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自从吴池进了溪湖书院,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半年,这半年吴池的收获倒是不小,不仅将古文和繁体字都弄懂了,甚至岑参留下的诗集也全都弄了明白,起码诗韵他弄了个透彻,有了岑参的注解看起来相当简单,而他最关心的收益问题,军队方面给他创造了不小的利润,大唐别管怎么说还是有钱,加上这事做的隐秘,又是陈昂这个扬州司士参军直接操作的,吴池根本就不用费心,什么路子都是陈昂去打通,半年时间陆陆续续已经卖出了几千个,光给吴池和许一成的就有将近300两,因为有官府的关系,这钱连税都几乎没怎么抽。
民间的市场开展还是缓慢,主要还是市的开闭时间作祟,外地许多地方又是市贸不通,有时候吴池只能白白叹息,大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没有了,不过也不是没有收益,许氏杂货铺这边零售和批发都算上,再加上扬州附近的一些城市,零零碎碎的居然卖出了一万多,但是缴税也狠啊,最后吴池算算给他的也就100多两。
许一成倒是高兴的很,虽然他只拿四成,但半年的时间已经把150两本钱全都赚了回来,下半年可是纯赚啊,而吴池更是高兴,只因为他这半年什么都不用管,做生意最重要的无非是质量、价格还有关系,指南针的实用性不必多说,更何况是全国独一家,贵点人家也没脾气,关系方面军队有陈昂的路子,民间有扬州城最大的杂货铺掌柜许一成,这些都让吴池省心不少,根本就不用他自己操作。
只不过指南针再卖不久估计就到了饱和期,毕竟这东西还只是有点闲钱的人购买,大多普通百姓是没钱买它的,而且军队方面也只是少量交易,大都是扬州和附近的州府购买,如果扩充到全国,甚至水军的话,哪里会是才卖几千个?也就是因为全国的军队难以打通,所以军队方面的贩卖也进入了瓶颈期,一个司士参军的能量最多能在附近忽悠忽悠,离开扬州远点就不好使唤。
这半年下来扣除工钱和材料,再把花费算出去,吴池还剩了300两,但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神童的名气大了点,扬州的士子也有一些登门造访,大多知道了溪湖书院出了个小才子,这可是岑刺史的弟子,还是个十三岁就能出口成章的神童。
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吴池又开始寻思他的发财大计,造出了指南针,那么四大发明之一的火yao也该问世了,只是这想法马上又被吴池否决,就算问世也要等他掌控了军队再说,现在还不着急,如若他以后没能掌控军队,这些又都白说了。
“少爷,李公子和詹公子到了……”小厮吴小六跑了过来,他比吴池还小一岁,当初就是看他年幼吴池才收留了他,也是一个逃荒过来的,因为年纪还小,吴池就让他跟了自己姓,这在古代倒是很正常,毕竟主人家的奴婢不少都要改成主人的姓氏。
“哦,那去前厅吧,下次别那么慌张,人家会说本少爷家教不严。”
小六赶忙在旁边连连称是,脸上没敢有半点不满,吴池对待手下可是没说的,吃饱穿暖不说,有时还会给他们点赏钱,这是一般奴仆不敢想像的,这年头奴仆是家主的私有财产,谁还会给什么银钱?
到了前厅已经有两人在此落座,其中一人长相粗狂,看上去并不像是读书人,可他偏偏还拿了把折扇,一看就是附庸风雅,这是扬州河汐县詹县丞的儿子詹通。
另外一个李尚楠则是有了些书卷气,而且行止间也多了一丝文雅,他的祖辈也在扬州做过刺史,而且是病逝于任上,那时候他们已经定居于此,后来他父亲考上功名再次调任扬州,现在是从七品上的录事参军。
这两人都比吴池大了些,詹通现在十七岁,李尚楠也有了十六岁,对于十三岁的吴池他们最早也没想结交,只是吴池在溪湖书院的表现两人看在了眼里,不仅文采出众,做事更是显得颇为沉稳,他们两人还难为了吴池几次,却不料最终都是自己下不来台,从那以后两人就有些服气了,三人也从此走在了一起。
“乘风兄今日气色不错啊,天气也是不错,哈哈、哈哈哈……”乘风是吴池给自己起的字,虽说男子到了二十岁举行冠礼的时候才有“字”,但吴池没管那些先起了一个,毕竟他也是小有名气了嘛。
詹通两人还没有字,一般情况都是两人求到吴池才叫的如此亲密,此刻詹通就是如此表现,他老爹是从八品上的河汐县县丞,除了河汐县县令,詹县丞的地位在河汐县百姓眼中几乎就是土皇帝,但在刺史的眼里可不怎么高,在吴池眼里就更没影了,别说他现在有个刺史师父,就算没有岑参当师父,有了后世人的理念,见到皇帝估计他都不会怎么吃惊。
至于李尚楠,他老爹官职比詹县丞高点,李尚楠读书也很争气,让他老爹有了些脸面,如果吴池不是岑参的弟子,说不定李参军还不愿意儿子跟吴池这个平头百姓混在一起,毕竟现在的吴池要功名没功名,要家世没家世,当然这都是吴池自己想的,李尚楠可没跟他说过,这年头官员和百姓之间还是有不小差异的,三人之间的交情之好在外人看来都有些难以理解。
吴池可不管什么官不官的,凭他脑子里的东西考个进士还不容易吗?别的不说光那段历史知识就能未卜先知了,要不是看得上两人,吴池也懒得跟他们结交。
詹通这人虽说才情一般,但颇为豪放,跟吴池相当谈得来,李尚楠更是有一股子不属于诗人的小聪明,不过才学比詹通强多了,但在吴池看来这两人一个是附庸风雅,另外一个则是装腔作势,说白了就是很合他的胃口,毕竟两人为人率直,也没有一般官宦弟子的嚣张跋扈,只是和真心相交,所以三人也就成了朋友。
“今天好像是阴天啊,詹兄难道没有注意?”吴池故作惊讶,看得出来这家伙肯定又捅篓子了,在书院的时候吴池就没少给他救火,只是李尚楠一向表现沉稳,不知怎么今天好像跟詹通一个目的?
眼看吴池的眼神扫了过来,李尚楠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乘风兄,刚刚詹兄的意思是今天阴天,所以凉爽一些,如此才是天色不错、不错……”
“行了,你们又碰到什么麻烦了?”吴池眼一斜,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不是吃饱了撑得来喝茶。
两人对视一眼,詹通不由竖起了拇指:“不愧是扬州神童,再过两年就是名副其实的大才子了,连我们碰到麻烦都能猜得出来。”
吴池夸张的一抚额头,仿佛是被他打败了:“有事你就说吧,是不是跟人打赌输了?还是碰到人家出题为难你?或是因为哪个女子争风吃醋?”唐风一向比较开放,所以女子的装束也比其他朝代“豪放”的多,要说争风吃醋也很正常,烟花之地可是不少达官贵人的流连场所。
听到这里李尚楠最先一阵讶异:“乘风兄猜的真准,正是他被‘惜花楼’的怜欣迷上了,可人家没看上他,三关一关未过,这不请乘风兄来帮忙了吗?”
鄙夷的看了詹通一眼,还什么惜花楼,不就是青楼嘛,吴池出于对年龄的考虑没去过那地方,毕竟太早干那事对身体不好,可没想到青楼还有什么过三关?听了就叫人嗤之以鼻,堂堂扬州城最大的书院,溪湖书院的学子被一个青楼女子比下去,也难怪吴池斜眼看他。
看了吴池的眼色詹通赶忙分辨起来:“乘风兄是不知她们厉害,出的题目可比书院的难上许多……”
“再难也不外乎诗词歌赋吧?最多还有些书法、作画、对对子。”吴池打断了詹通的话。
摸了摸鼻子,詹通不好意思的道:“乘风兄对这些拿手,可我学的实在是……实在不是太好,所以请乘风兄一定助我一把,就算当不了怜欣的入幕之宾,起码也要压一压陆韬那几个家伙。”说到这里还有些咬牙切齿的。
陆韬的老爹是扬州从七品下的司兵参军,跟李尚楠的老爹一样,都是房刺史的直属手下,这家伙也在溪湖书院求学,只不过平日里和李尚楠两人走不到一起,时常要弄出点乱子,但这三人老爹的官职差不了多少,同窗学子之间的争斗又不被两家大人放在眼里,毕竟都只是嘴上把势,没有升级到全武行,造成的结果就是两人没事就想打压这小子一下,看来这次是被陆韬打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