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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陆同游好诗既成,正要找楼雨洁——忘了有小年这个人的存在——鉴赏鉴赏,可哪来伊人的影。他的爱意像夏天的温度,高得连深夜都冷不下来。况且他没完没了的释放,热烈得可以和后羿射日前的气温相较而不逊色。能这样全因他承袭了放翁的诗才,却没有被安排得到与之相配的情才。他向往沈园式的爱情,偏偏没有人愿意当他的“唐婉”,一腔情愁浓得像伦敦的大雾。思前想后,原来是自己家严还活着,没能像放翁一样由着家慈做主。知道了主谋是谁,那一片浓雾被吓得像日出时的黑夜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他的爱意不减,作诗之余就是寻找自己心中的唐婉。可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往往是愿意当他的唐婉的人他看不上,他要求的人又不愿意。一直以来是唐婉无数,他却一瓢没取。

小学升初中,他成绩不佳,转到这个城市高价就读市源中学。他在窝边找不到嫩草,就放长线,把目标转移到别的地方。果真让他找到一个最最适合的人选。但是自己还没下手,就险些让别人的手。气到想起“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那天晚上,连夜准备笔纸要写一首情诗,向楼雨洁表白。但他完全复制了放翁的诗才——这才,千百年前就被陆放翁那厮用了精光,一点也不留给后世的自己用。一个晚上,他的诗才便秘得没写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一个晚上煎熬得仿佛老了十来岁,一下子就能让人看出什么是“形消体瘦。”

那晚两个男人一齐失眠,一个忘了什么是“眠”,一个忘了怎么“眠”。小年有幸记得要眠的时间,准时倒在没有绵的床上,可却一直都没眠,恨不得跳起来,冲到楼雨洁家门口,然后对她说“我明天早上等你一起上学。”

他刚要实施于行动,门被一只手推进来,唐母说:“小仔子还不睡觉,想什么呢?”谁说“知子莫若父”唐父就没这个能力预知小年的想法。唐小年吓一大跳——比起自愿的“跳”要更高一些,连着两个“跳”把他的计划跳回肚子里——幸好不是胃,说明这个计划还是有实施的可能,来不及赞美唐母的美丽和聪明,忙钻进被单说:“没、没,只是想该怎么睡!”

夜沉得像画家故意波上的墨,只有无意睡眠的人才会发现。在床上的无睡意的人,体会得更深。

自从那天陆同游送楼雨洁到半路,兴奋的离开后。到学校时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有意无意的忽视唐小年的存在,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灵魂似的,这让小年十分不习惯,特别是上课的时候,一肚子话要找人听,就是没找到对象。难受得好比一个难产的孕妇。无奈之下,只好抓起笔杆子,给楼雨洁“打电话”。

上课传纸条,好比政府发放补贴,便宜全让经手的人占光。纸条到楼雨洁手里,寒酸差点没成废纸一张——用来承载废话,一张废纸的确是够了。

“小洁,好无聊啊!我们聊天吧!”

小年写得太急,没看清楚就传了出去,等了很久,陆同游头都不转,仍下来一张字条,上面写的是“既然无聊,还聊什么?不聊了,要听课,你也是,还有你的字,建议你有时间去练练。”

这一句话把他的企图扼杀,不一会就被他自己的无聊淹没,接受了楼雨洁的建议,在她传来的纸上的一大片空白处练了起来,一下笔就把心里的话写出来——十指连心,竟然成了一首畸形的诗。

你不理我

何必理我

我很无聊

又何必要聊

无聊

理我

无聊

理我

……

(重复了n遍,突然困意袭来)

只要你愿意

我可以让夜降临得早一些

后来那一句话来得太突然,好比一个坐禅的和尚突然发现自己下了一个蛋,惊得小年坐立不安,恨不能明天就能在唐父的出版社出版。眼下没想太多,把纸张对折,正要传给楼雨洁,想想不对,又摊开来看了一遍,在那句话下面做了重点符,这才放心传出去。

楼雨洁接到时,那张字又仿佛过了几个大洲和几个大洋,到手上时已经奄奄一息了,看着都要小心翼翼,仿佛一个稍灵利的眼神都能将它撕散,看下来到最后一行,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总算露出一个笑容。

小年有心要在楼雨洁面前显露自己,差点把自己小学三年级时,被老师神圣的封为“把字句被字字句互换第一高手”这事写出来。他还记得那个女老师都过五十的人,还开放的老是把自己的嘴往班上男生的脸上放,誉为最高奖励。小年有幸得宠一回,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显露自己的才华。但回忆这东西不管好坏,被它留下的总会变甜,变美好。因此,至今他都还记得那会,让老师夸奖的那个句子:他把把字句转化成了被字句,被字句被他转化成了把字句。

楼雨洁又换了一张纸,写了几句话又让后面的人传给小年,那几句话寄居白纸的一个角落,更大的空间是要留给小年发展的,谁知小年不遗古风,不知道勤俭节约是美德,几个字就把剩下的地方占据,心里坚信,丑也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美。一看楼雨洁回复“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看懂要回家研究研究。”他的杰作不被认可——待定,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又想到要被带回家研究,那就是说明自己的杰作太杰了。一下子从失落中冲出来——前后反差太大“走”字体现不出来,奋笔疾书——看他的字就像赶着去投胎的鬼,“好,你带回家研究,一定有收获。”

几经周转,到楼雨洁手上,她看了依旧是那样的微笑,这回她回头看小年一眼,然后就不再回复。

唐小年受宠若惊,突然想起“回头一笑百媚生”的佳句,想这句话不能一概而论,要看笑的女生是谁和跟谁笑,如果你喜欢这个女生,恰好看到这个女生对别人笑,那可不得了,搞不好就“百霉死”了。又想到“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三笑倾我心。”但对小年却用不着这么麻烦,他心里防线低,“一笑”就已经受不了,把心给倾了。又暗暗佩服唐寅的铁石心肠——比城墙的质量还要好。

陆同游仍旧闷闷不乐,想自己如果再不出手,等到小年得手后,恐怕抢不回来。又怕自己现身后,会成为第三者,那可是自己最厌恶的职止——现在流行的“爱情十字会”中专门有人扮演第三者的身份,应“患者“要求出现在对方身边。他踌躇不定,消沉得要死。又不想在这一方面输给小年,眼见近水楼台,小年已经上了好几层,而已却依旧在楼底站着,恨不得小年爬的这座是危楼,到半中间一个不小心摔了半死。

下课的铃声比楼雨洁的微笑更具杀伤力,一响就要倾倒一座教学楼——楼倒学生散,至少倾了无数厌学的学生的心。大家恨不能过一秒钟听这铃声一次,幸好唐小年的心早被“倾”了,对这铃声没了感觉。

章丽婷学习成绩好,兼任学习委员和英语科代表两大要职,位高权重,经常仗势凌人,而对象恰好是小年和陆同游一类,既没才学又高傲的人、承古至今,权高的人都不会喜欢清高的人,所以小年一度成为弱势个体。

他见章丽婷气势汹汹走来,被楼雨洁倾倒的心里防线,已经保护不了那颗弱小的心灵,一起身就要逃跑。

“小年,等等我。”楼雨洁在后面叫他,但书包还没整理好。

“哦!”唐小年避开章丽婷,到楼雨洁身边。“我来帮你。”

“不用了,谢谢!”楼雨洁委婉的拒绝,又说:“中午丽婷要到我家拿笔记,也等她一下。”她话出惊人,自己却不知道。

“什么?”唐小年开始害怕楼雨洁了。

原来不止章丽婷,连陆同游也要一起走,说是章丽婷怕他英语作业做不好,要带回家好好调教。还不断催促小唐要昨天的英文作业。

路上小唐在最右边,紧挨着楼雨洁对章丽婷叫喊:“我不爱英语,我不会放洋屁,出洋相。”这句话的威力好比下象棋时,炮的走法,都要隔一个棋子来借力。

“你说什么?”章丽婷生气的险些忘了自己在骑车,要把双手从车把上抽回到插在腰上。

陆同游摇头鄙视“朽木不可雕也,”他从“朽木”一跃成为“孺子”再回头看“朽木”竟是如此的不堪,好比狗睡上了床,从此就不愿再回狗窝了。

楼雨洁成了天平的支点,真正做到在其位谋其职,厉色的看小年一眼,杀伤力大得把他的傲气打得烟消云散。“好啦!好啦!小年的作业我晚上辅导他给你补上。”她替小年拿定主意,把话题扯到天的另一边,“我昨天看见一件衣服很漂亮,就是谈不拢价钱,老板太抠。”边说边摇头,满脸不甘。

唐小年不去看陆同游那可以杀人的目光,想楼雨洁怎么这样草率的就把自己的命运给定下了,晚上要找什么借口出来而不被唐父怀疑,才是眼下的大事。

“小洁,你老是护着他,看他的英文都成个什么样子了,再这么下去怕要被留级的。”章丽婷不服气的说,口气里夹带了多少不屑。

陆同游不甘被遗忘,见有缝隙就钻,“小洁,你有没有空?”

“什么?”楼雨洁的确是个好女孩,不用口头答应就直接伸出援助之手,唐小年以旁观者的眼光看她,好像看着是一个仙女。

“我最近又写了几首诗,要你帮着抄录一下,不知……”陆同游话音渐小,底气不以支撑“不知”后面要说的话,便戛然而止,他见唐小年眼里闪着鄙弃。心虚得不敢再往两边看。

“嗯,那你拿来给我,晚上帮你抄好了明天带到学校还你。”楼雨洁一句话出现三个“你”,把自己和陆同游分得像男女厕所那样清楚,保守得比金汤还要牢固,不给他半点机会。

“哦!”陆同游黯然自伤,回头再不看楼雨洁。

“陆同游你要怎么谢我”章丽婷发现异常,忙调节气氛。

“什么怎么谢你。”陆同游脸色潮红。好像真有把柄被人抓住似的,语气软得像冬天的茄子。

“你—好啊!哼!”章丽婷似乎也羞于启齿,把头一百八十度的骤转,和楼雨洁开心的聊起天。

唐小年灵光一闪,有了办法,正好放下心口上的大石,看章丽婷那扭捏的丑态,吓得把刚拿起的大石抓松了,重重地又石在心头上。

唐父自小年上了高中,就更加抓紧了他的计划的实施,对小年也是极其严格,一点都不放松,冷峻的面庞总让人想起一个人和那人说的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终须努力。他的“成才战策计划”俨然成了一条曲折革命道路,可是这条道路曲折得像鸡腹里的肠子,任你有再好的战略揭示,都要走得晕头转向。

唐小年在这条道路上茫然前行,尽管知道路的尽头多么光明、辉煌,他还是忍不住朝旁边走去,他想要一步一步的踩出一条自己的路,哪怕前面会是悬崖。

唐父正派的说:“今天上了什么?都吸收得怎么样。”

唐小年一阵迷糊,一点也想不起来白天的课,但他可不敢实话实说:“嗯,还行,老师讲的大多记下来,就是数学有几道题不太清楚,哦,我晚上去同学家,好叫他给我补补,她也顺便要叫我给她补补语文。”他知道唐父理科水同自己相差不多,常把牛顿和矛盾比较,如果说数学题不明白,一来不会被骂——遗传学告诉唐父,错误的根源在自己,二来不要被补——除数学外,唐父还算得上一个高才人员。

“也好,知道自己的不足,就要去弥补,咱们从不耻于下问的,你去吧!我不拦你。”唐父善解人意的笑,正好看见唐母从厨房里出来,老是一红,生怕自己的话被她听到。

唐母微带愠色的说:“吃饭,大的小的都一个德行,吃个饭都要人提醒。”

小年吐了舌头,钻进厨房,唐父放不下面子,装做若无其事,悠哉的晃进去。

唐小年忙给大家打上饭,说:“老妈,吃饭。别气。”每个母亲都吃这套,唐母也不例外。

“什么?你敢嫌我老,我很老吗?”唐母白了小年一眼,去看唐父。

“怎么会呢,我老婆永远都十八岁。”唐父见有机会补救,激动得忘了考虑怎么说话了。

其实一个女人在结了婚以后,都会变老,即使你真的还是很年轻,被儿子一个“老妈”、丈夫一个“老婆”、一生气给自己加了个“老娘”、不老才怪。

唐母以为唐父是故意的,真的就应验了那个观点。“老娘就是人老珠黄了,怎样样,有种以后都吃泡面。”说完起来要收拾碗碟。

小年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这样,大口的扒了一嘴饭,就下桌出去了。

饭后,小年准备上楼雨洁那,正找英语作业本,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你——要去哪。”唐母本来是要责问小年怎么不学习,把时间浪费了,想起小年是要去同学家补习,神奇的竟能把话改得面目全非。

“同学家补习,数学喽!”小年说,他怕唐母再做没必要的拷问。

“数学,嗯,你就是数学差了点!”唐母这话让小年听得够别扭的,好比黑旋风的妈对自己儿子的称赞,“真是个俊小伙。”唐母没心思解剖小年的表情,说:“也好,你去了要早点回来。”说完转身出门,小年刚找到他的作业本,门又被推开了,唐母走进来,递了一张价值十元钱的毛主席的明信片,说:“忘了这事,你晚饭没吃饱,拿去买些吃的,去同学家要好好学习。”她正事办完,退出去了不再出现。

唐小年一下楼,楼雨洁就在自己那栋楼下的门口等着,他直到今天对这件事都他仿若梦里,没想到自己信口的事,竟会是真的。可是有这样一个级别的美女与自己“近处”这么久,自己却从没注意过。更没想到的是,到了她屋里除了自己与她之外,再没有别人。

楼雨洁把小年迎进家门,扔下一句“随便坐”就消失于无踪。多少让人有点不自在,他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目光却早已“追进”通往柜室的那一条通道里。

好久一会,楼雨洁从那里出现,欠身说:“抱歉,你久等了,请到书房去坐吧!”微笑的在前面带路,小年从旁边拿起书本,跟上去,在捌弯的第一间又看到了楼雨洁。

“呵呵!进来啊!”楼雨洁浅笑着侧身。

小年不好意思的点头,“嗯!”然后才走进去。他看见整屋子的书仿佛到了唐父的书房,生出退怯之心。尴尬的说:“好多书啊!小洁爸爸跟我爸爸一样,真有学问。”他有意把楼父和己的父亲绑在一起,说自己父亲也很有学问,然后进而把自己和她绑在一起。这样有了父母做后盾,不愁以后不能天天和她在一起。

楼雨洁微笑的说:“哪里是我爸的,他才没那闲工夫看书。”

小年吃一惊,说:“那是——是你的吗?”

楼雨洁轻声的说:“别对别人说喔!我只带你一个人来玩。”

小年爱宠若惊——又吃一惊,说:“真的吗?好,打死也不说出去。”她被美女器重,大有誓死报效的心,又小心翼翼的说:“章丽婷那丫头看见过了吗?”他的醋吃到了女人身上。

楼雨洁走到书架边,从上面拿下一本书,竟是一本《张爱玲文集》。说:“我没让他进来。好几次她要看,我抵挡不住——”她回头看唐小年,小年的心被她提在半空,生怕她一个“抵挡”不住,机密泄露急着问:“怎么样?”

楼雨洁狡的笑,说:“幸好我拉住她说这是我爸的书房,外人进去他会不高兴的她才没敢进去。”她拿着书坐下来。

书房很大,除了四壁的书,还有一张书桌和一组可以同时让四人围坐的茶几。

小年心一放,坐下来说:“那就好——哦,幸好没被她得逞,那个丫头——。”

“你别这样说她,她是我的好朋友。”楼雨洁严肃的说。

“哦,”唐小年点点头不敢再说,但心下忍不住想:“到底我和章丽婷那斯谁跟她要更好一点。”又说:“我家里也有好多书,不过都是以前人写的古书。”

楼雨洁惊讶的问:“真的吗?是名著吧!可惜我文言文水平不高,看不懂,不然要天天上你那借。”

小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帮两人找到共同的爱好——他爱屋及乌,恨不得说自己饱览群书、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只愿意借你一个人,别人想都别想。”他这时想起母亲以前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要不是你有才,我才不会和你在一起呢。”她对谁说小年的五岁时就知道了,现在想起真的一点不错。

楼雨洁开心得笑出声来“呵呵!谢谢。”又笑了起来,说:“我都忘了你来的目的了,光顾着和你说话。”她把书往边上一放,说:“你作业带了吧!”

唐小年早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比窗外漆里的夜还不干净,现在想起——其实他是不愿意想起的——仿佛和楼雨洁黑灯灯的两个人一起逛街,突然被她带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不适应得眨眨眼,说:“带了,带了。”

楼雨洁最容易让人妒忌的有两件事,一是她有沉鱼落雁闭目着花的容貌,二是高得可以让人得突发性恐高症的成绩,不但被女性排斥,往往还得不到男性的爱慕,人性善论可容不下比自己优秀的存在,料想哪个女的原意自己给别人做陪衬,而哪个男的愿意被人抢了风头。虽说是世风日下,但就这两件事而言,人心还是“古”得很的。

唐小年不但被楼雨洁的容颜所迷惑,这会又让她的才学所折服,越发自惭行秽起来。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有“自愧不如”之感时,在行为上的表现往往是自作聪明,特别是在让他产生自惭行秽的人面前。

楼雨洁讲解完毕,松了一口气,后又换一种语气问:“怎么样,会听得懂吗?”

唐小年满口都是气——准备说大话时,通常都会激动到喘气,说:“太简单了,我早就会——会得差不多了,这都要怪那个老妖婆说不清楚,害我没学会。”他说完还不忘得意的笑。

楼雨洁也是浅浅一笑,比玛利亚的笑还要光辉圣洁,小年害怕自己内心的丑陋在这束光芒下现形,吓得忙把目光移开。

“那是你自己不认真听课,再说刘老师也不老,干嘛要骂她老妖婆。”楼雨洁似问非问,依旧笑个不停,但凡美女都爱笑,因为笑起来会更美,这就叫锦上添花。

唐小年也只当她在问自己大发议论,说:“一个女人老与不老,从年龄上是看不出来的——”他有意要楼雨洁追问,同时也在默默编排自己下面该说的论据。

楼雨洁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那看什么?”

唐小年得意的一笑,说:“职业,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现下在做什么。”他怕刚编排好的语言散乱,不等楼雨洁问继续说:“为什么说是现下呢?这是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从事一份工作,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腻的,不像猫只吃鱼,人处在食物的顶端,注定了人们不会因为一朵花而放弃整座花园——呃?”他发现自己越扯越远,来不及使用过渡句——或许是他压根没学过,还不会用,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女人也不会一辈子只做一个工作,要是只做一个工作,那么就很难分辨她们是老是小,所以一个好的职业对女人是很重要的。”他说着越觉不对,跑题跑到了撒哈拉沙漠,而且用九头骆驼也拉不回来。

楼雨洁惊叹不已,等他再说下去。他只好再起一个头,“职业,对,但女人从事一份职业时,就直接可以判断她老不老,例如:一个老女人——不,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如果他从事的是一份服务行业的工作的话,那么到了八十岁,照样有人叫她小姐,而谁傻到去当老师,或给人做老婆的话,用金庸小说里的一句话,就是可怜未老头先白。所在,眼下这个社会的女性,从事家庭主妇的女人越来越少,而成为别人小秘的女人却越来越多。”他一口气说完,又问又答,累得气喘如牛。但他这一翻捌来捌去的歪理的确把自己说服了。

其实,人活着的最高境界不是什么所谓的舍己为人,贡献社会,也不是佛道徒们宣忓的忘尘出世清静自然,而是自欺欺人。就是自己欺骗自己以达到欺骗他人,简而言之:让自己相信自己编造的谎言来欺骗他人。悲剧小说家就成功的运用了这一观点:能感动自己的悲剧才是最可悲的悲剧。

楼雨洁惊呆了,说:“小年,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唐小年更加得意,因为自己的话深奥的让人听不懂,而且是比自己强的人也听不懂,无异于自己已经超越了这些听不懂的人。“不懂就对了,懂了才奇怪,不过可以慢慢体会,你那么聪明,早晚都会明白的。”说完得意的笑。

楼雨洁不满的说:“哼,你别高兴,我才不去想呢。”随后又说:“回去把作业完成了,别让丽婷又上我这告状。”

小年没带表,又没时间概念,看窗外的天空都是一样的黑,说:“不早了吧!”

楼雨洁拿着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点点头,说:“嗯,都快九点了。”

唐小年一惊,“才九点”——“九点”。他把开头的“才”字硬生生吞到肚子里,语意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才有些不舍,不得意,站起身说:“那我先走啦!”

楼雨洁送他到门口,体贴的想再送一段,小年连忙阻止,说:“你别送了,也不怎么远,我自己懂得怎么回去。”他见她微笑的点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那我明晚可以再来吧!”两句话一退一进,退可守,进可攻,且不冒进,像极了张真人的太极拳,打得楼雨洁了招架之力,只得再次微笑的点头。

他没想到楼雨洁真的答应,高兴得走起路来都有此轻浮,想:这一夜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睡的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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