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你的，放心。”
晴儿缓过神来，“对，会有的。姑娘最好了。”
“贫嘴的丫头。”碧霜笑着嗔道。
“嘻嘻。”晴儿眯了下眼睛。
“晴儿你先下去吧。”
“是。”
碧霜展开左手，手中只有一片被紧握许久的桃花，“却不知，这宫中是怎样一番景色。我去了只怕身不由己了，可却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碧霜松开手，任桃花随风飞去，“我可以在宫中飞，但恐也只能随风飞了。宫中的风，我可会吹的惯，这是最大的希望，也是最大的绝望吧。”
没有琴，碧霜却做出了抚琴的样子，弹起了属于心的曲子。
不久，抬起手，“晴儿她，终究有些粗心，带上她，不知是福与祸。不带她，这府中，却没了相熟之人了。”
碧霜苦笑一声，轻轻的闭上双眼，感受风的肆意。
府中早已准备好了随嫁的物品，只是随行的婢女却不知该选谁。
侯亥坐在侧房的客位上，信扬君坐在主位上。
“先生觉得婉灵如何？”
“灵儿姑娘是读过书的姑娘，倒也好，她心思缜密，也很好。”侯亥还要说些什么。
“公子，左司徒张大人求见。”一个下人报道。
“好的，我这就去。”墨无忌向侯亥一拜，“先生，无忌失陪了。”
“那老夫改日再来拜谢。”侯亥还礼。
“送送先生。”墨无忌对身旁的下人说道。
“是。先生请跟我来。”
…
张杰正坐在正厅中，目光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急忙站起身，“无忌老哥。”
信扬君走了进来，“张贤弟。”
“张某冒昧拜访还望信扬君见谅。”
“哎?张大人说的哪里话。”
“恭喜信扬君，侯老先生的义女要成王妃了。”张杰一拱手。
墨无忌摇摇头，“那是老先生的喜事，无忌只是沾沾光罢了。”说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张大人请坐。”
“多谢老哥。”张杰好似有意无意的在套近乎。
墨无忌一怔，平日里虽说二人表面上互相敬着，但今日这是否太奇怪了。
待二人都坐下后，张杰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听说大王要娶的王妃是在老哥府上。”
“是的。”
“那我这儿有一份礼物，还请老哥交给姑娘。”张杰说着，挥了挥手，手下递给他一个锦盒。
墨无忌示意手下接过，“那我就替姑娘收下了。”
“多谢老哥了。”
墨无忌端起茶，“来，老弟，喝茶。”
张杰忙推辞，“老弟就先走了，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送送张大人。”
“多谢信仰君。”
…
“唉，如今大王也靠不住了。”张杰叹了口气，“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小人，如今，却是不想用了。可是我，又何尝想做小人呢。还不是，唉，后悔当年啊！”
车夫架着车渐行渐远。
“唉，如今这局势怕是要变了。左司徒来必是察觉到了什么，大王难道要开始重用贤才了吗？”墨无忌摇了摇头，“他啊，已不是原来的大王了。”
“可是又会因为什么呢？”想了想，“还是不要猜的好。”
墨无忌挥挥手，一个下人走上前来。“这盒子送给碧霜姑娘。”
“是。”下人接过了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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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府中的东西可都备全了。只是随行的丫头还未定下来。”一位中年妇人说道。
墨无忌想了想，“阿晴跟姑娘久了，分开怕也不好。另一个吗……”他记得问起婉灵时，老先生说了两个好字，并不曾说过不好。“就带上婉灵吧。”
中年妇人应道，“是。婉灵姑娘可是读过书的，公子真是替姑娘着想。”
“老先生的义女，也是个跟先生一样怪的人呢。”
中年妇人不好接话，只好在一旁笑着。
“好了，就这么办吧。姑娘的婚事体面风光自是不必担心。但府中也要为姑娘入宫后着想。”
“是。”中年妇人暗道，莫不是宫中那几位受过公子恩惠的，要打声招呼。
若说这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便是王后了。王后一向是个神秘的人物，至少对碧霜来说，她对王后的了解，仅限于从晴儿口中所说的那些。
而那些，不过是些赞美的话语，王后如何的贤德，怎样的仁慈。她想，一国之母本应这般。若不然，国有何兴。
听闻最受宠的妃子是虞少妃，她碧霜并不看好虞少妃，若是梁国一直安好还好，若是梁国出了什么问题，想来虞少妃脱不了罪名。悲哀的妃子们，不得宠的盼着得，得到的怕失去，不怕失去的，怕王是失败者。
若说野心吗，碧霜是有的，但不大，抵不过她为父报仇的决心。杀父仇，比起荣华富贵，她不会犹豫。
后宫中，王后照着镜子，一旁的婢女羽湘手中拿着木梳梳着王后那尊贵的发丝。
“羽湘，听说大王相中了一个女子。很美貌的女子，是吗？”
“小君放心，她啊，再怎么美也终究比不上小君您啊。”羽湘把头向镜子靠了靠，“小君的美丽，岂是寻常人可以媲美的。”
“你这个贫嘴的丫头，倒讨人欢心。”
羽湘眯起了眼，“还不是小君本身就是个美人，要不俾子也不会这么说。”
“哎，却也不知是怎样个美人呢。羽湘，你去选几匹尚好的布料，和一些好看的首饰，再选一支发簪。到时便送与这美人。”
“小君大不必如此，您是正室，王的妻子，何须这般拉拢于她。”
“这话不对，大王要拉拢侯老先生，我帮不上什么，只好替大王拉拢拉拢这位美人了。”
“还是小君明智。”
“小君，侯老先生求见。”一位身穿碧绿衣裙的侍婢报道。
王后抚了抚头上的发簪，“让老先生等待片刻。”
“是。”
羽湘向王后一欠身，“恭喜小君。”
王后问道，“喜从何来啊？”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嘴角却是不自主的向上勾了勾。
羽湘轻笑，“侯老先生这是有意交好于小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