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易前面还在为蓝若惜的生疏而感到气闷,此时听到她却是为了自己着想,心中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含笑走上前道:“若惜妹妹无须与我客气,我日日锦衣玉食久了难免乏味,听你怎么一说,蓝王府倒是正合我意,去了刚好也能换换口味。至于我的安全问题,若惜妹妹就更不用担心了,待明日一早,我便将此事禀明给中州皇帝,他自会派人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你尽管宽心便是。”
蓝若惜顿时一噎,见与他说不通,便也不多作辨解。转而朝书易身后一直神色淡然的齐羽箫望去:“玉箫公子受天下礼待,定不像书易太子这般清闲,临时改去蓝王府,想来也不在玉箫公子预划之内,应该不会想要同往。”
齐羽箫回望着她,不解她对自己的有意疏离之意从何而来,方才书易宊然做出的决定,连他也未曾料到,对于他的做为本不予理会,奈何师傅一早便传信,让他在中州对其加以关照。
因他生不足月加之自幼便随师傅住进独幽山,导致现在心智难全,今日怕也是会错了意。
再有蓝王府他确实也有心一去。
“如果我也正是此意呢?”齐羽箫淡声回道。
蓝若惜被他呕的气血涌了涌,须臾,挤出一丝笑意:“既然二位心意己决,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二位如果没什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若惜妹妹明日见!”书易愉悦朝她挥挥手。
蓝若惜不带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当先走了出去。
蓝清华朝二人拱了拱手,简单的道别后转身跟了上去。
街道上,蓝清华见她自出了揽月楼后便一直闷闷不乐,随即轻道:“妹妹还在置气呢?我还当真以为你是个没性子的,现在看来是没遇到你在乎的事,既然妹妹不喜,不见便是,何至于如此沉闷。”
蓝若惜恍然,她方才一直在纠结什么,不过是一点小事,便让她心郁沉闷,难道当真入了俗世,连多年养成的性子也变了。
“哥哥倒将我看的明白!其实我本不是一个别扭的人,今日也不知是为是为何,可能入了俗世,也要跟着随波逐流一番。像别人一样开心就笑,伤心落泪,为一些小事沉闷纠结。更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也会天天跟在跟在哥哥身后要东西。”蓝若惜静静地道。
“我们本就是尘世中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亦是人之常情。只因环境不同,遭遇不同,造就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心性也大不相同。不过无论如何,只要随心就好。”蓝清华温声道。
蓝若惜付之一笑:“与哥哥说话总能让我受益良多。”
蓝清华也悠悠一笑,“每个人总能轻易的去认知别人,却始终不够了解自己,这也导致了人有时候容易钻死角。”
蓝若惜点点头,“有些人汲汲一生钻研别人,却不知到头来最难搞懂的竟是自己。”
“蓝清华!我说你为什么天天躲着我,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不对。”一道清脆的指责声传来。
正说话的二人一怔,停下脚步,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一身粉衣华服女子,正以傲慢的姿态愤愤地看着二人。蓝若惜略微思虑一下,便也了然,抬眼看了下蓝清华没吱声。
二人沉默间,粉衣女子己走到近前,看了看蓝清华,又转眸凌厉地看向蓝若惜:“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连蓝王府世子你也敢勾引,想麻雀变凤凰,蓝王府的大门,岂是你这种低贱的女人想进就能进的。哼!连出门都要戴个面纱遮遮掩掩,知道自己羞于见人,就离蓝清华远点,他可是本公主的人,若让我再发现你缠着他,休怪本公主差人将你丟去倚情院。”
“够了!公主,请你说话注意点,莫无顾丢了皇家颜面。我与你毫无干系,请不要事事将我与你牵扯到一起。”蓝清华厉声道。
“好你个蓝清华,你竟为了这个贱人来指责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护着这个贱人是吧!那好,我现在就杀了她,看你护不护得住。”说着伸手就朝蓝若惜脖子上掐去。
“灵阳休要胡闹!”一名男子从不远处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上走下。见他一袭黑色描金蟒袍,金冠玉带,华贵雍荣,剑眉星目,气势不凡。
“太子皇兄,都是这个贱人,是她勾引蓝清华。”长孙灵阳见长孙如境走来,当先开口,没碰到蓝若惜脖子的手,顺势猛地扯下她们面纱。
没了面纱的蓝若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蓝清华瞬间眸光一沉。
己走到几人跟前的长孙如境,看见蓝若惜面纱下的容貌,眸光霎时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长孙灵阳见到她貌若倾城,万物失色。一时始料不及,呆愣在原地。
“蓝清华,见过太子殿下。”蓝清华见长孙如境眸色深幽,丝亳不避讳地看着蓝若惜。立即双手作揖道。
长孙如境缓缓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蓝清华:“蓝世子不必多礼,不知这位是……”
蓝清华顺着长孙如境的神色看了眼蓝若惜,继续道:“回太子!乃是舍妹蓝若惜。”
蓝若惜自见他第一眼,便己猜出他的身份。从方才他看她的眼神中,只短短一瞬,便己闪过诸多算计。难怪没有人愿和皇室之人交心,因为在他们眼中,看到的首先是你的利用价值与自身利益。皇室是一个权谋、名利的大染缸,他们自小浸淫其中,久之便也耳濡目染,自然而然也就不那么纯粹干净了。说白了不过面上高贵光鲜,实则只是权利、地位驱驶下的一颗棋子罢了!注定一生都不能真正为自己而活,越是如此越她觉可怜、可悲。
“蓝若惜见过太子殿下。”蓝若惜朝他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