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箫望着突然出现的几人,微微蹙眉。眉眼清淡,波澜不惊,最后将眸光定在蓝若惜身上,辨不出神色。
红衣男子,自蓝若惜出现,便将眸光一直锁在她身上。见她却一直在无视他。顿时气闷。不满的用手叩了叩桌子,当她用那茫然眼神望着他时,他就知道,她这个没良心的,定是将他给忘了。遂,哀怨地瞪了她一眼,若惜妹妹我好伤心呢?多年不见,你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你虽戴着面纱,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你。不想,多年前幽幽谷中的小女孩,竟出自蓝王府。可是…可是,你怎么就能将我给忘了呢?继续郁闷……。
掌柜见到二人亦是面色骤变,虽然这二人,他不曾亲眼见过,但临摹出来的二人画像,早己传遍天下。繁城主玉箫公子与东海书易太子,那可是享天下盛眷,连皇上见了都得亲自接待,自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尾随而来的伙计,见此情形,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边哭边抹泪道:“求各位饶了小人吧!小人是无心的。小人自小家境贫寒,没入过学堂,两位客官来时,是事先预留好的,让小人给直接领上来。小人不识字,两个包厢又相隔太近,因此!让小人给领错了包厢,求各位就饶恕小人吧!小人家中还有八十老母,隔壁王婶,前两日刚说要帮小人找个媳妇。老母亲还等着抱孙子呢?小人自小与老母相依为命,小人要是死了,家中老母也没法活了。”
“啊!……老娘啊!……是孩儿不孝啊!今日得罪了贵人,怕是不能给你养老送钟了。孩儿先走一步,你可千万别记挂孩儿,临走都没能让您抱上孙子。是孩不孝!若有来世,孩儿还投生做您的儿子,再到您面前尽孝。啊……我苦命的娘啊!等我到了阴间,看看能否请阎王,多赐您几年阳寿。孩儿现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好了!你哭够了没有。”蓝若惜伸手揉了揉眉心,对他呵斥一声。
伙计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蓝若惜望着他那哭的惨兮兮的脸,叹了口气,沉声道:“谁说要你死了,还不快去干活。”
伙计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掌柜转手朝他头上拍了一下,还愣着干什么,不去干活,小心我到月底扣你工钱。
这下伙计明白过来了,立马转悲为喜,对几人连连道谢,暗自庆幸的离去。
静谧的气氛,被伙计的一阵闹腾打破。众人也从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晓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
这时,蓝清华笑笑当先对二人拱手以礼道:“玉箫公子、书易太子幸会。”
“蓝世子幸会”书易拱手道了句,齐羽箫亦示意地拱了拱手。
“既然今日之事是个误会,包厢又是二位的,不如二位就一同留下入座,今日这顿饭便由我来请,也好为我们占了二位的包厢赔礼,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书易接着又邀请道。
“不必了!既然书易太子也说,这件事是个误会。那又何来道歉一说,既然已经错了,不妨将错就错,我们去二位的包厢即可!”蓝若惜果断回绝。
书易忽地笑了起来,“如果我说道歉是假,想与故人叙旧是真呢?”
蓝若惜疑惑地皱了皱眉。
书易看着她,郑重地道:“若惜妹妹!你当真不识得我了?”
蓝若惜眯着眼睛瞧了半晌,也想不起是何时与他见过。她自诩记忆力极好,加之认识的人本就不多,若是在哪见过,他不可能记不起,更遑论此人还是东海太子。
“书易太子,你确定你不是认错人了?”蓝若惜试着反问。
“废话!”书易直接翻了她一眼:“你难道不是叫蓝若惜,还是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良心。”
蓝若惜顿时一噎,她也知道她问的愚蠢,可除此之外,她着实想不出其他。
书易见她不语,再次闷声道:“亏得我心心念念你这么多年,你倒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不说,还出声质疑。我初见你那会便知,你这丫头有着一副黑心肝!”
听他发牢骚,蓝若惜依旧不语,回想着同时,心间隐隐萌生一丝愧疚。
见她溢出愧疚之色,书易心中总算得到些许宽慰。暗哼!亏你这丫头还有些良心。须臾!凉凉的道了句:“是我!小石头。”
“小石头”蓝若惜凝眉细想,突然一个满脸赃污不堪,其貌不扬的小男孩,在脑海中跃然而出。蓝若惜顿时无语,如今他这幅模样,鬼能将他与当初那个乱糟糟的小男孩,联想到一块。
见她似乎想了起来!书易顿时满意,眼角轻佻:“若惜妹妹可是记起来了。”
蓝若惜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既然若惜妹妹记起我了,我们又是一早相识。如若让若惜妹妹留下与我叙叙旧,想来若惜妹妹也断然不会拒绝?”书易神采奕奕地道。
蓝若惜瞥了一眼,一直对这边谈话无动于衷,而神色平平浅酌的齐羽箫。或许是因为,他与那个人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之处,因而不愿与之有过多接触。任她是自欺欺人也好,有心逃避也罢。总之对于他,她始终没有办法坦然相对。
“我要是拒绝呢?”蓝若惜清清淡淡地道。
书易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眸光阴沉的盯着她。
“今日哥哥有言在先,书易太子若想与我叙旧,我们另择他日,届时若惜定不推却。”蓝若惜看了眼齐羽箫,又补充道:“下次叙旧时,还望书易太子,莫要再带上他人作陪。”