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亥时,在太师府梁国栋的书房内,点着一盏小纱灯,屋内光线忽明忽暗。梁太师身穿一件灰色锦袍,在书房内昏暗灯光的衬托下,他的脸看的不是很清,稍微有些模糊。他坐在书案后边的椅子上,书案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心腹管家梁德,两个人在低声的交谈着。
梁德问道:“老爷,既然轩王爷明天就要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对刘家动手了?”
梁太师说:“不行,等轩儿走了几天以后咱们再开始动手吧,不过咱们现在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梁德用疑惑的语气问梁太师说:“老爷,您是不是太小心了?考虑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轩王爷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外甥,虽然说他现在不问朝事。但如果咱们动手铲除刘家的话,他不帮您也就罢了,怎么会帮着刘家人?”
梁国栋摇摇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也不知道轩儿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从小就不听我和太后安排,大了又这么不争气,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儿都不知道为自己考虑,更别提什么帮我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刘家人走的很近,真是气死我了。”
梁德赶紧安慰他说:“老爷,您千万别生气,轩王爷可能是不知道以前的事。再说也是他年轻贪玩,无意中和刘家人搅在一起了吧。”
梁太师听了点点头,停顿了一下,缓缓地又说:“咱们要动刘家人这事大意不得,虽然刘成平时和朝中大臣来往不多,可是他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犯过什么大的错事。”
梁德点头说:“是啊,所以咱们这次以皇宫失窃,刘笑林失职为借口,从刘笑林身上动手,希望能把刘家连根拔起,一下铲除,以消老爷心头之恨。”
梁太师听见梁德说到这里,眼里发出狼一样凶狠的光芒,脸上都恨得有些扭曲变形了。他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刘成是我和太后心头的一根刺,这次一定要把它拔出来。所以咱们这次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如果不能成功,就会引起皇上和刘成的注意,下次再动手就难了。“
梁国栋想了一下又说道:“而且刘成现在虽然是身在临城,但他长期在外领兵打仗,在军队中的威信很高。咱们这次计划一定要缜密周详,千万不能引起军队的哗变。因此咱们这次出手不但要很,而且要快速。一下子把罪名给刘家人坐实了,让他们没有翻身的机会,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对了,宫里面有什么情况吗?”
梁德说:“太后派人传来消息,说是自从皇宫那天晚上失窃以后,刘成的女儿刘笑影也病了。说是本来在皇后的宫门口差点儿被侍卫误杀就受了惊吓,现在又听说皇宫里进了贼人,丢失了很多的宝物,吓得一病不起。皇上下旨谁也不准靠近月影宫,让她在自己的宫里好好静养,也不让她出来,说是怕再受了什么惊吓。皇上自己也不到月影宫去了,说是让贤妃好好静养,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梁太师冷笑一声说:“什么惊吓?什么静养?分明是皇上对她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没有兴趣了。像她这种无才无貌,又不会来事的人拿什么在皇宫里立足?选她进宫只是为了拉拢刘成罢了,皇宫里美女如云,那儿有她容身的地方。这样更好,对咱们行事更有帮助。”
梁太师接着问梁德说:“刘笑林这几天有什么情况?”
梁德说:“老爷,下人回报说他还在到处搜查盗宝人。”
梁国栋说:“他自由不了几天了。你一会儿去告诉梁忠,让他明天去找他那个在飘香楼做打手的老乡。把他叫出来,领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悄悄抓起来,押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他是咱们到时候定刘笑林罪名的一个有力的直接证据,而且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我不希望他出任何的意外。”
梁德点点头说:“好的,老爷,一会儿我就去告诉梁忠,让他明天马上去办。”
梁国栋想了一下,说到:“小姐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
梁德摇摇头说:“老爷,没有。”看见梁国栋的脸色不好,就继续说:“小姐可能觉得反正太后会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所以她也就不操心了,可能是忘了吧。”
梁国栋长叹一声说:“要是玉龙在我身边就好了,能帮上我不少忙,我也没必要这么累了,事事都要操心。”
听他说到这里,梁德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语气带笑的说:“老爷,你忘了,今年已经是少爷离开的第十年了。而且马上就要到你和那个老道约好的时间了,少爷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梁国栋仔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脸上立刻也露出笑容说:“是,时间过的真快,已经十年过去了,我马上就可以看尽我的龙儿了。要不是当初他得了那种怪病,我怎么会舍得让他离开家里?”
梁德安慰他说:“老爷,虽然说少爷离开了您十年,回来一个健健康康的少爷也是值得的,您应该高兴啊?”
梁国栋脸上露出了一丝想念的神情说:“你说的对,只要能还我一个健康的龙儿,分开十年又如何?以后我们父子俩有的是时间在一起。我们父子一起掌控慕容王朝,做慕容王朝的地下皇帝。地下皇帝,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梁国栋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笑声在书房里久久回荡,穿过合着的书房门和窗,传出很远。梁德在一旁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心里想着,他家老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