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雪。”我从上学开始,就养成了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当然,和小时候不同,那时候看天气预报必须等在电视机旁,还得算好时间,准时收看,否则很容易错过。
如今,只需要手机拿出来上网一搜,或者用电脑搜一下,长达一周甚至半个月的天气情况都了如指掌,只是越往后天气变化越大,越不精准。
“这里好长时间没有下雪了,今天能见到吗?”她的眼中充满了憧憬,就如同我对石敏的憧憬。
“上海雪量不大,不过一年总会下个一两次雪吧?”我在上海读的大学,所以清晰的记得去年有过一场大雪。
“是啊。”她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让我知道我并没有记错。
“那你.....”我看着她,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可是当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知道我想多了,道:“你怎么说‘好长时间没有下雪了’?”
昨天的前车之鉴对我来说并不能成为我的后事之师,因为我管不住我的这张嘴。当然,更多是耐不住这种寂寞,我可以做一个忠实的听众,一句话不说只是在一旁听着,却不能成为安静中的沉默者。就算睡觉,我大多时候也会听着歌进入梦乡。
“去年是什么时候下的雪?”她并没有直观的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向我询问。
这种场景是曾相识,好像昨天才发生过,只是话题变了,不变的是她回答的方式——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总是反过来向我询问,难道今天又要重蹈覆辙?
我还在思考应对方式,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答案,她再次问道:“记不得了?”
这种语调与昨天何其的相似,‘很难回答?’是昨天她对我的反问,今天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
“太久.....”我确实记不清了,随即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只是这一刻显得我很傻,这不正是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尴尬!是我太傻还是这个女人太聪明,我开始怀疑我的智商。当然,在女人面前我的智商一项很低,以前就没有少出洋相。
“是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除了一片雪白在脑海中还有点印象,其他印象全无。”她并没有在意我的尴尬,眼中充满了怀恋的神色。
从昨天到今天,相处不过只有几个小时,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她是如此的感性,是一个很容易伤感和怀旧的女孩。当然,我不明白女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猜想对或不对。
“几点钟了?”整个办公室在短暂的沉静之后,薛涵清突然问道。
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于是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有个未接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而我这个人没有回陌生号码的习惯,直接将手机又放回了口袋中。
“下午四点了,好在东西不多,这一趟就可以搬完了,搬完后我请你去吃大餐,算是对我今天早上的赔罪。”我邀请道,这可是我第一次邀请女生,虽然没有什么意图,可还是莫名的紧张。
“好啊,不过大餐就算了,去上次我们去的酒吧怎么样?”薛涵清没有拒绝,只是改变了地点。
她如果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了,那次他们特地为我接风洗尘,薛涵清也跟了过去,只不过我有些心不在焉,当我见到石敏之后,更是忽略了他们,甚至在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确实很是失礼。
“不好意思,那一次......”我歉意看着她,可是心里却又想起了石敏。
难道卑微的暗恋真是只是一厢情愿,甚至因为表白之后竟落得如此尴尬的局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却无奈发现还是放不下。
我不断对自己说该放手了,今后不要再相见,可是另一种侥幸和期盼的情绪也正在我心中蔓延,我不明白哪个想法才是我真正的心里话,我矛盾了。只是心头的这点侥幸却让我对见她产生了害怕,害怕连这点侥幸,甚至可以说成幻想在见到她之后都不复存在,听起来还真是讽刺。
“你喜欢她?”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当然,更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而停顿了一下,她见缝就插的问道。
“啊?”我一愣,不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接触更多的是王佳,而不是石敏,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薛涵清口中的她是王佳。
“那天你在洗手间遇到的女孩。”这一次,我的直觉出了错,确切的说,我的直觉很少准确,有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兑现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无法否认,只能默默承认。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个答案不是很让我满意,毕竟洗手间在酒吧里面,除了上洗手间,不可能存在恰巧路过,既然她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想多问,也可能她是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巧看见,而我心不在焉,所以没有注意到她。
“是的,她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一直暗恋她,从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见过,已经七年多了,可我还是喜欢她。”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七年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又出来工作半年,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冲淡,不知道是我对感情太过专一还是因为我的记忆力太好了,我对她的感情却从来没有变过。”
“难道你在大学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薛涵清有些诧异,可惜她和我不在一个频道上,她的诧异和我说的那么多是一点关联都没有,前一刻还有些激动的我,立马如同一盆水从头淋到脚,心中的那点火瞬间被浇灭了。
不过,我还是老实回答:“忘不了她,如何能开始一场恋爱?”
说这句话,我更多是为了自嘲,自嘲我的专一和她当日的无情,两者的对比应该使我心灰意冷才对,可是我还是犯贱,贱的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不去追求她?”这一次,她终于回到了我这个频道,好奇地向我问道。
“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我又何必苦苦纠缠,况且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她又是如此在乎她的男朋友。”我每说一句话,心都会痛上一番,感到心真的好疲倦。
薛涵清没有再开口,她可能感受到了我的疲惫,还有对我的怜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