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御琪点点头,“好!”
蓝王回转身对身后的蓝清华道:“清华你与子枫快些去吧!别耽搁了时辰,我让六皇子陪我聊会。”
“清华这是要外出?”已走到座椅前的长孙御琪,闻言!又踱了回来,对蓝清华无害的笑着询问。
“我与子枫有事要去城外一趟,六皇子自便,恕清华不能奉陪。”蓝清华抬眼看着他言语清淡。
长孙御琪将蓝清华的话,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立马换上一幅好巧不巧的表情:“这倒是巧了,我日前接到父皇的旨意,命我灾民入京巡城。这一日正为此事苦恼,若前呼后拥,招摇过市,想也体察不出民情疾苦。如一人独往,父王问起没有人证,不好作答,会误以为在此事上欺蒙于他。你知道我身为皇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假若有清华相伴,这件事必能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对长孙御琪声情并茂,入情入理的解说,蓝清华不以为意,似笑非笑道:“为何早先不曾听六皇子提及此事?”
长孙御琪继续含笑辩解:“像这种吃力不讨好,费心费神之事,我也不好意思说与你为难不是。”
“那六皇子凭什么认为,此时说出来我就不为难了?”蓝清华眸光温然,可偏偏令长孙御琪感到心虚胆寒,眸光似乎可以透过表象,直接剖析人的内心。
“这不是听说你要出城吗?想着也顺便。再说!你也不是那种朋友有难可以袖手旁观之人。为避免你以后为此事内疚,觉得还是早点告知你的比较好。”长孙御琪虽硬着头皮极力掩饰,笑容却还是有些不自在。
“六皇子放心,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内疚。且我今日去城外是有要事,没功夫陪你巡城。”蓝清华不留余地的出声拒绝。
长孙御琪沉默一下,随后怅然道:“也不知如今城外的情况怎么样了,西部大旱,民不聊生,灾民汇集京城,京官怕影响不好,多数不予进城。听闻那些留在城外的灾民,每日仅靠树皮野菜充饥,如若再得不到救助,树皮野菜吃完,怕就只能等着活活饿死了。”
“清华!这一次你就帮一下六皇子吧!能为民着想考虑到这一层面,已实属不易。如能尽早救民于水火,解百万民生,别说这等小忙,就是搭上蓝王府也绝不多言。”若是,长孙御琪起先那一番话未能打动蓝王。那么!提到灾民百姓,便当真是触及了他的软肋。
蓝清华鄙夷的看了一眼长孙御琪,随即回道:“我知道了,父王!”
长孙御琪受不住蓝清华的眼神。转过头去对蓝王歉意道:“蓝王叔!原还想着能陪你畅谈一番,可如今……”
蓝王一摆手,“无妨!六皇子办事要紧,我二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长孙御琪附和着点头,“也好!待里旱灾之事解决,稳定下来,御琪再来府中拜访。届时!还要烦请蓝王叔陪我多喝两杯?”
“好说!”蓝王痛快应承下来。
道别后!一辆宽敞,载有蓝王府标志的马车,平稳的向城外驶去。
车内,长孙御琪手摇折扇,看起来如沬春风。此时的他,自然不会出声自讨没趣。
蓝子枫斜靠在蓝清华身上,神色飘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说,若惜姐姐,是不是像母亲一样貌美?”少倾!蓝子枫忽然抬起头,对着蓝清华问道。
蓝清华闻言心中一动。看着蓝子枫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孙御琪,立即从话中揪出重点。收了折扇,端身坐好,探着头细声问:“小子枫!小子枫,那个若惜姐姐是谁?”
“若惜姐姐当然就是若惜姐姐,不然还能是谁?”蓝子枫觉得他的话,问的莫名其妙。
长孙御琪一噎!不死心的继续询问:“我是说……”
“长孙御琪!你想知道什么?大可来问我。”蓝清华沉声截断他的话。
长孙御琪缓缓转眸,冲蓝清华谄媚一笑:“那个……我,其实就是想知道,子枫口中的若惜姐姐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也知道你到底想打探什么?在此之前我想说的是,你所作所为,不论是灵阳公主唆使也好,你自己的意愿也罢。许,是真心想帮蓝王府,我都己言之明确。以往行径,可以既往不咎,一笑置之。若再做出穿针引线之事,休怪我断了你我二人多年情义。”蓝清华看着他话语凌厉。
长孙御琪收起谄笑,叹息一声:“清华!暂不论我有多少原因理由,我最终的意愿确是为了你,为了蓝王府。更遑论,有那些前尘往事在,就足够表明我的立场,说到底终归是我们长孙一族欠你们的。只,有些事你心下有主意就好!新旧政权交替,未来之事难以言明。或许有别的途径也说不定。”
话落!长孙御淇思虑一下,面色一转又苦着脸开口:“清华!其实以前那些事,真不怨我。都是灵阳不是人,她竟然,竟然,用柏云先生的寒香图对我威逼利诱。”
蓝清华顿时无语!想着,长孙灵阳确实无耻。天下间谁人不知,中州六皇子,不爱江山,不爱美人。唯独对名家诗词,画作,情有独钟,几近成痴。尽管历代诗画尽收囊中,数量不知凡几。却独独缺憾,少了柏云先生的寒香图。柏云先生素有画仙之称,其画法独特,颇具仙风。为历代名家之首,受世人顶礼推崇,争相效仿。
柏云先生的遗世之作本就不多,寒香图,又作为众多作品中的绝妙之作,一直为后人津津乐道。
长孙灵阳握有这寒香图,莫说是威逼利诱,就是要了长孙御琪的命,怕也会亳不犹豫的乖乖奉上。
思及此,蓝清华抬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