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嗳,哥~”古少宇抓着电话,无奈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
走进房间,六双期盼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摊了摊手,把古少麒的决定说了一遍。
六双眼睛又齐刷刷地转向千千,千千怔了怔,说:“不可以在电话里谈吗?”
“哥的决定很难有人能改变,听他的语气,应该不会多为难你吧。”古少宇帮她整了整领口,去见哥要整齐点,不然他会不高兴。
千千低下头,犹豫着,一颗心沉沉浮浮,竟不知是喜是悲。以前她对他或许有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能遇见他,是她最美的意外,可是她承认,现在她是真的有些怕他,想起他那天的冷漠,她不想再看到,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面孔去面对他。
“千千……”她犹豫得太久了,林离忍不住唤了声,生怕她改变主意。那天古少麒的绝情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但即使被拒绝只要她肯去就还有一些希望。
“别担心,听哥的意思,不过是想要听听你的意见而已,毕竟你也是当事人。”古少宇再劝,此刻千千是非得去的,哥的意思很坚决,“而且,我会在下面陪你,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喊一声,我就会冲上去的,嗯~”最后的“嗯~”有一种诱哄的感觉。
被一个比她还小的孩子哄,她觉得自己越大也回去了起来。
她也知道非去不可,只不过现在是需要些安慰和勇气罢了。听见古少宇这么说她的确安心不少,便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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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着门铃,千千紧张不已,磨机着脚步她好几次都不想上来,心中的那份怯让她连腰都不敢挺起,每走一步都要努力克制那股想逃走的冲动。
门内的人似乎就守在门旁,才按一声,很快就打开了,古少麒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一双墨黑深邃的眼睛在门后熠熠。
千千身子都有些抖了,“我、我……”
“什么?”冷冷的声音。
“我、我想,那个录影带可不可以……”双手绞着衣角,头越垂越低。
“进来说,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古少麒的口气更坏了,当他看到她害怕退缩的摸样,心中的怒气一点点堆积。每次都这样,他真有这么可怕!?
“好。”千千连忙从他侧身的空间里,进了门。
房间的设计很有古少麒的风格,简单优雅又不失时尚,明净光亮的落地窗,苏格兰风的羊毛绒地毯,还有前卫的宽屏壁挂式电视机,意大利式的小吊灯,整个房间布满了温暖的暗黄色,如同蜡烛微光和香槟酒般的优雅色彩,增添了舒适和谐的魅力,突出了男主人绝佳的品味。
“坐。”他到冰箱里倒了杯水出来。
千千赶紧坐在长沙发上,双手叠放在膝上,一副拘谨的样子。她此刻紧张得就好像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在面试一样,生怕主考官下一秒就把她给赶出去。
“喝点什么?”古少麒问。他显然是刚刚从学校回来,校服都还来不及换下。
“水、水就好。”千千努力给自己打气,他没什么可怕的,淡定。
一只修长的手把一杯温温的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低头轻声说了句谢谢。双手捧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古少麒坐在她对面,嘲弄地说:“抬起头来,我不想对着你的头顶说话。”
千千闻言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眼睑还是微微垂下,眼珠乱转。
“呵。”古少麒讥讽地笑笑,现在好了,他都成了食人老虎了,这么怕他。
“找我什么事?”明知故问了。他不正是借这件事把她叫来的么。
“我、我想请你放过林离,事情都过去了。也没造成什么伤害。你就大发慈悲吧。”千千想起了她的目的,鼓起勇气,难掩忐忑不安,目光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去看他。
“事情怎么过去了?她怎么就没造成伤害?”古少麒冷笑。
被空气里的凝滞堵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千千觉得口干舌燥,拿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放下水杯,千千决定豁了出去,目光猛然直视着他,“我不觉得有什么影响。”
林离只不过是让少宇知道了他想让他知道的事,他们的途径不同,但是目的是一致的,林离固然多管闲事,可是她做的至少让她看清楚了自己一直不愿相信的事实。在那之前,她以为他就算不喜欢她,也至少是还有点情分的,在关键的时候不求帮多大的忙,至少也能出个声,但是那天她找都找不到借口来解释为什么他明明看到了却无动于衷。
他双腿交叠,双手随意地放在沙发上,有条不紊地说:“现在大家心里都有阴影,就是没过去。她的举动侵犯了我的隐私就是对我的伤害,你这又怎么说?”
“这……”琢磨半天,千千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反驳他的,只好绕道:“那也不至于要毁了她的清白啊,她是女生。”
“她早就没什么清白可言,我拍的时候,他们就不知上过多少次床了。”他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她说了多荒谬的事情。
“那、那……”千千无言了,想不到什么应对的方式。垂着头,嗓子像被塞住了,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她想他不是在拒绝放过林离,而是在拒绝她。她从来没有向他要求过什么,甚至约会也是他提出了她才去的,想见他的时候,她也不敢打扰他。捧着手机乖乖地等着,在这场两人的情感游戏中,她彻彻底底是个输家,她总是卑微地在仰望着他。
这些天,她不断在想,她或许只是他生活中的小小调戏品,他尽情地戏耍着她的心,仅仅不过一个恶劣的游戏,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她,她走不进他的心。
室内低低的啜泣声仿佛被窗外呼啸的寒风挡在窗外,小小的空间里只余令人窒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