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政阳准时到了学校,杨茵远远地就看到了他的帕萨特,他倚在车门前正眉飞色舞地和几个女学生聊着什么,瞥见杨茵过来忙站直了身体把几个女生打发走了。
杨茵早就熟知了他爱拈花惹草的性子,不论到哪儿,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和美女搭讪逗美女开心的机会,以此来表现他的魅力。
杨茵走近,他耸了眉,从上到下看着她的浅灰色职业西服套装,大声道:“杨茵,当了老师也不能把自己打扮成一副老处女的模样吧?”
杨茵的脸色一暗,腿一抬往他脚上猛踩一下,看看路过的学生快速坐进了车里。
李政阳竟然没用一声惨叫来吸引行人的注意力,他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而且在这种场合,嘴里呲呲地忍着痛,上车。
“生气了?”汽车驶上马路他扭头看着杨茵问。
“生气我就不会上你的车了。”
他一听又恢复嘻皮笑脸,“那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处女,我真挺好奇的。”
杨茵抿着唇转向他,“李政阳,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欠。”
他撇嘴,现出可怜的样子,“我承认我欠,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告诉我吧,嗯?”
杨茵假笑,“好,我告诉你,我不是。”
西餐厅内,杨茵用力切着牛排,听着李政阳说的事情。
“你找我就是为这件事?”听完了她就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拭了拭唇角,一副吃完要走的架式。
李政阳一看有些慌了,“别走啊。”
“谁说我要走了?”
“那你算是答应了?”
杨茵耸肩,“不好意思,无能为力,康信又不是我的,再说你们公司真想和他们合作先做方案啊,到时候他们看着可以自然会同意。”
“我当然知道,可那是康信哎,A市房产行业龙头,巴结着要和他们合作的公司多的是,哪轮得上我们这种还没名头的小公司啊。杨茵,算我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回,我已经打听好了,之前与康信合作的装饰公司合同快到期了,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杨茵想了想,“我和姐夫真的不熟,一点也不熟。不过我有个好人选,她一定能帮你。”
“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啊,还有谁说的话能让肖以琛重视呢?”他表示失望。
“我姐。”杨茵微笑着。
“你姐?”
“她提到过你和你们公司,对你们评价不错。她的话比我的更有力吧?”
“你姐夸过我?”李政阳有些受宠若惊,“如果她肯帮忙就太好了。”
“我找机会跟我姐说一下,到时候你再和她联系。”
“要尽快啊,现在比的就是速度。”
“我知道。”
李政阳悻悻笑了,“杨茵,如果这次成功了我一定好好谢你。”
杨茵没答腔。
第二天,杨茵就给杨曼打电话。
“姐,现在有空吗?”
“我和松松在华联大厦,你来吧。”她仿佛一早知道杨茵找她有事似的。
挂了电话,杨茵直奔华联,到门口打了电话得知杨曼在三楼的珠宝专柜,杨茵乘电梯上去了,远远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杨曼。
“松松!”杨茵笑着过去。
杨曼一转头,放下正看着的项链,两手将松松拖到了杨茵身前,“快帮我抱抱,累死我了。”
“保姆呢?”杨茵接过孩子问着。
“生病请假了,真是麻烦,看来还得招个钟点工,双管齐下,这样一个生病了还有另一个也不会搞得我措手不及。”
杨茵笑了笑,看到旁边的大包小包,不禁咂舌,“姐,你买这么多东西啊?”
她将那项链拿起来,在胸前比划:“漂亮吗?”
杨茵瞥了一眼价格标签,暗咽口水,吞吐道:“漂亮……就是太贵了吧。”
她却很有派头地将金卡递给了销售小姐,“就要这个了。”
看着销售小姐喜笑颜开地离去,杨茵呼了一口气,亲亲怀里的松松,见松松脸色有些不对,不禁问:“姐,松松怎么了?”
杨曼已经坐到了旁边的休息区,叹气道:“感冒了,不知是不是那个保姆传染的。”
杨茵跟了过去,坐在对面,“今天在学校看到姐夫,他好像也生病了,你知道吗?”
杨曼柳眉微挑,“他也病了?我还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关心他的人大有人在。”
“你们两个就打算这样耗着?前几天姐夫往家里去了,爸妈正商量着找他谈话呢。”
“他去我们家?真是稀奇啊。”杨曼的声调抬高,啜了一口冰水,“爸妈也真的是,我都说了不用他们管。”
杨茵蹙眉道:“你们现在还没有离婚,就是做样子也得做,你好歹关心一下他啊,我看他怪可怜的。”
杨曼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一个笑话,她眼睛睁大,奇怪地看着杨茵,“茵茵,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可怜了?他有钱,他家有势,要什么有什么,如果说他可怜,我比他更可怜。”
杨茵看了看松松,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你和宁心虔在一起了。”
杨曼毫不忌讳,坦然承认,“对,我要的东西肖以琛给不了,只好去找别的男人。”
杨茵却根本不认同杨曼的话,杨曼纯粹是为她自己的不负责任找借口,为她的婚外情找理由。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最笨的女人,你是在用自己的出轨来报复姐夫吗?你这是把你们的婚姻推向绝路!”
这时销售小姐送来了包好的首饰和金卡,杨曼收过,看着销售小姐走远,眯着眼睛狠狠道:“我就是要把我们的婚姻推向绝路,我就是要丢他的人,我就是要花他的钱,他给不了我爱,如果再不让我快乐,不让我花钱,我连演戏也懒的跟他演,才不管什么家族声誉公众形象。”
杨茵不知这几年他们之间是怎样过的,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有这种偏执的想法,她无力道:“好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怎样,但没离婚之前你还是不要太招摇,毕竟我们两家都不是普通百姓家,你要为爸妈着想。”
“我知道。”杨曼不想再谈肖以琛,腾地站了起来,拎起大包小包往前走。
杨茵忙抱着松松在后面跟,差点忘记正事,但见姐姐这个样子,让她为了李政阳去到肖以琛面前说好话,恐怕比登天还难。
到了外面,杨曼将东西放进了车里,又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杨茵正要问,就已经被她拉着推进了车里,“帮我照顾松松,十点之前我会回来。”
杨茵蹙眉,很生气,“松松病着呢,约会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怦!
车门被她关上,一串钥匙飞进车里,恰好落在旁边的座位上。
“药在松松房间的桌子上,你按着上面写的药量喂他就行了!”
杨茵把玻璃窗完全拉下,探出头,她的保时捷已经疾驰而去。
杨茵叹气倚在了靠背上,低头发现松松睁着大大的眼睛在看她,黑白分明的瞳孔因为生病有一些朦胧,她有一时的恍惚,伸手拍了拍松松的背,柔声道:“阿姨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