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无踪?真的是她!”
吃过药后,看着手上的黑紫退去,男子迎着光亮在喃喃自语。
“她就是你说要等的人?这世间的事还真是巧!你们家老爷子不是让你赶紧回去一趟,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还有闲情跑到我这里来!”
无情看着此刻不像平时那么聪明的男子,心情有些复杂,但是嘴上还是故作开心的打趣道。
“她就是老爷子上次说的在兰石山庄走掉的那个神秘女子,我可以肯定!而且以后我都得跟在她身边为奴为仆,这是我们兰家欠他们的,必须偿还!很不幸,我就是那个直接来偿还的人,想我兰轩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没错,这个出现在无情公子后院的人就是兰石山庄的少庄主,因为前一段时间闭关接到紧急家书,出关之后就立即回去,也就知道了里边的原原委委,也就立即赶赴云城,等待着将要出现在这里的人。
当时,兰轩有些郁闷,问自己的父亲,怎么会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出现在云城。兰石只是笑笑,说了一句“她是注定属于那里的人!”当时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是他无知了。
看着兰轩有些神情恍惚,无情也没有说话,也跟着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一时之间,屋内一片寂静,陷入沉寂。
艾九是在傍晚的时候醒的,睡了一夜再加上差不多一天,昏昏沉沉的她还以为是早上,但是在看见日头在西边挂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晕晕沉沉的走出房外,沿着房门外的青石步道,穿过大片的蔷薇花墙,艾九终于发现了另外一片天地。
那是个独立的小院,里边没有房子,有一棵大大香樟树,树下是配套的石桌石椅。再往远处望,是莹绿的池塘,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微微的光。池边是一排排的垂柳,在风中婆娑,时不时的轻拂一下水面,池中央是青白色的拱桥,屹立波上,岿然不倒。
慢慢地挪动脚步,走到石桌旁,就着最近的石椅坐下,艾九靠着石桌借力,支撑着身体,看着远方的美景。
“你醒了,怎么到这儿来了,身体还没好,出来吹风,还是回房间歇着吧!”
无情在房间里没看到人,寻了出来,正好看见她坐在这里发着呆。
“没关系的,只是醒了就想出来走走,正好看见这里有椅子,就坐下来欣赏美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艾九说话有些吃力,嗓音中是微微的沙哑,透着些许的疲惫。看起来,这次,对她的身体损伤真的很大。
“一点都不吃惊吗?醒来看见一个陌生的地方,竟然还有闲情雅致来看风景!”
看着艾九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反应,无情有一瞬间的错愕,想了想,最终还是问了。
“没有什么可好奇的,反正不会伤害我就是了,我的命又没有什么稀奇的,也不会让别人惦记上的,所以也就没有好怕的。”
看着池中的水光潋滟,艾九觉得心下只是一片平静,万丈红尘皆自惹,世人又笑哪般痴!
“不问我这里是哪里吗?”
见艾九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无情没有离开,而是走到艾九身旁的石椅上坐下,隔了半晌,最终还是问了这句话。
“你的府上吧。”
艾九看了一眼无情,看到眼中的希冀后,终于给出了一句话。
“艾姑娘果然聪慧,好像是把什么都看透了一般,在下真是佩服!”
无情正想说话,却被边上突然冒出的声音抢了先,只能将自己刚刚差点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没有全部看透,就像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一样。”
淡淡地说着,本来的倦意在突然之间明显很多,这一刻,真的很想回去睡觉。艾九恹恹的闭了闭眼,在手中又加重了一份力,支撑着自己不就这样倒下。
“我的身份还是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好了,你现在最好还是回房间去比较好!”
不是没有注意到艾九的细微变化,兰轩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放弃说明一切的机会。
“有什么事情还是现在就说吧,我暂时还是没问题的。”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动作,艾九索性也就没有继续掩藏,两手摊开,放在桌上,将自己的身子倚在桌上。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推脱了!不知道姑娘对‘兰石山庄’可还有印象?”
靠在院子边上的一颗树上,兰轩懒懒的一副不是太在意的样子,但是眼中的认真还是说明了他真正的心中所想。
“恩。那你就是‘兰石山庄’的公子了。”
听到‘兰石山庄’几个字,艾九还是免不了的一怔,突然之间觉得很累,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参与了,她只想能找个地方静静地生活就好。
一切,都是奢望!
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事是能够由自己决定的?只是希望一路走下来,还是完整的自己就好!
“那,你应该也猜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所以,以后伤害你自己身体的这种事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最起码,不要让我再看见!既然取了自己的心头血,你以为你是多有本事,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
冷冷地看着艾九,兰轩突然之间有些激动,也许是看见艾九这么一副满不在乎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她的样子,才会心火丛生。
“兰轩!”无情终于还是出声了,“你说的有些过分了!还是等冷静下来再说吧。”
听到了无情的一声怒喝,兰轩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在他的心中还是占了很大的分量。刚刚他是有些激动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艾九那淡淡的事不关己的语气,他就压抑不住自己的心火,语气也不由自主的重了起来。
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兰轩打算走出小院,却听见身后的女子开口了。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和我扯上关系,是因为我身上的流的血,和我留着一样的血的人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我?一个一点都不出众的人!为什么都喜欢把包袱都扔给我,我只是想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你们所说的一切我只是在几天之前才知道,却一定要在几天之类让我担负起所有的东西?我就是我,也只是我,我的身体甚至生命和你们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