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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读书往事

高尔基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每每回想起我拾级而上的读书往事,心中颇多感慨。

在我的记忆中,我家一直很穷,而且,家中从没有一点书香味,父母都识不了几个大字,只知劳作之苦,而不解读书之味。我是在没上学之前就跟姐姐识了些字,9岁那年我高兴地走进了学堂。学校里的课桌是水泥台子的,凳子是在泥墩子上横担一条木板,学校只有一、二两个年级,而且共用一个教室。条件虽说差点,但那时的我对读书的渴望是此后多年不曾有过的。新课本一发下来,就迫不及待地一遍又一遍地找精彩的看,并用蜡笔把书上的插图涂得五颜六色。

我家唯一的课外读物是一本母亲用来夹鞋样的《毛泽东选集》。有时作业写完了就翻翻这书认字,好些篇目当时已是烂熟于心。那时农村人家都兴贴炕围子,我家用旧报纸和纸烟盒贴,那时报纸在农村也很难找,我家墙上贴的报纸是父亲专门向生产队长要的。我时常一有空就躺在炕上不厌其烦地朗读贴在墙上的报纸。当时小孩都爱玩"打宝"(用纸折的四角块),我最爱和队长的儿子玩,我的"宝"是用正反两面都写的字的作业本纸折的,而队长的儿子的"宝"全是用旧书或旧文件纸折的。我要用自己的次纸折的"宝"赢人家的好纸折的"宝",一旦赢他一个,拿回家后,把赢来的"宝"一一拆开,仔细认读,然后把内书容好的留下,不好的重新折好继续赢。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用一块牛皮纸折香了个大"宝",中间垫硬纸片,把队长的儿子的"宝"全赢来了,而且眼看着他把一本《天安门诗抄》拆了折成"宝"一个一个地输掉。那本《天安门诗抄》后来被醉我重新"组装"后收藏。

我说实在的,在上初中之前除了课本和有限的几本小人书外,我几乎没读过什么书。上初中时乡上有文化站,学校有图书馆,虽说书不算很多,但的确够我读了。由于对课外书的迷恋,我在升初三时代数考了22分而留级;但我的语文是班里最好的。后来我考入高中。由于家庭经济不宽裕,学校的伙食也差,在温饱尚成问题的情况下,买书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奢侈。所以,县图书馆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我从高二开始养成了不太好的习惯,就是上课总要带一本课外书,如果老师讲得不好就不听,只顾看我的书。反正我不捣乱。即使是上复读班,也时常能看见一本《诗经》摆在我课桌一角。这个习惯一直到大学毕业也没能改正。我上大学时,由于字写得不错,进了校图书馆书评社,书评社最大实惠是同教师享受同等借阅待遇,可以入库借阅。我校藏书据说有50万册左右,置身其中,徜徉书海,那是一件再惬意不过的事。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当时利用得不够充分。

想起这些往事我更爱这个对联:得好友来如对月,有奇书读胜看花。因为书是我的财富,读书是我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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