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辰战就已经起来了。他将外面的猪圈彻底地清理打扫了一遍,那些猪宝宝好像知道他今天就要离开蜀山似的,每一只都格外的听话。
“你们能吃就多吃一些,要不然等我一离开,恐怕你们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悠然自得了。我走了之后,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再和新来的主人摆臭架子了,否则人家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些猪宝宝仿佛回应辰战似的,“哼哼啊啊”地抢着辰战投放给它们的食物。看着那些猪宝宝吃得津津有味的可爱样子,一时之间辰战还真有些舍不得它们。
“好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宝宝们保重,我要走了,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看到辰战离开,那些猪宝宝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挤到猪圈门口,“哼哼啊啊”地叫个不停,仿佛在呼唤他一样。
辰战看看师父的房间空无一人,不晓得他老人家做什么去了。回到房间他收拾了一些路上换洗的衣服,最后带着一种无比复杂的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为他遮了五年风,避了五年雨的简陋房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婉儿,师父我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所有的牵挂,所有的思念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辰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在院门口,辰战碰到了匆匆忙忙而来的上官婉儿。看到他背着包袱一副要远行的样子,上官婉儿不解地问道。
“哦,我下山想去镇子上买些东西。”辰战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来搪塞。
上官婉儿对他可说是一往情深,正因为如此更加使得身为记名弟子的他,深深的自责不已。上官婉儿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继续在蜀山就这样呆下去的话,迟早有一日上官婉儿会因为他的事情,将整个蜀山派闹得鸡犬不宁。那不是辰战想看到的结果,所以,这也是他打算不辞而别的原因之一。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从而使得上官婉儿陷入两难之中。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信口沾来,随意编造的借口,根本就瞒不过天资聪慧的上官婉儿。
“去镇上买东西,那你背着包袱干什么?”上官婉儿大大的眼珠子一阵转动,立时想到了什么,芳容不禁一变,有些吃惊的看着辰战问道:“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不辞而别,你把包袱给我。”
上官婉儿说着就要去抢辰战背在身上的包袱。
“婉儿,你能不能冷静一下听我说呢?”
“我不想听你说。”此时的上官婉儿已是泪满盈眶,长长的睫毛之上带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一副惹人疼怜的样子。
“辰战,你告诉我你昨天跟我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哄骗于我?你是不是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蜀山了?我知道蜀山派在这件事上对你并不公平,可是我一直都在为你努力啊!你现在就想一声不响地不辞而别,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心里的感受?”
上官婉儿根本不给辰战解释的机会,她越说越厉害,越哭越伤心。最后说着说着竟然直接扑倒在辰战的怀里,低声哭泣起来。
辰战被她连说带哭弄得一阵束手无策,不过,他知道这一次的离开计划,已经以失败而告终了。
“好了,婉儿,你不要再哭了,我答应你不走就是了。”辰战只好一阵安慰道。
上官婉儿深情地望着他,泣声道:“你真的不走了,你可不要再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走了。”
“那你把你的包袱给我。”上官婉儿仍然有些不放心道。
辰战笑了笑,二话没说取下身上的包袱交给了上官婉儿。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就算有一天你赶我走,我也要死皮赖脸地呆在这儿好不好?”
上官婉儿破涕为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一会儿你得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你说吧,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上官婉儿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道:“我昨天晚上去找了我爹跟他商量了一下,鉴于你目前的这种状况,他同意你跟我到藏书阁去挑选一本中等武技功法,来适当地修练一下。毕竟内劲的修炼太过枯燥乏味,或许换一种方法会让你目前的这种状况,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婉儿,你说的是真的,掌门人他同意了?”
听闻上官婉儿之言,辰战当真是大吃一惊。在蜀山派所有的武技秘籍都是有高、中、低三种分类的。一般内劲修为达到第五重天之时,(也就是成为一名二代弟子之后),就可以修习一些简单的,通俗易懂的低等武技了。而中等武技是需要入围一代弟子之后才能够修习的。辰战目前只在第六重天的境界与一代弟子尚有一重之隔,掌门人就同意让他修习中等武技功法,如此的法外开恩,怎能不令他万分惊喜呢,这可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令人振奋的一件事了!
“婉儿,谢谢你。”
看到辰战那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上官婉儿娇俏一笑道:“你现在先别谢我,等你真正做出突破,迈入更高境界的时候,再来谢我也不迟,我们走吧。”
藏书阁位于蜀山派的后院。看守藏书阁的是一个老仆人,辰战至今对那个老仆人的印象记忆犹新。不管后院有没有落叶,那个老仆人每天都会在那里不停地扫来扫去。他驹瘘的身体在扫地的过程中不住的颤抖,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可是,辰战知道那个老仆人在蜀山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因为有一次他无意中看到,甚至连掌门人在和那个老仆人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副无比尊敬的态度。
“小丫头,又来挑选武技秘籍了,这次怎么多了一个人?”
不待上官婉儿发话,那个老仆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轻轻“嗯”了一声,上官婉儿带着辰战向藏书阁走去。
藏书阁中摆放整齐的书架一排排罗列开来,显得琳琅满目。一时间直令人眼花缭乱,有些看不过来。不过,还好的是从南到北都用标签写着高等、中等、低等三种类别。
进入藏书阁,上官婉儿径自忙她的去了,只留下辰战一人在一排排书架前不停地来回走动。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但他依然感觉有些眼花缭乱,不知道选哪一本才好。
“小伙子,你想挑选一本什么样的武技秘籍呀?”那个老仆人停止扫地,颤颤巍巍地跟在辰战的身后走进了藏书阁。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先随便看看。”
那个老仆人带着一副神秘的笑容,将辰战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总感觉到在你的身上有着一股古怪的气息?“
辰战停住脚步,转身回头惊疑莫释地看着老仆人,问道:“老前辈,什么古怪的气息?”
老仆人靠在一排书架旁,双手托腮半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血腥之气!”然后摇摇头说:“不对,是杀气!”然后又摇摇头说:“也不对,应该是一种类似于血腥和杀戮的气息。这种气息比血腥更残忍,比杀气更可怕!”
辰战狐疑地看着老仆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老仆人却自顾自地接着道:“我看你的七经八脉和常人大不相同,而且在你的身体之中有一股煞气之源。”老仆人长叹一声,摇头道:“小伙子,你不用再费心寻找了,你心有杂念这里任何的一种武技都不适合你。除非你能抛却心中的杂念,真正的做到心如止水。”
辰战骇然一惊,这个老仆人竟然如此莫测高深,简直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居然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过老仆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他目前当真是束手无策。这几年他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最后没有一个能成功的,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天赋,以他目前的天赋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相比,相差可不是一两个台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老仆人似乎已经看出了辰战心中的想法,道:“小伙子,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被成为天才,你能告诉我天才是什么吗?“不待辰战回答,老仆人哈哈一笑道:“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再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登高者必自卑,行远者必自迩,人的一生不是要看你有多大权势,有多么辉煌,而是你人生的意义究竟能够散发出多大的正能量。在我看来只要永远都怀着一颗绝不轻言放弃的心,任何人都是天才!”
“前辈的一席话当真令晚辈受益匪浅。”
“小伙子,其实你的悟性是大多数人都无法企及的,只是你的心境不稳。我这倒有一本内功心法,当然,它并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武道绝学。相反它注重的只是修心养性,只要你在心情烦乱的时候,打开它适当的修习一段时间,我想也许对你应该会有帮助的。”
老仆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月,皱得不成样子的破旧书籍,送给辰战说道:“这本书也不知道跟了老头子我多少年月了,反正现在我也用不着了,倒不如转手送人成就一个天纵之才。否则,你这么大好的年华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
古籍很薄只有寥寥的几页,辰战拿在手里感觉分量很轻。只见陈旧的书皮上用楷体写着“无上内功心法”六个大字。
“谢谢前辈!”辰战手捧古书一阵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老仆人摆摆手笑道:“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你,一切还要看你自己了。只是今天之事我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还有这本无上内功心法。”
“前辈请放心,晚辈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向第二个人说起。”
老仆人望着辰战抚须而笑,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出了藏书阁。
不过,在离去的时候他却说出了一番令辰战费解的话语:“悠悠轮回,恒古匆匆,沧海桑田,千古一梦,冤孽却深,仇恨再重,时间终究可以淡化一切苦痛!年轻人,你一生之中充满玄机和变数,历史之轮将从你的身上开始转动,而当浮华落尽万念归真,即使恨也罢仇也好,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