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炎缓缓睁眼,他坐起身来一阵晕眩瞬间涌上头来。他捂着头尽力地摇了两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着账外走去。
原本熙熙嚷嚷的账外,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变得极为的安静,他站着缓缓看着四周。火族的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怔怔地看着他,他内心有一丝不解因为从他们的眼中秦牧炎可以看出一丝丝畏惧。
秦牧炎有些不知所云怔怔地睁着眼看着他们,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整个火族驻营内变得异常的尴尬。
“是不是感觉他们都十分害怕你?”
周延慕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一脸冷漠地看着他,“那是正常的,没有那个人会不害怕一个想死神一样的男人。”
秦牧炎一脸迷糊回过头看着周延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延慕略微惊讶地看着秦牧炎随后开口说道,“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秦牧炎极力地回想着,一阵头疼令他险些站不住身体,他倚着一根木桩捂着头咬着牙摇了摇头。
周延慕笑了笑轻蔑地笑了笑。
三天,火族驻营外。随着秦牧炎被一股轻而有力地劲道甩到混乱的人群之中。火族军士士气瞬间变得低迷起来。
黑袍男子轻轻落在秦牧炎跟前啐了一口:“你要记住是我创造了你。”说着他弯下腰抓起秦牧炎的衣领把他拖倒跟前仔细地欣赏着秦牧炎的脸庞,脸上露出了狰狞的欣喜。
这时秦牧炎突然睁眼,右拳聚集着一股赤红元气,果断而刚猛的一拳打在男子脸上,男子猝不及防吃下一拳整个人“嗖”地一声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子。
这时戈丹捂着左眼费力地支起身体,满眼怒气地看着远处缓缓起身秦牧炎随后大声吼叫着:“给老子把秦家小鬼宰了。”
这时数十名胡狼士兵从四面八方拥来,将秦牧炎团团围住。
戈丹脸上狰狞地笑着,他捡起地上弯刀,摇摇晃晃朝着不远处伏在地上浑身淌血倒地不醒的秦煌炎走去。
秦牧炎原本毫无表情地脸庞突然神色大变,他浑身冉起血红色气焰,眼中红光一闪“嗖”地一声冲破人墙朝着戈丹冲去,他的周围不时有胡狼士兵上前阻止,而他就像一枚离弦之箭一般无人可挡笔直地冲向戈丹。
“嘭”黑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跟前,抬起右脚重重踢在他的脸上,一脚把他踢开。秦牧炎重重地撞在一块巨石之上。巨石瞬间裂开,龟裂如同疯狂生长的爬山虎一般迅速蔓延,随后列成无数虽是稀稀落落地散落一地。
秦牧炎单膝跪地,他脸上仍旧是一脸平静,他拭去嘴角的血丝随后纵声一跃一下子便跳到男子跟前,右拳用力挥下,男子抬起左手奋力挡下,两股血红色气息相互触碰,瞬间激起一股强烈的气浪,气浪如涟漪般从两人所立之处蔓延,掀起一股尘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随后又是数招,尘风不止,吹得战场上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这时戈丹已经走到秦煌炎跟前,他高高举起手中弯刀,怒吼一声将要挥下。
秦牧炎脸色微微一变,他怒吼一声一脚蹬开黑袍男子身体变成一道红光笔直飞向戈丹。
黑袍男子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秦牧炎,随后似看明白了什么一般嘴角上扬咧着嘴笑了起来。
一股强烈的起了朝着戈丹扑面而来,戈丹顿觉惊慌,睁着右眼怔怔地看着。只见秦牧炎一脸怒气,眼中杀意四溢,飞快地朝着他飞来。
只是一眨眼地瞬间,他已飞到戈丹面前,右手化爪迅猛地朝着戈丹头颅打去。戈丹被气势所震惊,整个人僵直地站着一动不敢动。
这时秦牧炎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随后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猛然甩来将他整个击飞,他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朝着半空中飞去。
秦牧炎强行稳定身形,回过头看向地面,只见黑袍男子右手一甩将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向身后甩去,脸上露出一丝贪婪地微笑:“小子你还没和我打完呢。”他傲慢地抬起头半眯着眼看着半空中的秦牧炎,随后抬起右手招呼着秦牧炎攻过来。
戈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他缓过神来对着黑袍男子大声咆哮着:“你去给我把秦牧炎那个小子宰了。”
黑袍男子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嘴角洋溢出一丝微笑,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紧紧盯着半空中的秦牧炎。
秦牧炎右手攥紧拳头缓缓抬起,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男子面前,右拳顺势挥出。黑袍男子迅速摊开左手紧紧抓住他的右拳挡下这一拳,一瞬间红芒炸裂,他们脚下地面开始崩裂,龟裂瞬间殃及周遭山谷,两旁山谷瞬间崩塌,无数巨型石块开始脱落山体,“噼里啪啦”掀起一阵尘浪。男子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秦牧炎的右拳也开始不止地颤抖着。男子抬起右手摊开手掌一击红芒拍在他脸上。秦牧炎脸部受力,伸长了脖子身体向后倾去,他顺势踢起左脚一脚把黑袍男子踢进滚落的山体碎片之中。他稳住身形,目光锁定黑袍男子随后右脚用力一蹬蹿入落石之中,一时间失去踪影,尘浪之中隐隐闪起冲击下产生的红光随后就是从尘浪爆裂飞蹿翻滚的碎石,毫无目的地飞向各处。
不一会,秦牧炎的身体从尘浪中蹿出,落到秦煌炎身旁,他瞪了一眼戈丹一脚将他踹飞,他回过身正要伸手去抓倒在地上的秦煌炎之时,一只手紧紧按在他头上,黑袍男子的狂笑骤然回荡整个山谷,他一把将秦牧炎一把按按入地面硬生生地推出数米。秦牧炎双手紧紧扣着地面,翻转身体一脚蹬开黑袍男子,随后翻起身来怒视着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兴奋笑着的同时摆开了架势。
“都住手。”
两人同时收住攻势,只见此时秦煌炎浑身是血,费力地撑起身子他左手紧紧抓住戈丹的头发右手颤抖着握着一把短刃,那把短刃正架在戈丹的脖子之上,他大喘着粗气,看着两人,气喘吁吁地吼道。
秦煌炎左手微微一腿,一撮鲜血沿着短刃顺着他的脖子流淌了下来:“让你的人住手。”
戈丹咬着牙一脸怒意,他大喘着粗气紧紧地咬着牙一语不发。
秦煌炎见了,高举短刃重重扎入他的手背,戈丹吃痛仰天悲鸣一声。随后秦煌炎拔出短刃再次架在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着:“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快让你的住手。”
黑跑男子啐了一口,转过身冷冷对着秦煌炎说道:“小子,你觉得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速度快。”
秦煌炎不为所动,冷冷一笑,“我敢打赌你一定快不过我的刀。”他身旁秦牧炎微微一动了一下步伐,黑袍男子眼光一瞟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地笑容:“似乎也是。”
戈丹虽然一脸不甘但此时已被人生擒,况且刚才秦牧炎的一脚轻而有力,踢断了他数根肋骨,此刻他已无法动弹,就连说话喘息胸口都会隐隐作痛。他左手手指深深扣进地面,闭着眼大声吼道:“收兵。”
他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胡狼士兵纷纷转身迅速集结准备撤退。
秦牧炎紧紧地盯着黑袍男子,直到秦煌炎要挟着戈丹移步至火军阵营。
秦煌炎奋力一推,黑袍男子一把扶起戈丹随后目光移向秦牧炎嘴角微微一扬:“小子我们下次还会再见面的,记住我的名字张云烈。”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火族将士们瞬间炸裂了起来。
“不可能。”周延慕心中怔怔地看着黑袍男子瞪着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张云烈他口中反复地念叨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秦牧炎没有说话仍旧是一脸平静,他站着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胡狼离去,随后身体开晃动一头栽在了地上。
秦牧炎坐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秦煌炎,秦煌炎****健硕的上身只披着一件斗篷,他身上绑着绷带一脸笑容喝着酒。也不知是酒太烈还是他受的伤太重,一口酒下肚他不由得咳了起来。
“很好笑吧,现在你大哥我连酒都喝不动了。”秦煌炎一脸尴尬地笑着。
秦牧炎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秦煌炎缓缓站起身来,长长舒了口气显得格外费力,他拍了拍秦牧炎的肩膀笑着说道:“没什么好在意的,秦家是将门,即为将门上阵杀敌总免不了伤痛缠身,况且若不是你,你大哥应该已经在奈何桥上喝着孟婆汤而不是坐在这喝着烈云烧。”
秦牧炎长长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冲着他微笑着秦煌炎。
秦煌炎笑着,故意移开话题说道:“不必在意,对了,你可曾相当什么法子解除凤剑上的血咒?”
秦牧炎淡淡说道:“此前曾经也有过类似情况发生,当时正值我军与胡狼交战的关键时刻,一位高人曾经替我解开过剑上血符。”
秦煌炎饶有兴趣道:“那么这位高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秦牧炎想了想答道,“我营西南方孤峰之上有一洞府,哪位高人便住在这座洞中。”
秦煌炎听后思量了一番:“那你即可动身赶往孤峰吧。凤炎双股剑为双剑一体,此战你的行动之所以受到了限制全然是因为凤剑受封。胡狼这般做显然是忌惮你手中凤炎双股剑。我身负重伤实力难以发挥因此之后的作战则需要拳拳靠你,因此眼下做关键的就是解去了凤剑剑身之上的血符。”
秦牧炎听后饶有担心地说道:“可若是我这一去胡狼再度进犯那又如何?”
秦煌炎笑了笑:“依我看此战我军和胡狼元气大伤,短时间内胡狼必然不会贸然行事。因此你大可前去孤峰。”
“可是......”秦牧炎正要开口却被秦煌炎阻断。
“放心,就算胡狼进犯,依我现在的状况尚且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大不了就是在病榻上再多睡上几个月罢了。秦家男儿是不会这么轻易向敌人低头的,况且营中。”秦煌炎说着不由得顿了顿显然是想到什么事一般,随后为了不让秦牧炎担心他喝了口酒笑着说道:“你放心去,早去早回便好。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大哥都会挺到你回来的。”说着秦煌炎摸着秦牧炎的头咧着嘴笑着。
秦牧炎说着站起身来,向着秦煌炎行了个礼目光坚定地说着:“那我即可动身速去速回。”
秦煌炎笑着一把将秦牧炎搂入怀中千叮万嘱地说着:“一路上一定要小心。”
秦牧炎点了点头,转过身朝着营帐外快步走去显然是为争取每分每秒。
“周将军。”
秦煌炎叫住周延慕一脸微笑地看着他:“我弟弟就拜托你了。”
周延慕转过身来紧紧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淡淡开口:“我的职责就是监视秦将军的一举一动,这是我分内的事不用大将说我也会这么做。”
秦煌炎脸色突变:“切记,留心牧炎的变化,此战虽然不知道张云烈做了什么手脚但是牧炎确实是产生了不小得变化,我很担心这一路上张云烈会在做出什么事来。”
周延慕听后想到那一日战场之上的秦牧炎,他目光敏锐秦牧炎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眼底:“虽然不知道张云烈有什么打算,但是他张云烈欠我们周家一个交代若是遇到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大将放心便好。”说着他朝着秦煌炎行了个礼随后转身走出账外。
待两人离去,秦煌炎突然跪倒在地不止地咳嗽,他左手捂着嘴,一股腥甜呛口而出,他缓缓松开左手,望着掌心一撮漆黑的血液,他眼光木讷迷茫,随后一语不发,拿起酒壶一个劲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