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绕着圈子,速度越来越快,韩妙儿不错眼珠的看着,到后来竟感到一阵阵头晕欲呕。
“嗖!”
一道箭影直射夏景清,夏景清右手持弓,左手的手指上早已布满了寒冰,看到羽箭飞来,便伸手在箭头处狠狠一弹,只听“噹”的一声脆响,那羽箭已经被弹的斜飞开去。
“什么!”蛮族少年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以自己箭上的力道,就算他的贴木儿叔叔,也不敢用手指去硬弹,眼前这个白衣少年难道手指是铁做的不成?
他却不知此时夏景清心里也是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在手指上附了玄冰,不然要是真用血肉之躯来对抗生铁,自己的手现在恐怕就要多个窟窿了。至于箭矢的速度?在夏景清那强大的心神感应下,简直跟慢悠悠的飞来差不多。对于自己魂魄的强大,对冰火的掌控,夏景清都认为跟自己穿越有密切的关系,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么同时掌握两种元素也不算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第一箭!”轻轻松松接下这一箭,夏景清居然还有空想想自己穿越的事情。
少年狠狠一踢马腹,在马加速的同时,回身又是一箭!
“噹!”
“第二箭!”冷冷的声音传来。
少年用力咬着牙,把马催到了自己能射准目标的极限,然后突兀的一勒马缰,那马儿人立而起,就在这从极快到静止的瞬间,弯弓搭箭,箭似流星般向着夏景清射来!
“你也接我一箭!”夏景清轻叱一声。
本来握在手中的风云弓不知何时已经被拉成了满月,一根漆黑的羽箭爆射而出!谁也没有注意,一点幽幽燃烧的紫色火焰悄悄的附着在箭尖。
赢了!蛮族少年骄傲的想到。
两人对射,蛮族少年是先出手的,就算两人都射中了,先死的也是夏景清!何况蛮族少年一箭出手,看到对方也是一箭射来,便已准备躲闪!说起来少年也只比夏景清多了一线的时间,但是对于箭手对射,这一线就是生死!
嗤!
两条箭影在空中一闪,跟着众人就看到蛮族少年的皮帽被夏景清的羽箭射飞了出去,远远的钉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而夏景清呢,仍旧没有丝毫躲避。东方出现的一抹晨曦中,白衣少年仍旧抬着胳膊,保持着弯弓射箭的姿势,只是身前的地上静静躺着两半从中间均匀剖开的羽箭碎片!
夏景清的这一箭,竟是逆着对方的来箭射了回去,硬是把对方的箭从箭尖到箭尾分成了两半!
“如何?”夏景清缓缓背起长弓,抬头看向对面的蛮族少年,这一看却是愣住了。
蛮族少年呆呆的坐在马上,看着夏景清身前的两段残箭,满头青丝瀑布般垂落,发梢随着晨风轻轻飘散。一张雪白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
这竟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小女孩!
“女人?”夏景清皱眉道:“女人装什么男人,有病啊?幸亏我是射你的帽子,我要是射别的地方,嘿嘿……”说着便朝女孩的身上各处瞄了起来。
赢了比试,夏景清的心情显然很好,又换成了一副轻浮浪子的样子。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射穿我的箭!”女孩震惊的叫道。要知道,这种箭术本就是部落里的传说,那对箭手的眼力、腕力、臂力和准头都要求苛刻到了极点。这等箭术已经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夏景清耸耸肩道:“有什么不可能?事实摆在眼前。”一边说着,一边从惊呆的少女身边跑过,引起了周围骑士们的一阵紧张。
少女呆呆的看着夏景清走过去拔下钉着自己皮帽的箭,然后把帽子送到自己手里,看着手中帽子上的箭孔,少女问道:“你的箭能给我看看吗?”
夏景清笑道:“那不行,我的箭只能送给我老婆!”
其实一根箭而已,送就送了,只不过夏景清为了能射穿对方的箭,在箭尖上用了七转紫火,就那么短短一瞬,自己的箭尖也被融化了很多,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少女脸上一红,怒哼一声,喊道:“我们走!”说着便策马向来时的方向驰去,没奔出多远,却又停下马扭头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箭术是谁教的?”
夏景清笑嘻嘻的道:“我叫郭靖!我师父是哲别!”
“郭靖!”少女念了一遍,纵马向远处奔去。
“怎么可能!”苏浅雪惊呼着跳了起来,只到膝盖高度的乌木小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其中最显眼的是九只龟壳,龟壳不大,颜色纹理却各不相同,此时苏浅雪正一一拨弄着里面的物事,动作轻柔,连气都不敢大出一口。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过了好半天,才终于站起身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旁的瑶儿看了,忙取过一杯参茶,递给苏浅雪。那茶杯放在一个烫金水盂之中,水盂下生着火炉,能够保证参茶始终是热的。瑶儿一边帮小姐收拾着桌上的物事,一边笑嘻嘻的道:“小姐,那位韩公子是什么人啊?”
苏浅雪皱着眉头,正想着什么,闻言便道:“不知道,神龟九玄,结果却种种不同,这……我算不出来。”
苏浅雪自打昨天中午回来,便对韩夜的身份感到好奇,一心想算出别人对他如此敬畏的原因。她花了一整晚打坐定神,一大早又起来沐浴焚香,为的就是今早能算出韩夜的详细情况,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算算他的未来呢。但是结果却让苏浅雪大失所望,一向使用的得心应手的玄龟九衍竟然失效了!
瑶儿在旁边看着,昨天对于小姐推演能力的怀疑终于在此时得到了证实,是以并不十分失望,心下暗道小姐的占卜之术果然不灵,便不再追问,话锋一转道:“小姐,你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那位韩公子,这,这怎么办?”
苏浅雪脸色一红,却装作毫不在意的道:“那又怎么了,他不是也告诉我了吗?”
“可……可……”瑶儿想说小姐是女儿身,自然比不得男人,可又怕这话说出来触了小姐霉头。
“可?可什么?可是我是女儿家,对不对?”苏浅雪撅了撅嘴,顿了顿道:“瑶儿,当时要是你,你怎么办?”
瑶儿歪着头想了半晌,忽然脸一红,呐呐的道:“我是丫环,不一样的。”
苏浅雪呆呆的看着瑶儿脸上的红晕,自己脸上也觉得好热,沉默半晌才道:“我便是告诉他了,又能怎样,他那么可怜,我还要再来懒他的账吗?”
“那位韩公子才不可怜呢,他打那些坏人的时候好凶啊。”瑶儿想起当时的场面心有余悸的道。
“哼,那些坏人,要是我,打得更凶!”顿了顿,苏浅雪又道:“瑶儿,你说为什么人们都那么怕他呢?他……他会是坏人吗?”这句话像在问瑶儿,又像是在问自己。
瑶儿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韩公子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是对咱们很好啊,打架的时候还不忘先带咱们跑,他还教小姐喝酒呢。”
哼!他还带我逛妓院呢,你怎么不说?回想起昨日的种种,苏浅雪觉得又是高兴,又是刺激,心都要飞起来了,再想到两人最后分别时自己还把名字告诉了他,不禁羞涩中带着几分不舍,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