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拦住阿默,笑道:“姑娘也有关心本皇子的时候,那就罚你有空就来本皇子的宫中吟诗作画可好?”
八妹看着那笑脸未语,三皇子自个就爬了起来,伸出手来,拉着八妹起身,将雨伞握到八妹手中,便甩下一个背影和阿默快步的走了。八妹脸颊突然火热,直到那背影快要消失,她还站在雪地。
曦儿在身后推了她,说道:“姐姐总是不见,让曦儿好找,今早听说姐姐又进了柴房,妹妹跑去哪里,听那姚姑姑说姐姐已经走了,这会怎么在这里一动不动。”曦儿见她出了神,又跑过去站在她的面前,在她眼睛前挥了挥手。
八妹被挡住了视线才回了神,见曦儿满身是雪水,便将她拉入伞下,挡着雪花,说道:“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挽着手走着,曦儿说道:“这伞好香呀!姐姐什么时候得了这样好一把伞?”
“是梅花香!”八妹答道,心里像是有一些心事。
曦儿突然说道:“姐姐,你可知道册封礼上发生的怪事?”
八妹小声说道:“妹妹不可多语,姐姐知道,不就是一个进了冷宫,一个闭了门。”
曦儿眼睛睁得大大的,继续说道,“那晗婕妤胡言乱语,对昭仪娘娘出言不逊,被娘娘赏去杖毙了!现在已经没了。”
“王昭仪?杖毙?”八妹吃惊的问,这晗婕妤从册封到冷宫再到杖毙,这才多大一会功夫,或许让八妹吃惊的根本不是被王昭仪给处决了,而是这朝夕之间的变化莫测,让八妹想起一些事情。
“曦儿听姑姑们说,那晗婕妤和红袖都被打得血肉模糊,直到打到没了气,染红了好大一片雪地,叫人看了都害怕。王昭仪娘娘处罚犯罪的宫人很多时候都是自作主张,幸好姐姐上次聪明,把皇后娘娘请了来,不然我们都要遭殃了不是!”曦儿有些侥幸的心理。
八妹没在说话,只是看着些许裸露在外的枝丫,不知明年花开哪朵,花落又何处?新的宫嫔替换着另一群宫嫔,不知来年皇恩浩荡,又是那个妃嫔得宠,或者……真是不得不让人感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冬去春来,积雪也化了。昭阳殿中,皇上皇后共进晚宴,皇上来了很久一直不语。饭菜上了桌子,许久,皇上捋捋胡须,说道:“皇后可对前朝的风声有所听闻啊?”他随意的问道,继续夹菜。
“臣妾只管后宫之事,前朝之事臣妾怎会去听?”皇后加上一块小鸡炖蘑菇夹在皇上盘子里笑道。
“今日前朝又提起立太子一事,这一次对朕也是紧紧相逼!你如何看啊?”皇上看着皇后说道。
“皇上正当盛年,他们那也是为我们舍利国的江山稳固着想,想着早些立了太子,他们也好心安些。当然了皇上自然有皇上的意思,臣妾自不敢多加议论。”皇后低言顺和着说道。
“以唐大将军为首,朝廷一帮臣子多次推举二皇子尔烁为太子,皇后也觉得二皇儿更适合当太子吗?”皇上有些逼迫的语气,满脸凝重。
皇后跪了下来:“舍利国宫规,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实在不知,也不敢妄下定论,大将军虽说是臣妾家父,可朝堂之事,谁才是治国之才,皇上和将军自有结论,臣妾一介女流,怎敢将家事国事沦为一坛,还请皇上体恤臣妾,明白臣妾一番苦心啊。”皇后说的脸上掉下了玉珠子,为难,无辜的很。
皇上拉了她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说道:“你自知本分就好!”
次日,三皇子在承晖殿园中舞剑。皇上看了一会,便拔出一旁的宝剑,跳到院子中,与三皇子在园中比剑,皇上老当益壮,与三皇子打斗了一场。
直到大汗淋漓,方才罢休。皇上擦着汗,坐到了宝座上,三皇子欢快的说着:“父皇宝刀未老,儿子望尘莫及!”
皇上踹着气说道:“父皇老了!比不的当年在马背上,想来朕戎马一生,常年征战,一心想着统一舍利,终也实现,如今太平盛世,身体却比不的当年,朝堂提出立太子一事,皇儿可有何种看法?”
三皇子给他擦着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怒道:“父皇身体硬朗,治国得当,乃是舍利社稷之大福,他们居然又说起这混账话来,扰父皇心绪。”
皇上握住三皇子的手,温和的说着掏心窝子的话:“皇儿乃是朕最喜欢的皇子,只要你能多上朝,参与国事,朕自然有办法让你当上太子!”
三皇子规规矩矩的下了跪,抱着拳说道:“儿子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本无心于国事,二哥才德兼备,自大哥不幸夭亡,他便是长子嫡亲,依儿子之见,二哥乃是不二人选。”
皇上见他还是如此执着,说道:“朕知你对二皇儿情深意重,你能如此朕欣慰,可别人未必如此想。”
三皇子立马插话到:“请父皇容儿子说完,这不止是儿子对二哥的情谊,也是成全自己逍遥快活,父皇若是真心疼爱儿子,便成全了儿子的心愿。”
皇上叹了口气,这些年来听到的都是这样的回答,他像是在担忧着什么,不在多语。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皇上下令,于宫外上林苑群臣射猎,不分尊卑,射猎最多者获胜,将得到皇上赏赐,结果二皇子以数量最多获胜,龙颜大悦,于上林苑举办野餐,生篝火,烤野物,对酒当歌。宴闭,皇上握二皇子尔烁之手,骑马于安静无人处,生火促膝相谈。
皇上说道:“吾儿德才兼备,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可堪称治国之才也,朕心甚慰,皇儿至今都未立为太子,可有怨朕啊?”
二皇子慌忙跪下:“谢父皇赏识!父皇英明,儿子笨拙,深知一国国君身上所肩负的重责,儿臣还不可堪当此大任,惟愿在父皇身边鞍前马后,能助父皇一臂之力即可,不曾做他想,何来怨?况且儿臣只管听命于父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皇儿当真愿一生听命于父皇?愿为父皇赴汤蹈火?”皇上看着他,让他抬起头来,二皇子冷峻的脸庞,坚定的与皇上对视。只见皇上身后有一条蟒蛇,正朝皇上后背袭来,二皇子推开皇上,只身挡在前面,一拳将那蛇置于一边,狠狠一脚准确无误的踩中那蛇的七寸,皇上见其舍身相救,勇往直前,虽有一丝惊吓,却也是不动声色。
二皇子将那蛇打死,扶着皇上,问道:“父皇受惊了,可有受伤?”二皇子一心护主,未曾发现手臂被咬伤,皇上将那手臂捧着怀里,满是慈爱,说道:“皇儿受伤了,这时节多毒蛇,要及时清毒才行。父皇常年征战在外,深知一种草药能解蛇毒,皇儿先坐下,容父皇在这里找找。”
二皇子忍着伤痛,拉住皇上,说道:“回去让太医看看就好,怎敢劳父皇去找药。”
“你既是朕的臣子,又是朕的儿子,天下父母岂有不顾子女安危的道理,吾儿救父皇性命,父皇怎就不能为儿子找药。”皇上慌忙拿起火把,一副不容人拒绝的样子四处去找。二皇子见皇上的背影,这也算是第一次感受到皇室亲情,心里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