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依然在云国的都城西京痛快淋漓的度过这一天的时候,而在慕容王朝的都城临城,同时也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城,甚至惊动全国的事情。
今天是刑部升堂审理御林军统领刘笑林失职案的日子,所以在一大早,刑部门口就围了很多人。刘笑林,皇宫大内的侍卫统领,皇帝的亲信,护国大将军刘成的儿子,贤妃娘娘刘笑影的哥哥,多大的事情啊。而且他们还听说刘笑林的案子不但和前段时间的皇宫失窃案有关,而且还和临城最大的妓院“飘香楼”的花魁语嫣有关。
所有的这一切难道还不能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与关注吗?古代本来就是一个信息闭塞的年代,平常人们也没有多少地方可去,更没有什么娱乐可以消磨时间。不像现代,电视、电影、电脑、网络等是一个各种娱乐信息发达的时代。
自从刘笑林被押进刑部的大牢,消息就开始在临城的大街小巷开始流传,逐步的越传越远。等到开堂的日子,恐怕早就传遍了慕容王朝的全国各地,马上就要传入别的国家了。
在天不亮的的时候,就有人到刑部大堂门口排队。等着看刑部尚书升堂审案,怕来的晚了,占不到好位子。这里面有普通老百姓,当然还有很多化装成老百姓的人。有皇宫的密探,有各家朝臣的家人,也有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探子,当然更有别的国家在临城中的细作。
其中当然有云国太子云靖留下来的人,因为他们留在临城的目的就是观察慕容王朝皇帝和大臣的一举一动,和平常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刘笑林入狱和受审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更是他们关注的目标。
刘笑林的案子,各国的细作都特别的关注,除了因为刘笑林本身是官员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刘成的儿子。刘成是慕容王朝的战神,他家的事情,直接关系到慕容王朝的战斗力。
其实在刘笑林刚入狱的时候,云靖留下来的人就得到了消息,他们也已经派人去快马加急往回送信了。并且只要这件事情有什么进展,他们都会派人往回送信。只是因为刘笑林入狱的时间和云靖离开临城的时间相差十几天,所以现在的云靖还没有得到消息罢了。
刑部尚书关杰一从后堂出来,就发现堂门口是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心里暗叹,唉,这真是一个棘手的案子。
谁也想得到第一手的资料,谁也想得到最真实的消息。所以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组织,往往都派出了很多人来看今天的堂审。再加上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所以有这么多的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刑部的大堂威严庄重,刑部尚书高坐在桌子后面,头戴官帽,身穿官府,满面的庄重。下面一边坐着的是做笔录的师爷,再往下两边站着的是手拿杀威棒的衙役。
今天是第一天开堂,没有人前来听审。关杰是官场中的老油条,知道虽然堂上今天没有人听审,但是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他是不敢马虎,一点儿纰漏都不能出,否则自己是吃罪不起的。
关杰看了一眼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肃静”,两边的衙役也大声齐喊道“威——武——”,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关杰说道:“带人犯刘笑林。”下边的衙役等他话音一落,齐声喊道:“带犯人刘笑林。”
为什么关杰喊完衙役们还要再喊那?因为关杰就一个人,声音再大也不够威严,而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大声喊,可以对犯人起到威慑的作用。这只是审案时的惯例程序,不管官大官小,只要升堂审案,都会这么做。不过这种威慑只是对一些小老百姓和心里素质比较差的人起作用,对有些人是一点儿作用都不起的。
马上就有两个衙役把带着脚链手铐的刘笑林押了上来。只见刘笑林穿着犯人的囚服,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有些胡子茬。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再是以前的英俊潇洒、春风得意的样子,但是精神很好,眼里波澜不惊,脸上一片平静。
他是步履坚定地稳稳当当的走上公堂的,脸上和身上都很干净,没有受过刑法的样子。毕竟他的身份是特殊的,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关杰是不敢对他用私刑的。
刘笑林上得堂来也不下跪,只是站在堂下,冲堂上的关杰深施一礼说:“尚书大人。”关杰看着他问道:“刘笑林,你既然已是阶下囚,身犯重罪,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难道是小看本官、藐视公堂吗?”
刘笑林摇摇头说:“非也,大人,我既没有小看您,也没有藐视公堂的意思。只是,大人,我也是朝廷命官,我现在虽然身穿囚服,身陷大牢,只是被奸人所害罢了。我相信大人会秉公断案,还我一个清白的。”
关杰也没有难为他,只是对他说:“既然这样,你就站在一边吧,等我把证人传召上来,指认了你,看你还有何话说。”说完,就又传令说:“传证人何坤上堂。”下边的衙役又齐声大喊:“传证人何坤上堂。”
声音刚过,就有人带着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三十多岁的汉子上来,因为他只是证人,不是犯人,所以他没有穿囚服,自然也不用带什么刑具。
何坤只是一个妓院的大手,虽然早已有人叮嘱他多次,让他不要害怕,但是真正来到大堂上,他还是有些胆怯。何坤来到堂上,跪下叩头说:“小人何坤,见过大人。”
“何坤,你是何方人士?在何处谋生?”关杰例行公事的问道。下边跪着的何坤回答:“回大人,小人是方城人,在临城的“飘香楼”里谋生。”关杰接着问:“你在‘飘香楼’干什么活儿?”何坤回答说:“大人,小人在哪里是负责护卫安全的,整天在楼里巡视。”
这句话回答到点儿上了,关杰紧接着问道:“那你看一下,在皇宫失窃的那天晚上,在这个公堂上,你在‘飘香楼’看见过谁?”
关杰的意思是让他指认刘笑林就完事了,谁知这位仁兄倒好,站起身来,在公堂上转了一圈,说道:“大人,我发现有好多人那天晚上都到‘飘香楼’去了。”边说边仔细端详关杰的脸,接下来一句话更是雷人:“大人,那天晚上,我好像也看见你了。”
堂下听审的人,听到他这句话,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既然有人开头笑出了声,那其他想笑的人也不憋着了,好多人都笑了起来。
关杰脸上挂不住了,他一个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被人在公堂之上指着说去过妓院,让他颜面何存?“啪”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何坤,休得胡言乱语,我问你那天晚上是谁去了‘飘香楼’花魁语嫣的房间,你再仔细看一下。”
要不是提前有人关照过,说何坤是此案的重要证人,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就刚才何坤那句话,他早就以藐视公堂,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让人打他板子了,然后下大狱,等着秋后砍他的脑袋了。
可是何坤好像听不懂他的话一样,不但坚持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并且还用手挨个指着堂上的每一个人说:“我看你了,我也看见你了,还有你,还有你,我看见你们每一个人那天晚上都去了‘飘香楼’。”
堂上的每一个人都被他指了一遍,其中当然包括刘笑林。慢慢地,竟有些疯狂的状态,一直在公堂上转圈,指认,坚持说那天晚上公堂上的每一个人都去过“飘香楼”。
下边听审的人早已笑作一团,任由关杰把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也没有人理他。并且还有人起哄喊道:“快把人放了吧,你们从哪儿找了一个疯子,竟然陷害人家刘统领。”渐渐地,让放人的喊声越来越高。
刘笑林从上来和关杰说了几句话之后,一直在下边站着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即使当何坤上来,说他是“飘香楼”的打手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平静和坦然。冷静的看着公堂上发生的一切,好像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似的。
这案子实在没法再继续审下去了,而且关杰也看出来了,何坤有点儿不对头。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了那?刚上堂时还好好的。虽然何坤不能指认刘笑林了,可是让他当堂把刘笑林无罪释放,他可做不了这个主,也不敢做这个主。
关杰气的胡子撅起老高,沉声说道:“大胆何坤,还不住口,休得再胡言乱语。今天由于证人突然出现异常,所以本案择期再行审理。来人啊,把何坤给我押下去。”
他这个“去”字还没落地,突然一只袖箭飞了进来,吓得他“哧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众衙役一面喊着“保护大人”,一边在关杰的桌子前边挡成了一道人墙,紧握手中的杀威棒,眼睛紧张的盯着门外的人群。
门外的人群一阵大乱,每个人都赶紧看自己周围的人,看谁是射出袖箭的人,怕自己遭殃。
刘笑林看见关杰那个怕死的样子,不禁大摇其头,为朝廷有这样的官员而感到羞耻。他看到那只袖箭根本不是想要关杰的命,而是射到了离他的脑袋很远的墙上,箭尾上好像带了一封信。刘笑林对桌子地下的关杰说道:“关大人,你可以出来啦,来人并不是要对你不利,好像是要给你送信。”
听见刘笑林这么一说,趴在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的关杰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升堂问案,门口有好多人看着那。不由得老脸一阵发红,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关杰满脸通红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咳嗽两下,重新坐上座位,又恢复了刑部尚书、朝廷大员的威严样子。堂上的衙役,也回到各自的位子站好。关杰命人取下墙上的那支袖箭,拿过信,展开一看,立时就变了脸色。
也不知道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关杰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急忙命人把刘笑林和何坤押入大牢,强行把门口的人群驱散,自己带着人,急冲冲的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