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云的一顿饭吃得平平淡淡。秋岳完全没弄清他的目的。期间黄新宇便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人互相对对方称赞。
拒绝了黄云送他回家的建议,他看到黄云那炫丽的跑车的车尾灯消失在远方,只留下红色的残影。
夜色凄凉如水,这是城市繁华腐朽的夜生活的完美基调。在这个富贵之地,随处可见打扮的华丽的贵妇人和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无趣的生活状态。秋岳摸索着树的排列在黑暗中慢慢地踱步前行。回到家里简单的洗了一个澡,睡下。
闭上双眸眼帘像是浮光地显现一些毫无逻辑的画面。有着前世今生。
……
第二天清早,秋岳被手机的铃音吵醒。本来还做着一个美梦,他和乔思瑜手牵手的走在校园的香樟树下,闻花详谈,日光潮水样浸满长长的街道。对于乔思瑜,秋岳的感情复杂,是喜欢?是爱?还是那种相处的触动?
接过电话,秋弘景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喜。“你怎么会写诗?”
“爸。你怎么知道的?”秋岳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扯了个哈欠。
“真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同名呢?你不知道吗?你都上报了。”
“上报?”秋岳的大脑还没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
“对啊。今天的《江南日报》。”秋弘景解释着。
一听到《江南日报》,秋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昨天的饭局。可是黄云为什么要这么做?和父亲又啰嗦了几句,他看了时间,也是该起床了。今天又是上学时刻。短短的两天的休息时间感到短暂。
“老去光阴速可惊。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诵读起欧阳修的《采桑子》,秋岳做完了每一个早晨都必要的事,走出家门。
坐车到了学校。这次他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同,从大门到教室间几百米的路程,有许许多多的人对他观望。仿佛是看动物园里的猴子。这感觉很不好。加快速度进入教室,他把书包放下,黄新宇正在看着报纸。今天的《江南日报》。
“来了,大诗人。”黄新宇笑眯眯的说道。
“你们黄家是什么意思?”秋岳寒着脸质问。虽然从表面上看是对他有利的事,但是秋岳相信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说没有昨天的饭局而报道了他,他倒是没有怀疑。可偏偏是在饭局之后紧接着报道。
活了快三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中间绝对有蹊跷。
“这是对你有利的事。看你这样子,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哦。”
“对我说实话。”秋岳夺过他手中的报纸,看了起来。文章不长,也不是头条。但是《江南日报》的发行量决定了这文章的影响力。内容把秋岳昨天的微博骂战写了出来。并且对《诗经.相鼠》给了极高的评价。
“说实话就是你被他们家坑了。”乔思瑜走来,轻轻地踢了黄新宇一脚,表示对他的不满。黄新宇回复一个微笑。
“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用我们多加解释。我相信不久就会有人给你打电话了。”乔思瑜回答。在她看到报纸的时候,她就意识到秋岳被卷入了某些争端之中了。
看着两人打哑谜的模样,秋岳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手机拿出来放在桌上,他就开始等乔思瑜所谓的电话。
果真如她所料,还没有十分钟,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小秋。”听筒传来的苍老的声音,是李北斗。
“李爷爷。”
“看来你被某些人利用了。”李北斗坐在摇椅上也有点生气。黄家这事做的横不讲理。昨天黄云请秋岳吃饭的消息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他想的到秋岳是绝对不知情。
“利用?”秋岳不解。
“不过也不算什么坏事。你也算是多了一分助力。只是这把你蒙蔽的想法比较恶劣。也是我之前没和你讲清楚,失策。这下我是强制性地被绑上了那些人的战船上了。”
“这什么跟什么?”
“秋岳,你是怎么理解比赛的?”
“比赛?不就是比较写作水平吗?”
“这也是很多人的想法了。但是,我问你,资本家们对一个东西在意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利润。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秋岳无耻地把马克思的话便成了自然所言。
“你这比喻很恰当。没错,就是利润。那么在一个全国瞩目的舞台上出现的偶像,你认为会有着多大的利润呢?”
秋岳瞬间明白过来了,这本来是他早就该认识到的。他拍了拍大腿,自嘲着,天真。那个比赛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早就该意识到,公平是不存在的。暗箱操作,这个世界自然存在暗箱操作。
“李爷爷的意思是,我成为了黄家的棋子?”
“棋子?不不,差不多。不过也没那么夸张,顶多算作是代言人。”
“代言人吗?我有黄家的支持应该是好事吧。毕竟他们的实力那么强悍。”
“如果是在以前,是好事,但是现在?黄家已将近四分五裂了。”李北斗叹息。本来他是不想掺和黄家这摊子事,没想到因为秋岳还是插上了一脚。在外人看来,想必一定以为我和黄轩达成了协议吧。
“按这么说来,这所谓的比赛完全是一个骗局。”秋岳对龙国的人民感到难过,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
“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最多只是第一名是各个势力妥协操作的结果。况且前十都是有着真本事的。毕竟这是政府以文化传播创新举办的比赛,要是全选的土鳖,不是找死吗?”
又随便说了几句,秋岳挂了电话。他没有问黄家为什么四分五裂?好奇害死猫这话秋岳还是记得的。况且这样一个偌大的家族,会导致四分五裂的原因只有可能是权力的争夺了。手足相残吗?秋岳望向黄新宇地目光中有着一丝怜悯。
这被黄新宇捕捉到了。可怜我?秋岳果然是有趣的观察对象。
又是一天的乏味生活过去。
对于比赛的结果,他开始没把握起来。实力是有了,但是比拼背景,秋岳知道自己的帮手不少,但都是暮年之兽,退休的李北斗也罢,内斗的黄家也罢,看似强大,却已经病入膏肓。
看来这坛子水深不见底。
算了,一切随缘。秋岳不担心自己无法成功。
对于《光明王》的处理,他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既然黄家想要自己帮忙,那么自然也要给我一些助力才行。有了“江南传媒”的辅助,前世的这部建筑在幻想文学的两个国度交界处的宏伟的经典,必将绽放全新的光彩。
想通了这一点,他回到家里开始继续写第二章。
【摩诃砂,人称南方的门户、黎明之都。曾有一个小国的王子带着扈从来到这里,想要得到一具新的身体。那时,人们仍能靠自己的力量把命运之线从臭水沟中拉出来,神灵还没有这么正式,魔物仍被束缚着,极乐尽善之城偶尔也会对凡人开放。这个故事所讲述的,是王子如何侮辱神庙前那独臂的祈祷接收机,以至冒犯天庭,招来诸神的不悦……
转世为人者极罕,
往生他处者实多。
——《增一阿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