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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片丹心

京都祈年道观

颜景云在祈年道观呆了一个月了,除了元绥之外就只见过一个道童和一个送饭的伙夫,连道观的前殿都没去过,对于他这个七岁年纪的孩子十分无聊。

这一日,颜景云敲开元绥的房门,看着静坐在堂屋中央的老人说道:“掌门真人,我想学习武艺。”

元绥微微抬起眼皮说道:“你不是说不想学武么?”

颜景云居然扭捏了一下,搓了搓手:“不学武艺的话,呆在这里太闷了。”

元绥心里暗暗笑了一下,到底是小孩子,天**动,耐不住寂寞,这几天有意晾他一下,他就受不了了。元绥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记得我是什么门派?”

颜景云哪里记得,当时见到元绥的时候只顾着想父亲的话,怎样行礼,怎样叫人,现在只能随口胡诌了:“是大神门。”

元绥差一点要暴起发飙了,他强按心中怒火,大声喝到:“是大衍剑宗!”

颜景云吓得一愣,随口回到:“我父亲又没说,我哪里记得住。”

元绥听过差一点昏死过去,“你不是要习武么?那我就教你。”

颜景云说道:“我要学习像我父亲那样纵横捭阖的武艺,我要做大将军。”

元绥摆摆手说知道了。

颜景云又问了道:“他们说我父亲战死了,我想知道,我父亲那么好的武艺怎么会死呢?还有祖父呢?祖父应该比父亲还厉害,二叔三叔也没回来看我。我都很久没回家了,要不你带我回家看看吧。”

元绥听着颜景云的问话,心里一酸,这么多年来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再也不能激起半点涟漪了,但是看着这个和自己颇有渊源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低声哭诉,心里又有了些许温暖的感觉。

元绥招招手,说道:“来掌门真人这里来。”颜景云看他又有些慈眉善目的样子,也不怕了,走了过去,坐在元绥对面。

元绥问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颜景云想了想说道:“有母亲。”

“还有别的什么亲戚么?”

“有几个叔叔,但是有的不姓颜、有的姓颜。还有一个舅舅。”颜景云回道

元绥心头一阵,若是颜景云有一个舅舅的话,那么这个人该是自己的嫡系血亲!

元绥说道:“明天我带你回家看看,怎么样?”颜景云用力的点点头,元绥马上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回来之后要认真读书,努力学习武艺,做一个大将军!”

颜景云跳起来说道:“好,做一个像我父亲那样的大将军。”

京都,刑部牢狱

刑部大牢在城北,平日里有一个天子亲卫军守卫,今日却是不同往日,大牢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兵丁,京都的三卫亲卫军全部到齐,方圆五里不允许闲杂人过往,距离大牢近的人家都被封住。

刑部尚书福柯、兵部尚书曾琏、礼部尚书胡成行在殿外侍立。不一会,一驾马车缓缓而来,走在车架前面的正式赵秉。这三位大人一看应该是明皇来了,挤满趋步上前,恭请圣安。赵秉叫起后,直接问道:“福大人都准备妥当了么?”

福柯回道:“已准备妥当。”赵秉站在车外像内说了几句,又点点头,走过来说:“直接到大牢内吧。”

福柯应下。

车驾一直行到牢门口,明皇方才下车,福柯见礼之后带着明皇进入牢内。明皇环顾着大牢,紧邻过道的牢房已经腾空了,而且皆有狱卒守卫,牢房内点上了火把,也不怎么显得阴暗,明皇开口道:“寡人出来这一次,倒是麻烦福大人了。”

福柯忙回道:“陛下折煞我了,微臣怎敢担当。”福柯用手虚扶,在一个牢门前站定,说道:“左边这间关押的是樊须,右边这间关押的是商瞿。”

明皇开口说道:“我要问他们点事,把他们带出来。”

福柯应下,命人将樊须、商瞿二人带到一间审讯室内,锁好。

樊须、商瞿二人也觉得很奇怪,平日里虽说也有审讯,但是也没有这番劳师动众,今日真的是不同寻常,肯定有大人物前来,二人被锁好,一会听见脚步声,进来两个人,前面是赵秉,后面赫然是明皇。

赵秉对门外说:“福大人,请你在五丈之内设立警卫,有人进一步,杀无赦。”

明皇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赵秉关了门,对樊须说道:“二位将军,今日陛下亲自前来是想问几件事情,还望好生回答。”

樊须说道:“我等无愧于天地,问什么答什么。”

明皇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无愧于天地,为何反叛朝廷?”

樊须说道:“我等皆有忠君爱国之心,何来反叛朝廷,只是颜思将军死的不明不白,我等要为他讨个公道!”

“你一口一个忠君,我问你,你是忠于寡人,还是忠于颜氏?”明皇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樊须被这样一问,有些愣住。明皇继续说道:“你等心中只有颜氏,就是逼颜氏反叛。”

樊须大声叫到:“我没有!”

商瞿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樊兄,是我等害死了颜将军!”樊须讶然的看着商瞿。

“我等心中只有颜将军,只听颜将军号令,那我等究竟是颜将军的部众还是朝廷的部众!就算是颜将军不想反叛,如此势大,为朝廷所不能容!”

樊须说道:“可是颜将军却无反叛之心啊,商瞿你应该知道!”

“这些天我也一直再想一个问题,朝廷为什么会怀疑一个毫无叛逆之心的忠臣?现在我想明白了,是因为颜将军有反叛的能力,这个是为朝廷所猜忌的。”商瞿又说道:“安国年那匹夫就算有反叛之心,陛下也不想理会他,因为他没有反叛的能力。”

明皇说道:“你还算一个有见识的人。我来也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何你们对颜氏如此忠心耿耿?”

商瞿说道:“请陛下为我松绑。”

其余几个人为之一愣,赵秉说道:“商将军是要认罪服法么?”

商瞿回道:“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陛下为我松绑!”

赵秉看了看明皇,见明皇没有同意的意思说道:“不能。”

商瞿点点头,“这就是我等为何忠心与颜将军!”

明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去。回头对赵秉说:“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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