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会合
“等等!停车!”一种不详的感觉沿着我的背脊爬上来。再回头去张望学校的方向时,也只剩下那密密的雨丝接二连三地打在车窗上了,透过雨水的折射看到的也只剩下白茫茫的水汽了。“我得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这种情况下回家避雨才是上策,但是心里似乎总有什么放不下。“司机!就在旁边的那个玻璃棚那里停车吧!”我抓着前排的座位对司机说。这条玻璃遮雨长廊,晴天,从下往上看就能看见绿树在风中摇曳,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形成光斑,通过玻璃蓬折射在地上。而玻璃是那一端就连着学校常年不开的后门。
“默愁!”好像是谁在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是黎璎葬。她是我的同班同学,而且就坐在我的后面。会点包扎什么的,在学校的运动会上也经常在医务室那里忙来忙去,看上去也是那种喜欢那些萌萌小动物的细心的萌妹纸。虽然她有着我喜欢的萝莉型的人的声音和性格,但是这个萝莉身高我真的不能接受,她比我还高,不说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我比她大1岁多。“是葬啊。”我放松下来。这种情况下可以碰到熟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安的心情也貌似有一瞬间平稳下来了。“你不是应该早就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我问道。她甩了下头发,说:“雨太大了,我妈妈的车抛锚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于是就在这里躲雨呢。”“嗯,这雨可真大啊。”我话还没说完,一阵大风吹过,玻璃棚外面的两排树都朝着一个方向飞舞着自己的枝叶。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广告牌正正好好砸在了玻璃棚上,然后顿时玻璃棚被开了一个大窟窿,大风一下子就入侵了这里。“这.大的有点可怕了吧.”我看着那个窟窿,几块残余的玻璃渣在风中晃了几下终于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诶等等.
这玻璃.好像是几大快连在一起的!
“噢、不、、我天!”我有些惊慌的看了眼头上的玻璃,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一把扔掉书包,拉着葬就直接朝出口的方向跑去。
“诶等等!墨愁你干嘛?”她跟着我跑了几步,然后甩开我的手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葬头上发那块玻璃冷不丁得突然碎成两大块。我一咬牙:看来只能这么办了!
我一把拉住葬的手,然后翻身一把她和包一起甩了出去。左脚一下子没站稳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正往下坠的玻璃的正下方倒去。在玻璃割到我喉咙痛前一刻右手赶紧撑了一下地让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下一个瞬间散落的玻璃硬生生得插在地面上、碎的粉粉碎。
“呼.还活着.”差点就真的死了啊!我伸出左手摸了摸脖子.嗯、还好没被割到。然后成线的血滴滴在我的袖口上。“嘶..”我倒抽一口冷气,挣扎着爬起来。才发现左手被划开了一道很长口子,血顺着左手流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我脚下的积水里,雨水瞬间就被染成了血红色。刚刚实在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到左手的伤口。现在心脏也还是在噼里啪啦地胡乱跳动着。葬也站了起来,吓得目瞪口呆,两只手也不听她的话开始胡乱地颤抖着。“墨愁、你、你的伤口!对你的伤口,得赶紧处理下!”她慌慌张张得把盖在自己包上的厚厚一层尖利的碎玻璃拨开。“现在哪有这个闲工夫啊!快点逃命吧我们应该!”我习惯性地伸出左手去拉葬,结果从指尖传来的一阵刺痛一直延伸到内脏,在玻璃开裂前的一会换一只手拉起葬就朝着还看不见头的那个地方疯跑起来。
跑的越远身后玻璃掉落的声音越来越近。这条被轻轻触碰到源头的多米诺骨牌越冲越猛。在看见出口的时候已经感觉有些玻璃碎片在往我的腿上砸了。就算只有一个人!我在离出口处还有大概20米左右的时候用力把葬给推了出去。然后向个疯子一样朝外面跑去。最后一块玻璃砸下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没救了。习惯性一弯腰往前一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巨块的玻璃重重地砸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呼..终于得救了..还好、有书包可以拿来挡下那一下。”手上的血点还在不紧不缓地淌着。有点疼,都是整个身体都告诉我不要去在意这点小伤口了。躺在地上,任由冰凉刺骨的寒雨拍打脸庞,随着腹部的一起一落,身下的雨色慢慢红地越来越深。瞥了眼在旁边一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一边大口喘气的葬,嘛就先这样了吧,随后身体一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靠着学校后门的栏杆坐在地上。手上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葬看到我醒了过来眼神一下子放松下来。我试着抬了抬左手,顿时传来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迫使我只好让它老老实实得自然下垂。这种伤口神经细胞都会把痛觉放大到一种不可忍受的地步而那些致命的伤害却会让我们感到麻木。稍稍送了口气,总算是活下来了。缠着我的手的绑带已经有一个深红的点透了出来,手臂上张牙舞爪的血迹也快凝结了,衣服袖口上被血浸透了一片。她看了看我的手:“还好伤口不深,我还能勉强处理一下,没有割到动脉。”她说,“割到动脉你可能会死,不,是死定了!从这里送到医院的话..真亏你可以在失血的情况下跑这么远,真的是不要命了啊。”我嘿嘿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嘛,不然就是必死了啊。不过现在头倒是晕的很。”“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点了。还有.所以啊,谢谢你了,刚刚救了我。”“没事没事,应该的啦。”说着头又泛起一阵晕眩,刚要闭上眼睛就感觉脖子被用力的掐住了。
“疼!疼!葬你干什么啊!”我挣扎着耍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她也站起来一把拉起自己的包:“你睡了估计就离死不远了。不是失血过多死就是失血过多并且受凉至死。总之先会教室去吧。你能走么?”
我用右手拉起上面还有几块玻璃残渣的包:“当然可以,没怎么弱,,,虽然有点晕。”
看了看后面的锁,后面长久不开,但是看着这把锁总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两个人在雨中小跑了一段跑到正门。但是御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倒是另一个雨棚也被大风挂倒了,下面隐隐约约地看到有点点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些诡异的味道,貌似有血腥味——应该是我手上的吧,还有一点什么其他的味道夹杂再一起让人不禁泛起了恶心。
葬无意间在绕过门的时候超那里看了一眼,刚刚踏出的脚步点在半空中,先是眯起了眼睛然后瞳孔瞬间放大。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虽然是在雨中但还是看到了一只沾着血迹的半截手臂躺在铁闸栏的一侧。我一边抓起葬的手一边挡住她的视线向教学楼里面跑去。撇到一眼一些学生和老师正在超这里赶。
“默愁.刚刚的是.”等到跑进楼道完全看不见那扇瘫倒在地上的铁门,葬弱弱的问了一句。
“.只是门倒了而已啦。怎么了么?”
“可.”葬惊恐的看了眼门的方向,又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咬了咬嘴唇。
“真的只是门噢~你肯定是看错了啦。”我勉强微笑,我也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整个走廊上空荡荡的,教学大楼里面应该除了老师还在开会以外其他的学生应该都已经回家了。安静的太诡异了一点吧这个!窗外的雨开始渐渐变小了。窗外是细细小雨拍打的滴答声,走廊上只有我和葬的脚步声,还有不时从远处传来的不规则的脚步声,一回头一个身影消失在走廊镜头。
走到教室门口,周围还是一片诡异的死寂,——如果御他们不在这里怎么办?——我把手搭在门把手上,总觉得有一阵莫名的紧张和焦躁的感觉正悄悄地爬上心头——就算不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吧。我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就自己发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开了。随后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翼宸看见我来了:“默愁你怎么又回来了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打不到车我们就上来避雨了.诶?你怎么把葬也带来了?”“还有你的左手是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情了么?”柚子也问。
“啊、没什么,摔了一下而已。嘿嘿、”总感觉解释起来很麻烦!就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吧。我坐会我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葬还呆呆地站在门口,问:“葬,你怎么、、、”一边朝窗外看去。
这玩笑开的越来越大了点吧,刚刚下完大雨有开始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冰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