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真的拉着行李走了,她真犯起倔劲比之《亮剑》里面那个李云龙有过之而无不及,杨茵也不敢多说,她的样子仿佛杨茵再说一句她就像电影里的女魔头要大开杀戒一样,刚才在餐厅里最后那段爆发已经让杨茵震惊,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爆发力像一颗定时炸弹。
杨茵现在担心的是,杨曼在这种状态之下与宁心虔结合了到底会不会幸福?她太了解宁心虔了,当初他追杨曼的时候她可以说参与了整个过程,他那种男人是极度闷骚的,他可以像个绅士一样,他会爱一个女人,并且对那个女人深情,可他永远无法抵挡美女所带来的诱惑,他可以把爱和性分开,他可以爱着一个女人却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纠缠。如果拿他和李政阳相比,李政阳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却是语言的矮子,行动的巨人,李政阳就是爱耍耍嘴皮子把美女逗得娇笑不止,而他是把美女勾到床上实战。
想起当年,杨茵还是恨的牙根痒痒,太可恶了,她最恨那种的就是爱和性可以分的很清楚的男人,跟畜牲一样,只要下面有了反应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能上。
她有种感觉,姐姐和宁心虔之间没那么顺利。
第二天下班时,杨茵与几个同事一起出了办公室,刚出了教学区就看见一辆加长黑色林肯堂而皇之地停在入口边,他们立刻八卦起来,“这又是哪位老总?”
“说不定是富二代,是谁的男朋友啊?”
“反正不是我的,我可没那种福气。”
“现在的女学生真是厉害,找男朋友不是富二代就是大老板。”
“看这架式一定是花系列的,不是系花就是校花。”
杨茵看到那牌照,20520,爱你我爱你,真牛,跟肖以琛的68668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走过汽车,杨茵有意无意地往车窗玻璃内扫了一眼,一个模糊的影子坐在后面,可她却觉得很熟悉。正纳闷时手机就响了。
“我在车里。”是肖以琛的声音。
杨茵的嘴巴一张,回头看那辆林肯,同事们立刻把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好啊杨茵,原来是你!我们还以为是哪个女学生呢?”
“小杨啊,什么时候又换男朋友了?”
“真人不露相啊。”
她朝他们笑,表情有些僵硬,结巴道:“只是……朋友而已。”
“谁信啊?”
“都追到学校来了。”
杨茵摇头失笑,收起了手机,“好了,你们先走吧,我得过去。”
他们又是一阵揶揄,杨茵一笑付之,大步走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吁了口气,看着他问:“你怎么换车了?专门找我的吗?现在这样太招摇了吧?”
他摘下墨镜笑了笑,“车窗玻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外面的人看不到。”
杨茵这才放心,抬头从后视镜中看到前面的司机不禁挑眉,他看出她的异样,解释道:“换了可靠的司机。”
那司机听见便扭过了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杨茵一看,不禁怔了,“你不是那个的保安吗?”
司机呵呵一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叫我大周就行了,只要肖总有需要,我还可以做卧底呢。”
杨茵被他这话逗笑,手悄然被人握住,是肖以琛,他看着她,低声说,“你的脸色不大好,出了什么事?”说话间他伸手拉上了隔离窗。
杨茵听到这个不禁叹了口气,头倚在他肩上,慢慢说:“昨天姐姐很反常,发了很大的火,还连夜收拾行李离家了,说是去宁心虔那里,可我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搭的士跟了她一段,那个司机的技术太差到半路就跟丢了,我很担心她,我还得去找她。”
他却笑了,额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说,“不用担心她,这些年她每每不高兴也会对我大吼大叫,说许多狠话,然后说要去哪个地方,我开始也很担心,派人跟踪她,后来发现她很会保护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受苦,你别多想了。”
她抬头看看他,眉头蹙起,“可这次不一样,是离婚啊。你不了解女人,一样东西不管她到底喜不喜欢,但当真正失去时,她还是会很伤心很伤心。”
他点了点头,低沉道:“我知道,我会派人保护她的周全,你不用担心。”
她离开了他的肩膀,扭身望着车窗外,可什么都看不到,模糊一片,她伸出手有意无意地在车窗上轻轻划着。
他感觉到了什么,想要靠近,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拒绝。
“茵茵,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姐姐刚离婚,在伤心,而我……我一想到我正和她曾经的丈夫在一起,我心里,会很矛盾。”她说着,声音慢慢变低,变成低喃,对着车窗摇头,肩膀微微颤抖着,“难道你都没有一点感觉吗?你没有一点遗憾和伤心吗?昨天晚上她嘶喊,她说她以为怎么都能再拖一年半年,可是你一下子迫不及待地抛弃了她。如果我不出现,也许这些都不会发生吧?”
一阵沉默,空气凝结。
他看着她背影,缓缓地,低低地说:“如果说没有伤心和遗憾是假的,但及时把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杨茵蓦然回首,耸眉看着他,“刚开始你不是不同意离婚吗?那天在学校姐姐去找你,你还向她解释,你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离婚不对吗?不管这段婚姻有名还是无实,你都没打算放了她,一辈子就这样过。因为我回国了,因为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改变了主意。那这段婚姻对你到底算什么?姐姐又算什么?你这样做……对她太不公平了。五年这么长,不爱就该早点结束,为何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她的语气越来越硬,像在质问,眼泪大滴落下。
他眉头拧起,伸手要拉她,她别了身子,吸了吸鼻子,稳定了情绪,说:“你还是到家里看看吧,就算是不见姐姐也见见我爸妈,他们很伤心。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婿,这么多年了,你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现在一下子连根拔起,他们怎么会受得了。”
“我会的,我会亲自跟爸妈道歉,是我伤害了他们。”他很自责。
她听着,心里又是难受,其实谁也不怨,都怨她,她应该永远呆在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
汽车在某一个地方停下来了。
肖以琛沉了口气,看着她,“我订了位子,本打算和你好好地吃一顿晚餐。”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共进晚餐。”
“我知道。茵茵,我不希望你难受,你伤心,看到你流眼泪我会很心疼,你知道吗?”
她听着这个反而想大哭,使劲用手背擦眼睛。
“我送你回去吧,想回家还是回香椿园?”
“哪儿也不想去,把我放下来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忍受不了,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唇若有似无地在她颈侧擦着,声音喑哑,“你不要这样,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在街上乱逛,我会以为你要逃离你要放弃。”
她能听见哀伤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的声音,回过身捧他的脸,强作微笑,柔声说:“我不会离开,我也不会放弃。但我真的需要一段时间来缓解姐姐带来的困扰,能给我一些时间吗?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也不要通电话,好不好?”
他痛苦地蹙着眉头,一手拿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点点亲吻,这让她极度崩溃,又极具负罪感,生生忍着,等他抬起头。“我答应你,我不给你压力。”
她抿唇点头,慢慢抽出了手,开门下车,抱着手袋,不择方向,不择路段,大步往前走。
林肯车的车窗缓缓落下,他已戴上墨镜,眼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霓虹中。
大周拉下了隔离窗,虽然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可他能猜得到这对恋人欢喜相聚,悲伤散场,他实在忍不住,扭头看着肖以琛说,“肖总,您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杨茵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