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望月、雾里看花,情之一事不正是如此吗?就只有看不清、猜不透的时候才会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一旦看清了、想透了,这情意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凤五的声音悲凉中带着沧桑,水如墨抬头错愕的看着他,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整个身影显得阴暗而晦涩,挺直的身躯却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容易折断,仿佛经历了太多,背负了太多。
清风袭来,吹起片片花瓣,也吹来阵阵花香,明明是幽远中带着清甜的花香,在水如墨闻起来却带着阵阵苦涩。
“你……”此刻的凤五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纨绔公子哥的形象,只留得一身落寞,水如墨张口想说点什么,却仿佛有什么哽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呵……”凤五撇过头,掩去苦涩的笑容,他不想在她面前失态,同情一直都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一看到她纯净的双眼,就连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冲垮,忍不住的想向她倾诉。其实,他始终不明白,她明明拥有那么瑰丽的五官,那么妖娆的身体,怎么还能够拥有如此纯净的双眼,她,与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抬手,拂去水如墨手上枯萎的忘情花,握住她的玉腕,凤五淡淡的说道:“好了,走吧!”
水如墨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眼里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是这样平静的双眼不知掩藏了多少心事,才显得那样深沉,看得水如墨有些心疼。
“你等一会儿。”凤五把水如墨牵到崖壁边,独自在崖壁上东扣西敲,不时的飞上飞下。
水如墨微侧着头,看着凤五这有些古怪的行为,难到这里有什么机关?脑海中灵光一闪,水如墨轻咬下唇,心中无比的兴奋,双眼不住地在石壁上来回扫视搜寻着。
茂密的树藤从壁上垂落,石壁上青苔斑驳,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水如墨紧锁眉头,红唇微微翘起,看这个凤五在石壁上的敲打并非杂乱无章,似乎顺应着什么规律,明明就是有蹊跷,怎么会找不到呢?
再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又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这下水如墨有些恼了。想当年我可一直是“找茬”高手,不管是室友之间的比赛,还是电脑游戏,就没输过一次。不可能一到这里就栽了吧?
一时气急,双目用力,专注于凤五所敲打之地,水如墨顿觉目力大增,明明还有五六米的距离,竟然就像按了照相机的缩进一样,瞬间就在咫尺,就连青苔下附着的湿泥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看,水如墨才发现,石壁上有着一道道划痕,只比周围的颜色略浅些,不注意分辨根本发现不了。那一道道划痕,蜿蜒汇聚,好像是什么字?
这个发现领水如墨好奇心大起,再定睛一看,细细分辨,由上至下赫然是“断情崖下无心人”七个大字。
不会吧?感觉怎么越来越古怪了。
“好了,墨儿你过来。”凤五朝水如墨招招手。此刻,水如墨只觉得这个地方似乎哪里不妥,却没有在意凤五突然变得亲昵的称呼。
凤五走拉着水如墨走到“无心人”的“心”字前,左手搂着水如墨的纤腰,右手抚上“心”字,转头对水如墨温柔的一笑,“别怕。”
怕什么?水如墨疑惑的头一歪,对上凤五细长的双眼,话还没问出口,只见凤五纤长的食指朝“心“字,中间那一点一扣,脚底的地面一震,脚下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洞。
“啊!”水如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凤五护在怀中,像做滚筒滑梯似地,滑入地下。
在他们滑落之后,一块石板缓缓滑动,遮住了洞口,上面青苔掩盖,仿佛上面都没有发生,一切皆如原状,叫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两人相拥着大概滑行了十来米,就“扑通”的一声,落入了一张软垫上。
水如墨还没来得及从凤五的怀中探起头来,就听见了一声娇媚的笑声。
“五儿呐五儿,没想到这次本宫派你出门一趟,你依然能有如此艳福。你呀!到底要惹多少风liu债,你才会罢休?”
听闻此言,伏在凤五怀中的水如墨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续而,又一边慢慢的把她扶起来,一边说道:“宫主说笑了,在五儿心中,再怎样的绝色佳人,又怎么及得上宫主你一半呢?”
水如墨有些呆愣的看着他,此时,凤五的语气又恢复到初见时的那般轻佻,嘴角带笑,双目含情,哪里还有刚刚在崖下时的落寞与沧桑。
“哟,瞧你这话说得,咱们水姑娘都伤心了?”
这个声音有种刻意的甜腻,让水如墨听了有一种吃了猪油的感觉,从心底生出一股油闷来。不由得,把视线转向声音的主人。
这一抬头,水如墨才发现,他们已经滑到了一个大殿里,这个大殿似乎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这个溶洞似乎很大,四周都是黑暗,只有大殿正中和他们所处的软垫旁各有四盏琉璃宫灯,把这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地方照的秋毫毕现。
大殿的中央是一个贵妃榻,刚刚说话的女子斜卧在贵妃榻上,二十出头的模样,披散着的一头青丝,微微带卷,用一根赤金玛瑙流苏系在额上,流苏下是妩媚娇柔的眉眼,高挺得鼻梁,略薄的红唇,身上只着一袭紫红色的抹胸长裙,金色的罩纱,露出半边浑圆挺翘的乳房,整个人风骚性感非常。
水如墨看了看四周,再也不见一个人影。
“你是……玉花宫宫主?”她的声音有一点颤抖,设想过玉花宫宫主可能会是一个美女,但是没想到会是一个打扮如此清凉的美女。
“怎么?墨儿不用怕,本宫的本名叫单玉华,跟你爹是旧相识了,你爹爹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吗?”
“我爹爹?”水如墨一挑眉,我可是才附上身就被你的宝贝手下给抓来了,连这具身体的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有机会知道你?
水如墨低下头,掩饰住有些懊恼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和我那个没见过面的爹爹是什么关系,别是什么旧情人吧!要知道,情债可是最难缠的。
见水如墨久久不答,单玉华心中顿时明了。
“也是,自从你爹娶了你那美艳无双的娘,哪里还能记得我是谁?”单玉华垂下眼眸,神色凄楚地的说道。
果然,是旧情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