉水。又配套有按摩和足疗保健。供所有在前面消费过的客人免费使用。
郭柱和其余五个兄弟,每人带10个打手为一组,一二楼各两组,三楼及浴场各一组。
这些打手的原则就是,为了不影响客人心情,平时绝对不让你看出他是打手,一旦有人闹事儿,又保证能第一时间把你揪出去。
可以说,除了没有妓女,该有的都有了。关于这点我也是有算计的,万一以后被爷爷知道,也不至于往死里打我。
再有,我这里是没有,可没说不许你往里带是不是?
一切布置妥当,看看账本吓了一跳,花了足足三万两银子,还不算工人这月的薪水,我们带来的这些年攒的,以及众人送的盘缠,一共就两万两,剩下一万两还是写信跟在苏州的表哥借的。
好歹是把一切都搞定了,我就盘算开了,万一这个月挣不出工人的薪水,我只好回科尔沁跑路了,最多就让爷爷骂上一顿。
可第一天正式营业的结果就让我大吃一惊。
这些人是来逛菜市场吗?这人也太多了吧!门口堵着一堆人吵吵嚷嚷进不来。所有赌桌都围得转不开身。酒楼门口等候的坐席上也一排排坐满了人,浴场更是跟煮饺子似地,全是人。所有伙计都忙得脚不沾地儿,还是忙不过来,好多大老板都等得不耐烦了,开始骂骂咧咧。
好容易忙完了第一天,所有保安、伙计、杂役,都累得快虚脱了,最主要的是,嗓子都喊哑了,我忙歉意的答应给大伙双倍薪水。
一看营业额,苏茉尔当即呆在那里。
得,不光这个月薪水出来了,下个月的都出来了,挤挤还能腾出钱来还了表哥那一万两。我不用跑路回科尔沁了。
第二天,让当地最好的书法家在门口沾着金漆写了一个告示,大体内容如下:
第一,实行会员实名制,只有我店会员方可入店消费。
第二,为了保证优异的服务质量,限每日接待客人500位,实行预约排号,无号者恕不接待。
第三,凡在我店有过打架、滋事、砸东西、掀赌桌、破坏公共物品等行为的不良记录的,将永久取消会员资格。
第四,曾在赌场有过出千行为的及被超过20以上客人认为赌品差的客人,将永久取消会员资格
第五,我店会员每年需续交年会员费200两,逾期不续费的会员,将自动取消会员资格一年。
第六,每年的中秋节、春节及元宵节,我店会有两年及以上老会员消费八折收费的酬宾活动,具体什么是八折,请另行咨询。
第七,本店具有对上述条款的最终解释权。
结果第一天办会员的客人就超过了一千人。
这客人就是这样,你要让他觉得,这地儿也不是谁都能来的,来你这里消费是他身份以
及品味的象征,让他觉得自己烧钱烧的特有范儿,钱就是应该用来这么烧的,这次烧完了下次有钱还来烧,甚至回去借钱也得来你这儿烧。
我和苏茉尔每天的工作就是躲在一楼的办公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呦,佟老板,也来尝鲜来了?”
“呦,马老板也来啦?可不是吗?本来十天前就该回苏州了,愣是等到他们开业,不图别的,见识见识。”
“我说这台上的大姑娘可比醉红楼,绮梦楼的那帮庸脂俗粉水灵多啦!”
“可不是嘛,只可惜,看得摸不得,佟老板今儿来赌两把?”
“麻将、牌九刚试了两把手,人家这赌桌,我听说铺的都是整张的金钱豹子皮,那摸起牌来,舒服!”
“那边那个21点,佟老板不玩两把?”
“咱不会啊!”
“来了不就图个新鲜嘛,旁边有人教,看人玩儿两把就会了,咱看看去?”
“看看去!”
我和苏茉尔在办公室里相视一笑,继续听。
“嗬,这不蝶衣姐吗?多早晚也来这儿发财了?”
“呦,张老爷来啦,快快快,里边请,您几位今儿是赌上几把还是来喝上两盅儿?”
“先来两把试试手!”
“得嘞!里边给您留了好位置!跟我来吧您呐!”别说,这蝶衣姐还真是哪儿的口音都能来两句,碰到这京里来的张老爷,立马满嘴跑京片子。
“诶,我说这销金窟老板什么来头,架势不小啊!听说第一天营业,杭州城大小官员都来捧场,第二天苏州、南京、江西、两广的大小官员也都来了,第三天连京城的官儿老爷们都给招来了,这派头,了不得啊!”
“谁说不是呢,咱北京城里最红的香荑醉,照这排场可差远了!简直上不得台面!”
“最主要的是,多少达官贵人来这儿快活啊,这在别处你见都甭想见,在这儿随便碰上个官都高的吓死人,挨那赌桌上,你给他通个气儿,放个水儿,不值多少银子,可那回报可成百上千倍的翻番啊!就冲这,才花个千儿八百两银子,太值啦!”
“可不,再看那妞儿,一个个可听说都是黄花大闺女,水灵的跟小水葱似地,掐上一把,啧啧,都能掐出水来。”
“呦,李督监,这么说您掐过?”
“唉,能掐的话,多少钱爷认掏,可人不干啊,真是可惜了。”
我跟苏茉尔边听边抿着嘴笑,正乐呵着,跑堂的总管赵喜儿敲了门进来,“掌柜的,外面有个叫吴三桂的要见您和苏姑娘。”
吴三桂?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又怎么知道这家店是我开的?
苏茉尔一听满心欢喜的看着我,我忙笑说:“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赵喜儿就领着吴三桂进了来。
数月不见,他又长高了,这次真的和多尔衮一样高了,他乡遇故知,我心里也甚欢喜。
“篆香,将那雨前的龙井泡上一壶端来!”
“千牧,苏茉尔,终于找到你们了。”吴三桂见到我们高兴地眉飞色舞的。
我缓缓起身,招呼他坐下。可久久不见他坐过来,抬头看向他,一双眼眸黯然失色:“千牧,你嫁人啦?”
我低头看了看肚子,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安置下,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对了,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吴三桂听我这么说也不便再问,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这店面装潢,用了多少我家的皮毛,二哥说这买居然是苏茉尔,我自然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了。
我笑道:“上次一别,以为再不能相见了,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又见到了。”
吴三桂深深地看着我:“五个月零18天。得知你们在这儿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对了,3年前,爹在锦州捐了个官,做了锦州都督,现在调防到了苏州,估计要呆上几年。原本这次想让你们随我一同去苏州,可见你这店面铺的那么大,想是走不成了。”
“是啊,那你这次来就在这里多待上些日子吧。”我放下茶杯,笑看着他。
“你现在这情况,和苏茉儿两个女人,支撑这么大的生意,确实是不方便。唉,少不得啊,是要留下来看着你才好!”
我心里一阵感动,随拉着他的手,低低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和苏茉儿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还真是处处为难啊。”
吴三桂闻言,面露微嗔,笑道:“为难?好个处处为难啊?都敢开妓院了,啊?”
呃...这个...
正说话间,郭柱拿着一羽信鸽走了进来,是一羽纯种高飞信鸽,耐力好,膘肥体壮,适于长远飞行,定位准确,是信鸽中不可多得的优秀品质。曾经在科尔沁见过,可是这种鸽子中原地区并不多见,不知道是谁传信给我?
鸽子很温顺的任我接下脚环上系着的极微小的竹筒,我知会郭柱下去,打开内里的信笺,细读起来,不禁一惊,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人掌握之中啊。
一时没撑住,一口血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