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在明珠酒店举行,包厢不大,都是熟人间的聚会也不需要那些虚张声势的大排场。郁景年换下了精致的时装,着一身轻便的T恤长裤,当然了,少不了遮挡面容的鸭舌帽。
跟在范疏和严冬冬身后,郁景年边走边翻着手机。乐戈的手机依旧没有下落,下午的时候他让范疏联系了警察拜托寻找乐戈的手提包,到现在都还没有答复,还是需要有台新手机方便联系才行。抬眸瞥了一眼前方的范疏,郁景年勾勾唇角,手指点得飞快。
“帮乐戈买个手机,办个新号码,开销算我的,到时候我让范疏和你联系。——郁景年。”
那头回复很快,“没问题!——黎念。”
得到意料中的答复,郁景年笑了笑,放下手机,抬头就见范疏已经推开了包厢门,严冬冬已经走了进去,范疏站在门边上看着他。
“愣着干什么,进去啊。”郁景年不等范疏,率先走了进去。范疏手扶着门把手,看着郁景年长身玉立的背影若有所思,就在刚才他看到了郁景年嘴角的笑容,很奇怪的是,他居然会觉得郁景年的笑容有着几分得逞的意味,不由得让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包厢内——
两大桌的人有说有笑的,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点正冒着香喷喷的热气。郁景年扫了一圈,都是入行以来认识的好友。坐在最里头的时迁延发现了带着鸭舌帽的郁景年,便喊了一声:“郁大哥你怎么才来啊!”说完还从一边拿过酒杯,举着葡萄酒就倒。接着举着酒杯就向郁景年走去,边走边说:“迟到了啊!比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这杯,干了。”
郁景年爽快地接过酒杯,仰头利落地喝完了杯里的酒,随即周围就响起一声声叫好。郁景年举起酒杯对大家笑了笑,口吻真挚地感谢这些朋友能够抽出时间过来相聚,接着他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被灌了好几杯。范疏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郁景年酒量中等,几杯葡萄酒下肚到不至于醉,只是双颊泛起了可爱的红晕。
“最近新剧拍的怎么样?”
“快杀青了。”时迁延喝了一口酒,握着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动作有些散漫不羁的感觉,他叹了口气,眉眼间多了几分忧郁。
郁景年早就发现了时迁延的异常,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他,他似乎变了很多。郁景年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怎么了?是遇上什么想不通的事了?”
被郁景年洞悉心里想法的时迁延幽幽地又一次叹气,又喝了一口酒,这才慢吞吞地回答:“郁大哥,你说暗恋是什么感觉?是和巧克力一样甜得让人发腻,还是像白酒一样让人辣得发疼?”
郁景年闻言,轻挑眉梢,看着时迁延的目光浮上几分探究,半晌才道:“看来这几个月你过得不太好。”
听着对方幸灾乐祸的口吻,时迁延皱了皱眉头不满道:“你是春风得意,爱情事业双丰收。我是情场失意,要是当初没有进组该多好……”
话说了一半时迁延就闭上嘴发泄似得灌着酒,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由得让郁景年低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时迁延苦着脸看着郁景年。
郁景年笑笑便收敛了,看着时迁延,目光沉稳:“不过是暗恋,就让你这样灰心丧气?”
听了郁景年的话,时迁延眼眸里的光彩又黯淡了几分,垂头丧气:“她有喜欢的人,对方是个很优秀的人,我……拼不过。”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你现在这样……也未免太有失你以往的风范啊?”
仰头又是一杯酒,时迁延怅然一笑,自从他遇上了她,就偏离了轨道,他变了,变得容易抓狂容易愠怒,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女人。撩拨了他的心,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投入别人的怀抱,无奈的是,他时迁延在那个男人面前,居然会觉得自惭形秽。这世上,有什么会比男人不战而败更加让人黯然的呢?
眼看时迁延又要举起酒杯,郁景年一把从时迁延手里抢过酒杯,皱着眉看着他黯然神伤,面无表情,语带严厉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别这么幼稚,妄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时迁延不说话了,喝了这么多杯酒依旧脸不红心不跳,不禁让郁景年莫名地羡慕了一小会儿。见他不再灌酒发泄,郁景年就起身走进包厢里的卫生间。
眯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泛红晕,不由得皱紧眉心,有些烦躁。范疏发现郁景年迟迟未从卫生间出来,狐疑地敲了敲门:“景年,是身体不舒服么?”
里头的人倏地拉开门,范疏抬头就看见黑色的鸭舌帽又戴在了对方的脑袋上,帽檐拉得很低,看不见郁景年的表情。范疏就出口问:“想回去了?这才呆了没多久呢,现在走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