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随老总管通过侧面的小门进入建筑物，在狭长的通道里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外。
“请，陛下就在里面。”老总管说道。
“您不进去？”卢瑟疑惑地问。老总管是大帝身边最信任的近侍，可谓是形影不离。
“我年纪大了，不喜欢这种环境……而且还要为陛下准备午餐。”老总管微笑道。
卢瑟闻言脸上一红，他知道老总管所说的“年纪大了”是什么意思，登时联想到那日梅根轻纱蔽体的模样，身体立即有了反应，呼吸也急促起来。
“请进吧。”老总管轻声催促，脸上的神色却说明他对卢瑟的反应很是理解。
卢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卢瑟一进去就吃了一惊。由于进来的门并不宽敞，他原本以为这里只是一个小房间，却没想到是一座大厅，单是卢瑟正对的方向就有上百米长。而这大厅中水声潺潺，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使卢瑟联想到了浴室。
和外面敞亮的通道不同，厅中虽然安置着巨大的魔法灯，各色光芒辉映，但由于选择的颜色是暗红墨绿之类的色调，并不显得明亮，反而使人产生不真实的感觉，和外面恍若隔世。
卢瑟用了几秒钟才使自己的眼睛适应这种环境。
原来这座“大厅”只有窄窄的一小块地面，如一条小径从自己站立的地方通向大厅中央的一个“圆岛”，其它地方都都被水面所覆盖，犹如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并不深，清澈见底，上面飘着各色的花瓣，冒着腾腾的热气。
那潺潺的水声自然是源自这池中的。水声一阵一阵，并不连续，显然不是自然流动所致。然而由于卢瑟置身的这条小径两旁都挂着纱幔，卢瑟看不清楚池中的情形。只有在正对着魔法灯光的方向，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些人影在晃动。这些影子或纤细窈窕或丰满雍容，定然是些年轻女子在洗浴了。
卢瑟只觉自己些发昏，然而却没有时间调整心情，因为他已经看到大帝在前面的圆岛上等他。
圆岛并不大，除了中间放着的一张精致圆几和周围的一圈沙发之外别无它物。即便如此，沙发最外面一层也是浸在水里的——这沙发应该是用高等水魔兽的皮制成的，因此并不怕泡。狄奥多西大帝此时就是坐在沙发里的——出乎卢瑟意料的是，大帝只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露出了臃肿的肚子。
“陛下。”卢瑟急忙走过去恭敬地道。
“你来了，我的伯爵。”大帝随意地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似乎刚才发生过什么。
“哦，是的。让陛下久等了。”卢瑟说道，同时向四周来看了看——和小径两旁一样，这个环岛也被纱幔围绕着。
“哈哈，你在找什么？梅根今天不在，她说她不太舒服。你知道，女人总是有那么几天的。”大帝见状大笑起来。
“不，不是的……您误会了。我只是对这个环境有些好奇罢了。我还以为应该去陛下的宫殿里……”卢瑟大窘，急忙说道。不过虽然卢瑟刚才并不是在寻找梅根，但被大帝这样一提，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般的放松。至于为何会这样，卢瑟自己也不知道。
“哦？怎么？你不喜欢这里吗？这是拜伦城内唯一的天然温泉，当年我还是皇子时用了一些手段才从威顿公爵手里得来的。所以，也算是我的宫殿——只是没有让一般人知道罢了。”大帝笑道。
“不是，我很喜欢这里，只是这个环境不太适合完成陛下您交给我的工作——彩色的灯光会影响我对色彩的判断，太湿的空气也会阻止颜料渗入画布内，所以……”卢瑟解释道。
“不要这么认真，我的伯爵。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穿成这样一定很热吧。”大帝说着从小几上去过一个铃铛，然后轻轻一摇。铃铛顿时发出了清脆响亮的声音，和它的体型完全不相称——这显然是一件魔法设备。
很快，一阵出水的声音传来，纱幔轻动，从后面钻出来两个玲珑的身影，顿时卢瑟呼吸又急促起来。
这是两个不超过十六岁的姑娘，容貌虽不如梅根那样倾国倾城，但也甚是姣好。二人中一个是摩罗大陆上普通的肤色，而另一个则有着少见的棕色皮肤，再加上一头黑发，很容易让人猜出她的身份——来自异大陆的奴隶。
这个年纪的女孩本该是天真烂漫的，然而此刻，她们却都是全身****地站在卢瑟和大帝的眼前，脸上丝毫没有害羞的神色，只有胸前那两团还在发育中的娇小突起显示出她们的青涩。两个姑娘身上显然刚从水池中出来，全身上下还在不断地滴水——而这更增加了她们身体的诱惑力。
她们修长的颈上都有一个金色的项圈，卢瑟知道这是摩罗大陆上奴隶的标志。当然，不是任何奴隶都能带上这种用贵金属制成的项圈的——只有姿色过人，专供主人宠爱的女奴才有这个机会。相比之下，这是一种优待，而绝大多数的奴隶都只能终身带着沉重的镣铐工作，而有些残忍的奴隶主甚至会用烙铁在奴隶身上留下记号。
卢瑟不知道，这个大厅里像这样的女奴有几百人。她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每当大帝在这里时，泡在池中沐浴，并服从大帝和他的客人们的一切要求。
“你们给伯爵大人找一件轻松点的衣服来，帮他换上。”大帝说道。
“是，主人。”两个女奴齐声道。然后一个女奴又钻进纱幔中，显然是要淌水去不知什么地方取衣服，而棕色皮肤的那一个则走到卢瑟身前，向他行礼后，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陛下，这……”卢瑟很不自在，却又不敢抗拒。
“放心吧。这里没有外人。”大帝笑道。
卢瑟很无奈。他想起了罗素总管对自己的叮嘱，只好闷声不语，任由女奴的小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很快，那个取衣服的女奴很快就回来了，也加入了棕色少女的行列。二人比卢瑟想象的还要“凶残”，居然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给卢瑟留下……
一目了然地，狄奥多西大帝发觉了卢瑟现在的状态。
“你怎么了？我的伯爵……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先让她们帮你轻松一下吧。”大帝笑道，他似乎没有任何顾忌，声音洪亮得令卢瑟无地自容。
“不。这不可以。”卢瑟像被烫了一下，急忙说道。
“为什么？你这样怎么工作呢？”大帝有些奇怪问道。
“我休息一下就好……我还没有尝试过，所以……”卢瑟红着脸说道。这种话题让他羞愧。
“哈哈，我听到什么了？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二十一岁了吧。居然还没有尝试过……”大帝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大笑不已。这让卢瑟更加感到难堪。
平心而论，大帝的反应并不奇怪——按照摩罗大陆的传统，一个男子和女人交合并不是什么不应该的事，相反，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对于绝大多数贵族子弟而言，在他们十五岁之前，就会由父辈的安排，在贴身侍女或者女奴的身上完成这一转变。即使是平民，也很少会到二十岁之后还没有尝试过的。
坦白地说，卢瑟也并不是没有机会，恰恰相反，他的机会有很多。毕竟，他英俊而才华出众，这些年经济上也不拮据。因此，即使他在帝国学院里一直以怪人的形象出场，仍然不乏好奇的女生向他示好。而且他也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提出来，妮可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求婚，甚至就连准王妃梅根他也有机会得到。
但卢瑟一直没有做出过什么，原因是他觉得自己爱着安妮。虽然她已经无法挽回地死了，他仍然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安妮的爱，来证明自己的忠贞。
然而卢瑟的这种努力现在遭到了大帝无情地嘲笑，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卢瑟被激怒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他觉得和安妮有关，他的忍耐性都会出奇地差。
“我的陛下。虽然我很倾佩您的功勋和智慧，但如果您以为凭这些您就能评价世界的一切事情，那您就错了。我希望我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她将成为我的妻子，而我只属于她。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会背叛她。这些您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但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心。”卢瑟一字一顿地说，似乎完全忘记了二人身份上的差异，忘记了大帝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杀死自己。
一瞬间，大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卢瑟身边的在帮他穿浴袍的两个小女奴也吓得瑟瑟发抖。然而卢瑟却毫无畏惧地和大帝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大帝忽然又露出了笑容。他赞赏地看了看卢瑟，说道：“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不错，不错。这也许是你能创造出这样的画作的原因。但你认为我不明白你的想法就太狂妄了——我在比你还小一些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心思，可我很快就发现这毫无意义。我们是男人，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左右呢？她们只是属于我们的玩物而已。我想这一点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大帝说罢又看了看卢瑟身边的那两个女奴，说道：“不过你既然从未尝试过，那倒不该浪费在这两个低贱的奴隶身上——第一次总该留下些美好的回忆的。”说完又向女奴们说道：“你们下去吧，叫艾米尔她们到画室等我们。”
“是。主人。”两个女奴失望地看了卢瑟一眼，退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