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与左佑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呦呦示意我坐过去一点，她想也不想地挤在我旁边坐下，肌肤相碰让我起了鸡皮疙瘩，忙用个抱枕在她与我之间隔开。
她喝了口水，我忙说，“那水是我喝过的……”她却在我头上拍了一记，道，“行啊你，什么事情都跟左佑说，对我就瞒得死紧，我看你是不把我当回事了！”
好吧，我的确是有点理亏，方才我是真的打算瞒着她来着。
不对……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跟他说啊，都是他自己发现的。再说了，”我黯然地垂下了眼帘，“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少一个人知道对大家都好。”
她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原来你打算都瞒着我们，你是把自己当圣人呢还是准备憋死自己？”
“唉，我……”我只能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她顺势半躺在我下来，头枕着我的腿，打个呵欠道，“说实话，你真舍得乔莫？”
我苦笑道，“舍得和舍不得都没有意义了，我们是非离婚不可了！”
她也叹息了声，“方才我听了一半不知一半，你不如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跟我说说吧。”
我其实很不愿意说的。
每回想一次，心里就痛一次。
不过，也许说出来真的会好一点吧。
我沉默了下，才把褚雅兰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个大概。
呦呦听了也说不出话来。
她以前是正义感爆棚的，此刻的沉默则代表了这件事情很棘手，不管是站在哪边，好像都是错。
半晌，她才道，“你说褚雅兰是个秃子？”
褚雅兰那样子真的挺恶心的，我只能说，“应该是被大火烧成那样的。”
“挺可怜的。”她想了想，又咬牙切齿地道，“不过，她竟然加害小久，我只能说她活该。”
我有些无奈，“如果她没有变成这样，她应该不会这么恶毒。”
“也是。现在的乔莫对于她来说，应该跟那救命稻草一样，也难怪她狗急跳墙。”
我闷闷地道，“是这么个理儿。”
“那你爱乔莫吗？”
我想也不想地道，“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她转脸看我，“为什么？”
我淡淡地道，“以前我有病，一心只追逐爱情，现在病好了，我只喜欢钱和小久。”
呦呦哈哈大笑起来。
这确实是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只有对钱看得越重，对精神和自由也自然看得越来越重。其他的，真的不太重要了。
呦呦笑过之后，却很不以为然，“你就是爱逞强，我看你放不下。”
我心里叹息，放不下就得放下啊。
可却不想示弱，只是站起身来，道，“我去冲凉，你今晚不回去就早点休息，我等会儿还要吹头发。”
“我才不要那么早睡，我要吃宵夜。”呦呦嘟嘴道，“你陪我吃。”
我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不由得暗自窃喜，也不管吃了宵夜会不会变胖，爽快地妥协，“好好，我舍命陪君子，行了吧？”
呦呦扑哧一乐，“明明吃东西是件幸福的事情，却被你说得好像壮士断腕一样壮烈，你要不要那么夸张啊？”
我无奈地转身，在腹部、在腰间揪起一大把赘肉，“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呦呦笑趴在沙发上，“谁让你这么懒，没事去健健身啊！”
我翻白眼，“如果是你，你能抽得出时间来吗？”带娃、工作、开公司、照顾乔莫……我都觉得自己是铁做的了！
呦呦想了想，很老实地摇摇头，“确实不能！不过，”她眼珠子一转，“如果我有你这么拼，我怎么也都瘦下来了啊！”又乐不可支地笑倒。
我很是气愤，“你觉得我整体看起来算胖吗？这是怀孕时留下的脂肪！”
呦呦又眨巴着明媚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道，“所以说，做妈妈真是伟大！”
“可不？”她这一晚上说的话，只有这一句顺耳点，我指着肚皮上留下的点点妊娠斑，“你看，你看，幸亏我家乔莫是个眼瞎的，要换作别人，可不得嫌弃死啊！”
呦呦赞同地点点头，别有深意地道，“嗯，他是真瞎，不然这么好的你怎么会没有看见？”
我一愣，“你什么意思？”
呦呦露出一个飘忽的笑容，而后嚷嚷道，“就算这里开着暖气，你也不能这样光着身子站大半天啊，快去冲凉！”
一个枕头抛了过来。
我这才感觉到身上冷，连忙抱着臂膀冲向浴室。
待冲了凉，脸上的巴掌印越发明显。要是被呦呦知道乔莫打了我，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我想了好久，都没有法子。
只好打定主意，一冲出去趁呦呦不注意，便钻进被窝里。
谁知磨磨蹭蹭出了去，却发现她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叫来的外卖摆在茶几上，纹丝未动。
我暗自松了口气，小心地从衣柜里抱出棉被，给她盖上。
自己头发都不敢吹，只用毛巾擦拭了半刻，轻手轻脚上了床。
原以为会累极睡去，可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与乔莫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他的音容笑貌一遍遍地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无助地将脑袋深深埋在棉被中。
我忘不了他。
真的忘不了他。
脑子有病才只顾爱情，看来我病得很严重。
我之前之所以那么快忘记赵清末，除了乔莫及时出现弥补了我心里的空虚外，更重要的是赵清末让我心寒，一想起他就让我作呕。
可乔莫，对我是很不错的……
“你大声的哭出来或许就好了。”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呦呦的声音。
我在枕头里闷声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呦呦无奈地道，“我这不是被你吵醒了吗？哭得这么恐怖，幽灵一样‘呜呜’的，鬼都被你吓跑了。”
我翻过身来，吸吸鼻子，“我哪有哭？”
“又哭又捶枕头，我想没听见也很难。”呦呦没好气地给我递纸巾。我很不客气地擤鼻涕，她怪叫道，“你是不是把鼻涕和眼泪全蹭在那儿上面了？咦，真是邋遢鬼！”很是嫌弃地捂住鼻子，她又忽然惊疑道，“你脸上怎么了？”
糟糕，我倒忘了这一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