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的命运轨迹在判词和她自制灯谜中都有寓示。第二十二回惜春自制灯谜是:“前身色相总无成,不听菱歌听佛经。莫道此生沉黑海,性中自有大光明。”其谜底是“海灯”。灯谜暗示惜春出家为尼的最终归宿。前两句写惜春出家的决心。惜春前世迷恋尘世色相,未能修成正果,今世看破红尘,摒弃一切红尘杂念,专心向佛。后两句写世人对出家的看法和自己心中的向往。判词“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表露出与灯谜相似的语意。前两句写惜春出家的决心和态度,“顿改”写出惜春出家行为的果断和速度。后两句写世人对惜春出家的看法和惋惜。惜春和妙玉不同,妙玉是因为自小多病,被迫走进佛门;惜春是看破红尘,自愿进入佛门。两者心理期求不同、认知感受不同。妙玉获得的是精神规约,惜春获得的是精神解脱。
惜春对妙玉走火入魔并不惊讶,她认为,妙玉虽然洁净,但毕竟尘缘未断,身在佛门之内,心想红尘之事,走火入魔在所难免。惜春认为,如果自己能够出家,必然六根清净,断除妄想,绝对不会有邪魔缠绕之事发生。惜春想到出家之时,忽有“蓦与神会,偶有所得”之感,便口占一偈:“大造本无方,云何是应住。既从空中来,应向空中去。”并命丫头焚香、自己静坐,这是惜春出家前的暗示和预演。
惜春出家决心已定,众人劝解无果,王夫人准其带发修行,并把惜春现在的屋子作为她的静室。从此,惜春出家为尼,过起了清净、行善的生活。
“注释1”界划:即“界画”,国画术语。指画家用界尺作线,精细地画出以宫室楼台为主体的画。
§§狠毒刻薄的王熙凤
——判词: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曲词:
[聪明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